男女主角分别是卫廷苏胖丫苏小小的其他类型小说《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完结版卫廷苏胖丫苏小小》,由网络作家“苏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睡觉时苏小小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算上今晚,三小只一共和她睡了三晚。第一晚挨着她睡的是大虎,第二晚是二虎,今晚变成了小虎。三个娃,居然还懂轮岗制。大虎二虎已经睡着了,小虎仍努力睁大一双眼,小脑袋左动右动。苏小小问他道:“怎么了?”小虎道:“小斧(虎),不睡。”他最小,好不容易才轮到他和娘睡,他不要睡,要醒着。苏小小就道:“干嘛不睡?”小虎不答了。苏小小哪里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她熄了灯,在小虎身边躺下,严肃地说道:“闭上眼!”小虎乖乖闭上眼,可依旧不睡。“娘。”小虎叫她。苏小小假装睡着。小虎叫了三声后不叫了,若是以为他终于要睡觉了那就大错特错了。三小只的被子里鼓起一个小包。很快,那个小包噗叽噗叽地朝苏小小这边移了过来。——小虎钻进了她的...
《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完结版卫廷苏胖丫苏小小》精彩片段
睡觉时苏小小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算上今晚,三小只一共和她睡了三晚。
第一晚挨着她睡的是大虎,第二晚是二虎,今晚变成了小虎。
三个娃,居然还懂轮岗制。
大虎二虎已经睡着了,小虎仍努力睁大一双眼,小脑袋左动右动。
苏小小问他道:“怎么了?”
小虎道:“小斧(虎),不睡。”
他最小,好不容易才轮到他和娘睡,他不要睡,要醒着。
苏小小就道:“干嘛不睡?”
小虎不答了。
苏小小哪里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
她熄了灯,在小虎身边躺下,严肃地说道:“闭上眼!”
小虎乖乖闭上眼,可依旧不睡。
“娘。”
小虎叫她。
苏小小假装睡着。
小虎叫了三声后不叫了,若是以为他终于要睡觉了那就大错特错了。
三小只的被子里鼓起一个小包。
很快,那个小包噗叽噗叽地朝苏小小这边移了过来。
——小虎钻进了她的被窝。
和娘睡!
不告诉大虎、二虎!
很巧,大虎、二虎也是这么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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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小起床第一件事又是找孩子,床头一个,床尾一个,角落里团着一个。
把三人摆好后,苏小小去苏老爹屋里将苏二狗叫了起来。
今日要做的东西有点儿多,她一人忙不过来。
苏二狗上了个茅房来灶屋时,小吴氏竟然也在。
他一脸错愕。
小吴氏慌忙解释:“我、我没事儿干,过来搭把手。”
苏二狗看向他姐,他姐没反对。
“哦。”他也就接受了。
小吴氏一开始有些紧张局促,可苏二狗只埋头干活儿,压根儿不搭理她,她渐渐放宽了心。
苏二狗主要干粗活儿,小吴氏帮着洗菜、切菜、和面。
她做事干净麻利,苏小小只用交代一遍,她就能记住。
有小吴氏与苏二狗打下手……主要是小吴氏,明明比昨天多一倍的工作量,愣是用相同的时间完成了。
苏小小很满意。
“我娘醒了,我得过去了。”
小吴氏时刻留意着自家的动静。
苏小小道:“好,你先去,等我从镇上回来再与你谈工钱。”
小吴氏摇头:“你已经给过了。”
二十个铜板呢。
她丈夫刘平在镇上给人做苦力,一天累死累活也挣不了这么多,运气好的十个、五个铜板,很多时候只管两顿饭。
“我明早再过来。”
她转身从灶屋后门出去,想到什么又折回来,“不、不收工钱的!”
苏小小扑哧一声笑了:“好。”
“孩子我也会帮你带的。”
她又偷摸折回来第二次。
苏小小快被她鬼鬼祟祟的样子笑死了。
临出发前,苏小小去了一趟卫廷屋,他的伤口愈合得不错,今晚就能给他拆线了。
随后,她又给苏老爹留了一句口信。
原本想留纸条的,却悲催地发现一家三口全是文盲。
“我写简体字,苏老爹也不认识。”
嘀咕完,她对卫廷道:“等我爹醒了,你告诉他,去和钱大娘学种菜。”
--
苏小小先与苏二狗去了集市。
年轻屠户刚出摊。
他被渣了,心情很差,但生活总要继续的。
苏小小来到摊子前,含笑问他:“考虑好了吗?是与我分账,还是找我供货?”
屠户看着这个渣了自己的小胖村姑,很是悲伤地撇过脸:“分账。”
这样亏了算她的,挣了自己也有份。
苏小小微笑:“好。”
屠户皱眉看着她:“你一点儿也不惊讶,你知道我会选分账?”
苏小小摊手:“因为分账不必承担风险嘛,挣了你有份,亏了算我的。”
“但我要三七。”屠户说。
“二八!另外,你的肉便宜一半卖给我!”
“一半?太多了吧!”
“你就当是批发价好了,我供的货卖得出价钱,你算算,能挣回来的!”
屠户最终同意了。
苏小小莞尔一笑:“那么,先试卖一天,合作愉快。”
--
留下两个大坛子后,苏小小又与苏二狗去锦记。
尽管只卖了两日,可苏小小的老婆饼已在锦记内部传开了。
“哎呀,不是我说啊,你们锦记的点心能不能换些花样啊?卖那么贵,还总是那几样,人家一小村姑做出来的饼子都比你们的酥饼好吃!名字也新颖,叫……老婆饼!”
吐槽的是一位锦记的老顾客。
孙掌柜听了这话,不以为意:“他们去买,不过是因为那丫头在锦记出手救过一个孩子,哪里是她的饼子好吃?”
他们锦记的大师傅可是从京城退下来的,早年进宫当过御厨!
会输给一个小村姑?
“哟哟哟,老婆饼来了!”
老顾客二话不说地出了锦记,“丫头!给我留几个!”
“老婆饼,嗤,俗气!”孙掌柜冷冷去了后厨。
几个厨子正聚在一块儿尝饼,他们每天卖出去的饼子都必须自己品尝,味道过关才售卖,不然宁可扔了,也绝不卖给客人。
他们最近在尝试改良自家酥饼。
“好香。”孙掌柜走上前,看着桌上的饼子道,“是新做的吗?似乎与之前的配方不一样。”
厨子们没说话。
孙掌柜尝了一口,眸子一亮:“香软甜糯,比之前做的好吃多了!你们谁做的?”
厨子们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鼓起勇气道:“是从外头买来的……就是那个小村姑的老婆饼。”
孙掌柜:“……”
--
锦记附近的巷口,苏小小卖完托盘里的最后一个老婆饼,准备收摊了。
“姑娘,给我来两个红豆馅儿的,一个梅干菜的!”
一个年轻的妇人走过来说。
苏小小客气道:“抱歉,今天的卖完了。”
妇人指着苏二狗的篓子道:“这里头不是还有吗?”
苏小小道:“这些不卖。”
苏二狗凑到自家亲姐的耳边,小声问道:“姐,剩这么多,干嘛不卖?”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半个时辰后,二人站在了梧桐书院的门口。
这会儿学生们已经开始上课了,外头没几个人。
守门的小厮拦住他们,问道:“干什么的?”
苏小小道:“我找沈川。”
卫廷你节操呢!
说好的绝不娶贼为妻,绝不认贼作父!
怎么一转眼你就变卦了?!
苏小小无语至极。
苏承对这声爹的接受度极高,很是从容地应了一声:“饿了啊,行,我去做吃的。”
“不是……”苏小小想叫住他,苏承却已经转身出去了。
苏承去灶屋后,卫廷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又恢复了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苏小小的小胖脸一黑:“你故意的!”
卫廷冷淡淡睨了她一眼:“不然呢?你真以为我会心甘情愿做你相公?”
苏小小银牙咬得咯咯作响:“你不愿意做,我还不乐意要呢!我马上把你送到衙门去!看你怎么横!”
卫廷从容道:“全村都知道我和你成亲了,我进衙门,你就不怕会连累了你们自己?”
搞什么啊?连成亲这种事也和他说了吗?
苏小小气鼓鼓道:“我怕什么怕!你出去打听一下!我苏大丫的胆子是不是吓大的!”
卫廷倨傲而不失优雅地抬了抬眼:“是吗?那方才躲在屋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包是谁?”
苏小小:“……”
苏小小正色道:“不是我!我没有!”
卫廷冷笑:“对,不是你,小狗哭的。”
苏小小想咬死他!
等等,这家伙听见她哭了,是不是说明他早就醒了?
方才自己又是给他换药,又是给他量体温,他全程装死呢是叭!
很好,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社死是吧?
来呀,一起呀!
前一秒还像一只炸毛小河豚的苏小小,突然露出了乖巧迷人的笑容:“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在贪图你的美色?”
卫廷讥讽一笑:“难道不是?”
“呵呵。”苏小小去自己屋拿了一面小铜镜过来,唰的放到他面前。
卫廷不明白她此举何意,但仍下意识地朝铜镜里看了一眼。
而后,他虎躯一震!
看着某人一副被雷劈中的神色,苏小小的心情畅快了。
留下支票……呃不,药,她神清气爽地出了屋子,还忍不住做了个提裤子的动作!
……
苏小小去了灶屋,表示晚饭由自己来做。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苏老爹和苏二狗祸祸她好不容易收拾的灶屋了。
二人对此没意见,甚至可以说是非常赞同。
原本,他俩是心疼闺女(姐姐)的,可自从吃了苏小小做的饭后,再来吃苏承做的就难以下咽了。
尤其中午苏小小不在,一家人被迫又吃了一顿苏承的手艺……
那滋味,简直了。
苏小小做了一锅红烧肉,一钵豆花肥肠,一个大碗的水蒸蛋,三份小碗的水蒸蛋,又炒了一盘大白菜,凉拌了一点萝卜丝。
望着满满一大桌菜,苏二狗瞠目结舌:“咱、咱家是要过年了吗?”
不对,过年也没吃这么好的。
三个小豆丁快等不及了,围着桌子口水横流。
饭是在灶屋吃的。
一是暖和,二也是灶屋用的是小矮桌,三个小豆丁坐在凳子上够得着。
卫廷的饮食需得清淡,苏小小单独给他熬了一点白菜瘦肉粥,又让二狗子盛了一碗蒸蛋给他。
等二狗子回来,一家人才正式开动。
可当苏承与苏二狗看到那一大钵豆花肥肠时,又不敢动筷了。
他们在亲戚家吃过一次,那叫一个难吃啊。
“怎么不吃?”苏小小古怪地看向二人。
三个小豆丁不能吃,因为太辣了,可这俩人口味很重的呀。
苏二狗硬着头皮夹了一筷子,犹豫了一下,嗖的放进苏承的碗里:“爹,你先吃!”
苏承嘴角一抽,将肥肠夹起来,放到苏二狗碗中:“你吃你吃!”
“姐吃!”苏二狗又夹给苏小小。
苏小小说道:“我减肥,不能吃这个。”
顿了顿,她一脸惊讶地看向苏承,“爹,你不会是不敢吃吧?”
苏承支支吾吾道:“怎、怎、怎么会?”
苏小小嘤嘤嘤:“那你就是不疼我了。”
苏承浑身一抖!
“哈哈!”
苏小小被苏承的反应逗笑,前俯后仰。
苏二狗一脸懵逼地看着他姐,他姐怕不是有大病了,真的,摔坏脑子的那种。
苏小小心满意足地继续吃饭。
这一家子真好玩。
前世的自己生长在一个十分严肃的家庭,妈妈是商业女强人,爸爸是科研教授,他们一个有开不完的会,一个有做不完的研究。
家里冷冷清清的,永远只能看见秘书与保姆。
她也一度以为自己是个严肃严谨的人。
原来,她也有恶趣味的呀。
苏承与苏二狗最后自然是吃了,并且一发不可收拾,最后一块肥肠谁也不让谁。
苏小小无情夹走。
“你不是减肥吗?”
二人幽怨地看着她。
苏小小摊手:“我减了一天了,奖励自己一下嘛,明天再减。”
顺带着,把剩下的半盘红烧肉也干了。
苏承:“……”
苏二狗:“……”
……
吃过晚饭,苏小小将剩下的肉与猪下水清理干净,抹上盐巴,晾在后院的架子上。
对于自己哪儿来的钱买这么多东西,苏小小没有隐瞒,说了让何童生退还彩礼的事。
“还剩十五两,他打了欠条,三日内归还。”
苏二狗一边帮她晒肉,一边冷哼道:“算他识相!他要是敢赖账,我非得上他家抽死他丫的!”
苏小小洗了手,把从镇上买回来的衣裳抱了出来。
她自己不懂针黹,买的全是成衣,得试试,若是不合适明日再拿去镇上或改或换。
“爹,你在吗?”苏小小叩门。
“在。”苏承说。
苏小小推门而入,苏承正坐在小马扎上,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笨拙地缝补着苏二狗的一件棉衣。
原主的娘去得早,苏承又当爹又当妈,家里衣裳破了坏了,也是他给补的。
虽然补得很丑,总让村里人笑话。
“咋啦,大丫?”苏承问。
苏小小看着苏承粗糙的手指上扎出来的好几个针眼,说道:“二狗长大了,这件棉衣小了,不用补了,我给他买了新的。”
“啊……好。”苏承很惊讶。
这是苏大丫第一次给苏二狗买衣裳。
以往她上街,都是给自己买吃的或胭脂水粉。
苏承以为她就是来说这件事的,把二狗的衣裳放一边,拿起了自己的旧棉衣。
他的棉衣是最破的。
“你的也不用补了。”苏小小说。
苏承一怔。
苏小小道:“不是很贵的那种,以后有钱了,给你买更好的。”
苏承看着女儿递过来的崭新棉衣,眼眶一下子红了。
苏小小照例去卫廷的屋子打了卡。
低烧退了,但肝脏的血肿未消,仍是一个虚弱的病号。
“自己吃药。”
苏小小用碗装了两粒消炎药与三颗去血肿的胶囊递给他。
她知道他醒着。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他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药。
苏小小呵呵一笑:“哟,当了我家女婿不够,还想打听我家祖传秘方啊?”
“谁想打听了?”卫廷冷冷撇过脸。
苏小小给卫廷治伤一事,苏老爹与苏二狗并不知情,他俩以为卫廷是靠着自己随身携带的那瓶金疮药扛过来的。
而卫廷则以为父子二人知道苏小小在为他医治。
他虽疑惑一个乡下女子为何精通岐黄之术,可他还没与这家子土匪交心到能聊天的地步。
因此,苏小小的小马甲算是捂住了。
不过就算掉马了苏小小也不怕,就苏老爹与苏二狗对她的盲目疼爱,忽悠起来并不费事儿。
反倒是卫廷比较棘手。
等找个机会,她非得从他身上也诈出一点秘密来。
……
家里有肉了,今日的早饭,苏小小做了几斤蒸饺,熬了一锅青菜排骨粥,顺带着烤了几个红薯。
昨晚苏二狗烤过,几个小豆丁貌似挺爱吃。
既然难得一家子都起了,苏小小打算等他们回来一起吃早饭。
可左等右等不见人影。
你们是溜达出村子了么?
“算了,先去捡点柴火。”
苏小小端了一碗青菜排骨粥给卫廷后,带上麻绳去了后山的林子。
好巧不巧的是,她又碰见了隔壁邻居小吴氏。
小吴氏也是来捡柴火的,可她不小心摔了一跤,柴火散了一地不说,自己的脚还被卡住了。
那是一棵断在林子里的大树,成年男子想要搬动尚且不易,更别提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吴氏。
小吴氏又急又疼,眼泪都出来了。
偏生她又性子胆小,不敢大声呼救。
苏小小不知她被卡了多久,但她瘦弱而无助的样子着实挺可怜的。
苏小小走了过去。
见到她,小吴氏像只受惊的兔子,整个人一阵哆嗦。
苏小小啥也没说,只是绕到大树的一端。
扎马步,用尽全力将树端抱了起来。
这就是胖子的力量!
换成九十斤的小美眉,是绝对抱不动这颗大树的!
小吴氏赶紧把脚挪了出来。
砰!
大树重重地砸回了地上。
“累死我了!”
她没吃早饭呢!
苏小小喘着气,来到小吴氏面前,蹲下身给她检查了一下右脚。
“只是一点淤青,没大碍,能走吗?”
小吴氏怯懦地点了点头,弯身去拾地上的柴火。
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样子,苏小小叹了口气,帮着她把柴火捆上,扛在了自己的肩上。
“跟上!”
小吴氏怔怔地看着抢了她柴火的苏小恶霸,不敢违抗对方的话。
苏小小把柴火放在她家门口就走了。
另一边,苏二狗带着三个小豆丁神采飞扬地回来了!
“姐!我们回来了!”
苏小小也刚到家:“噫?怎么只有你们四个?爹呢?”
苏二狗一眼看见了她脚边的柴火,眉头一皱:“姐,你去捡柴火了?这种活儿我来就行!你别上山!”
“我要减肥。”苏小小说,“你还没说爹去哪儿了。”
苏二狗道:“哦,爹被人叫去镇上了。”
……
医馆。
“苏哥,这边儿请。”
一个年轻小伙子将苏承带上二楼的茶室,“刀哥在里头等您呢。”
苏承四下看了看,嘀咕道:“怎么来这种地方喝茶了?”
年轻小伙子笑笑,没有说话。
苏承进了屋。
屋子很暗,一股浓烈的跌打酒与金疮药气味扑鼻而来。
他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张刀坐在红木椅上,昏暗的光线恰如其分地挡住了他面上的虚弱与苍白。
他笑了笑,开口道:“苏哥真是大忙人啊,这么多年也不来看看小弟我。”
苏承哈哈一笑,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正要在张刀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张刀身后的一个打手却唰的将椅子往后拉了拉。
苏承微微眯了眯眼。
张刀威严地说道:“没规没矩的!还不给苏哥看座!”
“是!”打手将椅子推回了原处。
下马威,道上的老把戏了。
苏承从容不惊地坐下,笑着问张刀:“老弟今日找我何事?”
张刀淡笑着说道:“苏哥说这话就生分了,难道没事,我们兄弟俩就不能叙叙旧吗?”
“你他娘的是叙旧的……”
苏承糙话未说完,张刀打断他的话:“五爷前几日派人来找我了,问我可愿意跟着他去府城。”
五爷,连县太爷也不敢轻易招惹的狠角色。
苏承一改骂娘之态,笑容满面地说:“老弟得五爷关照,前途无量啊。”
“这个人,就是五爷派来的。”张刀指的是身后的打手。
“难怪我瞧着不一般。”苏承笑道,“老弟是来与我道别的吗?走,我请你去春风楼喝几杯!”
张刀忽然咧嘴一笑:“喝酒就不必了,苏哥真有心为我践行,不如送份薄礼给我。”
苏承爽快道:“你想要什么?但凡哥有的,一定给你弄来!”
张刀笑道:“你有,就在你家里呢。”
苏承眉头一皱:“我家里?”
张刀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你的宝贝闺女,苏大丫。”
……
苏小小收拾完碗筷,从灶屋后门出去。
隔壁的灶屋后,小吴氏正蹲在地上摘苞米,这是给二房的牛蛋做的,他今早忽然说想吃青椒炒苞米。
“你怎么总是在干活儿?”
苏小小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小吴氏又是吓得一个激灵。
唉,胆子好小。
恶趣味都没处施展。
哪怕在最近两次照面中,苏小小向小吴氏展示了自己的善意,可约莫是从前恶名太坏,小吴氏仍十分害怕她的靠近。
苏小小拿起一个玉米棒子,在手心拍了拍:“吴氏,帮个忙。”
小吴氏深吸一口气,终于来了,苏胖丫要讹她了……
……
医馆。
张刀说完那句话后,苏承的脸色以看得见的速度冷了下来。
“七百八十文。”
苏小小说。
苏二狗惊诧:“姐,收钱的明明是我,你怎么会知道啊?”
苏小小道:“试吃了十二个,送了一个,你吃了三个,压坏了六个,剩下七十八个,一个十文。”
苏二狗对她姐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姐,你不是摔坏脑子了,是把坏掉的脑子摔好了吧?”
苏小小对憨憨弟弟无语至极。
“姐,咱们明儿还来卖饼子吗?”
“来。”
“还是来锦记?”
“嗯。”
继续蹭锦记的流量。
“好嘞!”
苏二狗很高兴。
卖饼比讹钱容易多了,还能一个劲儿地吃,管饱的那种。
“姐,我最喜欢梅干菜的!”
油润油润的,咸中带点甜口,好吃到他想咬舌头。
“你舌头好了吗?”苏小小问。
苏二狗吐着舌头略略了几下,不痛。
他说道:“好了。”
苏小小道:“回去给你做梅菜扣肉吃。”
苏二狗道:“梅菜扣肉是什么?”
苏小小微微一笑:“吃了你就知道了,走吧,去集市买点食材。”
生意太好了,她打算明天多做一点,如此,食材就撑不了几天了。
“姑娘!”
她刚到集市口便被人叫住了。
她抬眸一瞧,赫然是那个卖肉的年轻屠户。
屠户一路小跑过来,满头大汗地说:“你可算是来了,不然我正寻思着上哪儿去找你呢。”
“找我?”苏小小一脸愕然地看着他。
屠户难为情地笑了笑:“是这样的,你……昨天做的卤大肠……还有吗?”
老实说,一开始他没打算吃的,可扔了怪可惜的,就硬着头皮尝了尝。
“比比比、比俺娘做的好吃。”
苏小小摸了摸下巴:“你是来问我卤大肠怎么做的,还是想找我买一碗卤大肠?”
“啊……”
屠户成功被问住。
他自然……是来请教烹饪方法的,可被小村姑这么一说,他又觉得不买一碗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了。
“买、买……怎么卖?卤大肠怎么卖?”
瞅瞅,说话都结巴了。
苏小小莞尔一笑:“不贵,二十文一斤。”
屠户怀疑自己听错了。
二、二十文?一斤?
一整副猪大肠二十斤,卖十个铜板都卖不出去,她是怎么敢喊这个价的?
物以稀为贵,整个集市只有她一家做得出这个卤味,再者,糖和盐巴贵,她还真没乱喊价。
苏小小接着道:“你买的话,只收你十文钱。”
屠户呆呆地说道:“便、便宜这么多?”
小村姑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
苏小小微笑道:“那么,明天见。”
“啊,明、明天见。”
年轻屠户转过身,脸红了。
苏小小路过卖干货的小摊时,又遇见了上次的老妇。
老妇张嘴就道:“梅干菜六十文!”
上次卖五十文亏了!
苏小小哦了一声:“今天我不要梅干菜。”
老妇:“……”
--
今日采买的食材不算多,又有苏二狗全程当工具人,他们没坐牛车,徒步回了村子。
苏老爹不在家,应当是去处理程叔的身后事了。
三小只在刘山家,有小吴氏看着。
“你去把大虎他们接回来。”苏小小对苏二狗说。
“好嘞!”
苏二狗放下沉甸甸的背篓,迈步走出堂屋,没一会儿他惊慌失措地折了回来。
“姐!姐!姐!来人了!”
苏小小正在后院打水洗手,闻言淡淡抬了抬眸:“来谁了你这么慌?”
苏二狗一言难尽地说道:“是舅舅和舅母!”
二狗口中的舅舅、舅母是他们亲娘陈氏的娘家人,舅舅是陈氏的亲哥哥,名唤陈丰,妻子是黄氏。
陈家是东头杨柳村的。
苏小小搜刮了一番原主的记忆,就不难理解为何陈家人上门,苏二狗会是这副反应。
苏老爹是荒年流落到杨柳村的乞儿,给里正家做放牛娃,吃百家饭长大。
而陈家有些家底,自然不会找个放牛娃当女婿。
陈家为陈氏在镇上说了一门亲事。
对方房中有人,且大婚前便对陈氏不规矩,陈氏于是不肯嫁他,陈家人为了丰厚的彩礼,硬逼着陈氏去嫁。
后来,是少年苏承跑去镇上把那人狠狠揍了一顿,这门亲事才黄了。
再后来,就是陈氏要嫁给少年苏承。
陈家人不同意,扬言陈氏敢嫁,就与陈家断绝关系!
本以为这样可以唬住陈氏,不曾想陈氏义无反顾地拉着少年苏承离开了杨柳村,在杏花村落了户。
苏老爹走镖风光的那几年,两家人恢复了往来的。
后来,苏承因为走了一趟远镖,回村时陈氏已不幸病逝,他连妻子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自那之后,他再也不走镖了。
陈家人将陈氏的死算在了苏承头上,让苏承赔了一大笔银子不说,两家关系也再次破裂。
偶尔碰上,陈家人对苏家三口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因着妻子的缘故,苏承对陈家人格外容忍,苏大丫与苏二狗也不太敢与陈家人叫板。
苏小小消化完脑子里的记忆,陈丰与黄氏也进门了。
“哟,这不是大丫吗?”
黄氏一眼见到了从后门走进堂屋的苏小小。
苏二狗躲在他姐身后。
苏小小对他道:“二狗,叫舅舅、舅母。”
苏二狗不情不愿地探出头:“舅舅,舅母。”
陈丰一脸严肃。
黄氏喜笑颜开地走上前,打量着姐弟二人道:“才多久不见,二狗都这么高了!大丫也这么……”
“胖了。”苏小小替她把话说完。
黄氏讪讪一笑,拉着苏小小的手在椅子上坐下。
陈丰早一屁股坐下了。
他皱眉看着突然变得不再邋遢的苏家,有一瞬间怀疑自己走错地方了。
上一次苏家如此干净,还是妹妹在世的时候。
黄氏其实也发现了,不过她自动忽略了,她今日来是有正事的。
苏小小说道:“二狗,去灶屋烧点水,给舅舅、舅母泡茶。”
“诶。”苏二狗如释重负地逃离了堂屋。
黄氏亲昵地拉着苏小小的手笑道:“你爹呢?他不在家吗?”
苏小小看着她的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爹出去了,不知道今天回不回,舅舅、舅母来的不巧了。”
黄氏的笑容僵了一下:“……你爹反正也不会反对的,舅母和你说也一样。”
苏小小淡淡一笑:“舅母想和我说什么?”
黄氏一脸愤慨道:“何童生的事,我和你舅舅听说了,那童生真不是个东西!竟敢如此羞辱你!”
苏小小哦了一声:“所以舅母是来替我出头的?”
黄氏的笑容又是一僵:“出、出、出头是肯定的,改明儿让你舅舅上门,把那姓何的揍一顿!”
苏小小点点头:“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去揍?”
黄氏:“……”
见过擀面的,见过擀饺子皮的,见人擀肉……当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噫?你没睡呀?”
苏小小不经意地抬头,瞧见了愣在门口的卫廷。
卫廷不着痕迹地敛了敛神色,拄着拐杖走进来:“肚子有点饿。”
苏小小哦了一声,不疑有他:“你来的正好,帮我添点柴。”
本以为按这家伙的性格,一定会不屑一顾地拒绝她,不曾料,他默默在灶膛前的小板凳上坐下了。
他将拐杖放在一边,自身后拿过干柴,一根一根往里投放。
苏小小意外地挑了挑眉:“今天晚上这么听话。”
卫廷问道:“有吃的吗?”
苏小小继续擀肉:“有,不过你要等会儿,我还没做好。”
卫廷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苏小小将煮好的瘦肉一片片擀平,随后一点点撕成肉碎。
卫廷古怪地看着她。
她不仅拥有他闻所未闻的医术,也时常捣鼓出一些他从未吃过的菜肴与点心。
这八成又是新花样了,就不知是个什么味道的。
平日里他只是吃,第一次正儿八经地看她做。
她做吃食的样子也很认真,但又与行医时的严肃不大相同。
“你很喜欢做吃的?”
“因为很解压嘛。”
这是什么话?
是的了,这个女人的嘴里还时常蹦出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苏小小把撕好的肉碎放入锅中加入盐、糖与少许酱油翻炒,炒至蓬松的状态盛出来。
“你尝尝看。”
她把盘子递到卫廷面前。
“筷子。”卫廷说。
“讲究!”苏小小撇嘴儿,转身自碗柜里抽了一副干净的筷子递给他。
卫廷夹起一小撮肉碎,慢条斯理地尝了一口。
“味道如何?”苏小小问他。
他细细咀嚼,咸中带甜,沙沙的,不算油润,但也不柴,说不上来具体什么口感,但味道十分新颖独特。
他忍不住又尝了一口,竟是越嚼越香。
“这是什么?”他问道。
“肉松!”苏小小笑着说,“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还行。”卫廷淡道。
早料到这家伙会泼她冷水,苏小小根本就习惯了,哼了一声,把一大盘肉松端回来。
卫廷伸出去的筷子扑了个空。
苏小小抱着盘子,冲某人挑眉道:“你说句很好吃,我就都给你!”
卫廷面无表情道:“幼稚!”
“哼!”苏小小傲娇地甩甩头,放下肉松,把一碗板栗馅儿端了出来。
这碗板栗是小吴氏方才在这里避难时做的,真是捣得又绵密又细腻。
最重要的是,小吴氏干活儿足够干净,十分符合她轻微洁癖的标准。
苏小小太稀罕这个员工了。
苏小小煎了个板栗肉松饼,继续让卫廷品尝。
“怎么样?”她问。
“好像有点太咸了,吃不出板栗的味道了。”卫廷说。
“那我少放点肉松。”她又重新做了一个。
“太甜。”卫廷说。
“糖放多了。”她减了糖与板栗的分量,将第三个饼子递到卫廷面前,“这回的呢?”
卫廷仔细尝过后说道:“馅料刚刚好,皮子有些硬。”
苏小小想了想:“火候太大……你少放点儿柴火。”
接下来,她又做了蛋黄肉松馅儿、蜜枣肉松馅儿、红豆与绿豆肉松馅儿。
卫廷吃得撑死了。
这个女人有完没完了?究竟要做到什么时候去?
“哪个最好吃?”苏小小顶着满是面粉的小花猫脸问他。
卫廷的形象老实说比她强不到哪儿去,脸被灶灰熏得黑扑扑的,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差不多。”他说。
苏小小又道:“你觉得,二狗会最喜欢哪一个?”
卫廷惊讶:“你给二狗做的?”
捣鼓了大半个晚上,竟是为了苏二狗?
许是夜深人静,人的内心防线在狭窄的空间里有所降低,苏小小将卖配方的事儿与卫廷说了。
“我妈妈……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把属于我的礼物送给了她的客商。她为了做生意,就拿我的东西去讨好对方,我当时,很难过。”
卫廷道:“配方是你的,你是拿自己的东西去卖。”
苏小小道:“一样。”
她不知道卖配方给苏二狗的打击这么大,在她看来,几个配方而已,她脑子里多的是,卖了旧的还能有新的。
大概当年,她妈妈也和她今日的想法一样——不过是个小礼物,大不了日后挣钱了再给她买一个,甚至能买更好的。
“你做这么多点心,就是为了哄二狗开心?”
苏小小点头,在他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下,喃喃说:“……真的会难过许久的。”
灶膛的火光映入她惆怅的眼底,让她看上去有些孤独。
卫廷扭头看着她。
这一刻,忽然觉得她是一个小可怜。
嗯……胖嘟嘟的小可怜。
苏小小继续做,她要做出一种独一无二的口味,卫廷舍命陪君子。
两个人轮流试吃,撑得半死。
后半夜时,她总算折腾完了,坐在卫廷身边歇息。
小胖身躯的困意说来就来,她脑袋一歪,靠在卫廷肩头睡着了。
卫廷皱眉,抬起修长如玉的指尖,将她的脑袋戳过去。
她的脑袋一晃,又靠了过来。
卫廷再戳,她再靠。
如此反复几次,她脑袋没挪开,他肩膀被磕疼了。
卫廷长嘘一口气,冷冷地说道:“喂,苏大丫,醒醒。”
苏小小睡得不要不要的。
“苏大丫。”
“天亮了,做生意了。”
不论卫廷如何叫她,回应卫廷的都只有她均匀的小呼吸。
可算是等到现在了。
卫廷神色冷漠地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苏小小,抬手解下她腰间的荷包。
他并未在荷包里找到那块令牌。
“奇怪,放哪儿了?”
他又找了她的袖兜,也没有。
难道是揣进怀里了?
卫廷的目光瞟向她的微微起伏的胸口,蹙眉移开视线,脑子里浮现起曾被闷晕的经历,到底有些挂不住脸子。
可找令牌要紧。
他暗暗咬牙,将手探进了她的棉衣。
苏小小忽然睁开了眼,愣愣地看看卫廷,又看向那只伸进自己衣内的手:“你摸我?”
卫廷睫羽一颤,看着她明显没睡醒的样子,镇定地说道:“没有,你只是在做梦。”
睡懵了的苏小小迷迷糊糊哦了一声:“做梦啊……”
那她要摸回去。
苏小小唰的扯了他的裤腰带!
卫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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