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几个丫头怎么想也不明白,小姐卖了自己私产,没先和老爷商量固然不对,可怎么也不该给小姐除籍呀!
看着跪在爹面前不停磕头,给自己求饶的几个丫头们,雨珊的泪水簌簌而下。
馨儿跪爬到孟云和面前,抱着他的腿道: “老爷,大小姐尚未出阁,老爷要真将她除了籍,让小姐日后如何在世人面前抬头,若老爷非要罚大小姐,馨儿愿以死代罪,呜……呜……”
馨儿的一声以死代罪,让雨珊的双眸瞬间爆睁,一抹杀气从心底弥漫至全身。
心道:“傻丫头啊!上一世你们几个为救我而死,这一世,我孟雨珊绝不会让你们在为我损伤分毫。”
一把拉起地上为自己哭喊求饶的馨儿,搂在怀里道:“馨儿,我们谁都不许死,”
雨珊突然的变化,让屋内众人具都是一惊,孙氏从雨珊眸中感到的,不止是那可怖的杀气,竟然还有一抹无形的王气。
孙氏心头暗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个贱人怎会有如此气质?
在雨珊的逼视下,孙氏母女不觉同时退了一步,雨珊回头,面对被自己惊住了的孟云和道:
“爹,女儿身犯何罪,要让你老人家开宗祠将我除籍,我卖自己的私产与别人何干。”
一句自己私产,惊的孙氏母女目瞪口呆,孙氏张着嘴看着孟云和。
跟了老爷这么多年,从没听说过,家里谁有私产,这贱人不是疯了吧,她小小年纪,怎么可能有这多私产?
门口搀着孟家族长五爷爷,带着一众孟氏族里各家家主,迈步进来的孟宇杰,闻听雨珊的话后,嘿嘿冷笑道:
“长姐你的私产?算你生下来就赚银子,恐怕也赚不了这么多吧?这个家里除了爹,谁敢说有私产?”
见自己儿子请来了族长五爷爷,又听到孟宇杰如此喝问雨珊,孙氏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儿子说的没错!就是的么!自己管理家财这么多年,也没攒下多少银子。
她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要说有几个私房钱到是说得过去,家里的庄子怎会变成她的私产?
孟雨荷闻听雨珊的话虽然一愣,旋即就一脸挖苦道:
“雨珊姐真是好本事,不声不响就攒下了诺大家业,不过可惜了!这个家姓孟,只要有爹在,家里的一草一木好像轮不到你做主!”
说完仰头弯唇,一脸的嘲讽讥笑之色,在她看来,雨珊现在是看自己要被爹给除籍,开始胡说八道了。
得意的看着雨珊心道:“爹和奶奶一直心向自己娘这边的,再说现在爹还正当壮年,又不是分家,怎么可能给雨珊那么多私产,”
孙氏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孟云和的身上,等着看他如何斥责雨珊胡说八道。
然后五爷爷宗祠一开,请出族谱宣读罪状,朱笔一挥就万事大吉了。
“ 珊儿赚不来银子,我温家可以给她银子!”清冷的声音传来后,雨珊的小舅温天南在温栩的引领下,进了屋内。
原来客氏看到雨珊后背打的手势后,找到温栩一起去了离孟府最近的,温天南家里。
听说孟家要开宗祠给雨珊除籍,温天南豹眼一瞪跟随客氏二人直奔孟府而来。
温家是精卫朝巨富,温天南这辈只有雨珊娘一个女孩。
可惜命薄死的早,留下的雨珊,一直被几个舅舅和外公视为掌上明珠。
若不是雨珊上面没有男丁,她是长房嫡长女的关系,温家早将雨珊接走了。
进来的温天南,一个圈礼算是见过了所有人,拉过雨珊对孟云和怒声道:
“姐丈,来的路上事儿我都问明白了,就算珊儿无娘好欺,她也是你的亲闺女吧!你这么做不是要逼死我们珊儿么?”
孟宇杰心中恼火,一脸阴凉,不等自己爹说话,也无视温天南的存在,回头对族长五爷爷等孟氏族人躬身一礼道:
孟氏各位长辈在上,今儿孟雨珊擅卖家产,侵吞半数家财,国法家法具定开宗除籍,还请五爷爷做主。
放肆!孟云和手指孟宇杰道:“家法之事与你个孩儿何干,给我退下。”
孟宇杰闻听爹的斥责,心中不服道:“爹,贱人不除家无宁日啊!”
孟云和心中明白,自己这个小舅子脾气暴躁,温家又财大气粗,凡事让他抓到理,天都能戳个窟窿。
自己儿子傻不知事的在他面前放肆,是绝落不到好果子吃的。
果然一句贱人听的温天南心头火起,恶向胆生,冷笑道:
“姐丈好家法,一个妾生的庶子也敢如此放肆,想来姐丈忙于公务疏于管家,今儿我替姐姐行了长房家法,来人!给我掌嘴。”
跟随温天南来的温家护卫回道:“是,主子!”上来两人架起孟宇杰就要拉下去。
孟云和挺身拦住道:“内弟息怒,杰儿少不更事,一时鲁莽饶他一遭吧!”
温天南怒声道:“姐丈!怪不得孟府内宅如此乌七八糟呢!原来有你这么个好家主。”
说完不理孟云和对孟氏族长五爷爷一礼道:“老家主,孟府内事与我无关。’
‘不过今日珊儿所卖庄院,本是我温家给珊儿的私产,地契文案至今还是我温家之名,这点姐丈知道,官家也有备案。’‘
‘珊儿出卖前我温天南知情,出售后所得银钱是我调给温家下人温栩,令他做珊儿的府外管家,代珊儿行事,”
“老家主,天南愚钝,就不知珊儿卖了我温家的产业,怎么违了你们孟家的家法。”
“ 今儿这事要是不给珊儿个公道,天南我明儿就带珊儿进京打官司去。 ”
孟家各房各院的长辈具都一声没坑,今儿孟宇杰召集大伙说,雨珊卖了孟家半数家产,谁听了都汽脑。
可现在听温天南这么一说,这几个庄院和孟家都不搭边,这让众人无话可说。
五爷爷叹了口气道:“内宅府事,不涉宗法,你们自行处之吧!”说罢!带着其他房院的长辈们告辞而去。
孟云和是布衣出身,又却有能为,娶了雨珊娘后依仗温家的财力,才一步步走到今天。
当年靠妻起家,被他认为是及不光彩之事,所以他从未与人主动提及温家资助的事,这也是孙氏不知道庄院来历的原因。
今天他先是汽脑雨珊不先知会他一声,后又被孙氏母子一味挤兑,在看自己老娘气的半死,这才发怒说了狠话。
他的本意只是吓唬下雨珊,却不想孟宇杰除雨珊心切,听风是雨就跑了,让他一下弄巧成拙。
孟雨荷看到结果,呆愣愣看着雨珊,眸中尽现妒恨之色,内心狂嚣着,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老天要如此不公?。
孙氏看着地上那一摞摞账本,心中疼到极致!恨到极致!一下扑到孟云和身边大哭起来:“老爷,老爷!”
孟云和心中烦恼,一甩袍袖道:“丢人现眼”扶着自己老娘进了内室。
温天南狠狠瞪了雨珊一眼心道:“惹祸的丫头啊!这么大事也不先和我说下,亏我今儿没离开天城。”
雨珊也知道这事自己没掌握好,害舅舅和自己着急生气,一伸舌头搂住了温天南的胳膊。
温天南摇头无奈道:“珊儿!这孟府里以后你难呆了,处处小心把。”
接着当着孙氏母子的面,吩咐自己的几个得力下人道:“你们留下,记住,你们是我温家人,在这里只听大小姐令。”
舅舅离去后,看着呆若木鸡的孙氏母子,雨珊冷哼道:
“馨儿,带人将账目全部搬到雅韵小筑,我要合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