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天天小说 > 女频言情 > 太子外室要跑路热门小说沈银翎陆映

太子外室要跑路热门小说沈银翎陆映

风吹小白菜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沈银翎是被高征从小坎寺接回藕花巷的。她在高家一向不怎么露面,因此即使离开了这么久,除了高征其他人根本就没发现。她来给高母请安的时候,高母忍不住骂骂咧咧:“天底下竟有这样稀罕的事,当儿媳妇的一个月才来给婆母请一次安,你怎么不干脆等我死了再来?!”沈银翎摆弄着茶盏:“那我走?”高母气得够呛:“你——”高征打断她:“娘,沈氏是身体不好,所以才难得过来请安,您就不要责怪她了。”“难怪姐姐瞧着清瘦了些。”殷珊珊给高母顺了顺气,“再者,姐姐是乡下人,不懂规矩也是有的,娘何必跟她计较?来人,把宏哥儿和辉哥儿抱过来,哄老人家高兴高兴。”沈银翎掀起眼皮看她:“妹妹的快递公司怎么样了?可还在经营?”“那是自然!”殷珊珊梗着脖子,“虽然最近没什么生意,但...

主角:沈银翎陆映   更新:2024-12-15 12:02: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银翎陆映的女频言情小说《太子外室要跑路热门小说沈银翎陆映》,由网络作家“风吹小白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银翎是被高征从小坎寺接回藕花巷的。她在高家一向不怎么露面,因此即使离开了这么久,除了高征其他人根本就没发现。她来给高母请安的时候,高母忍不住骂骂咧咧:“天底下竟有这样稀罕的事,当儿媳妇的一个月才来给婆母请一次安,你怎么不干脆等我死了再来?!”沈银翎摆弄着茶盏:“那我走?”高母气得够呛:“你——”高征打断她:“娘,沈氏是身体不好,所以才难得过来请安,您就不要责怪她了。”“难怪姐姐瞧着清瘦了些。”殷珊珊给高母顺了顺气,“再者,姐姐是乡下人,不懂规矩也是有的,娘何必跟她计较?来人,把宏哥儿和辉哥儿抱过来,哄老人家高兴高兴。”沈银翎掀起眼皮看她:“妹妹的快递公司怎么样了?可还在经营?”“那是自然!”殷珊珊梗着脖子,“虽然最近没什么生意,但...

《太子外室要跑路热门小说沈银翎陆映》精彩片段


沈银翎是被高征从小坎寺接回藕花巷的。

她在高家一向不怎么露面,因此即使离开了这么久,除了高征其他人根本就没发现。

她来给高母请安的时候,高母忍不住骂骂咧咧:“天底下竟有这样稀罕的事,当儿媳妇的一个月才来给婆母请一次安,你怎么不干脆等我死了再来?!”

沈银翎摆弄着茶盏:“那我走?”

高母气得够呛:“你——”

高征打断她:“娘,沈氏是身体不好,所以才难得过来请安,您就不要责怪她了。”

“难怪姐姐瞧着清瘦了些。”殷珊珊给高母顺了顺气,“再者,姐姐是乡下人,不懂规矩也是有的,娘何必跟她计较?来人,把宏哥儿和辉哥儿抱过来,哄老人家高兴高兴。”

沈银翎掀起眼皮看她:“妹妹的快递公司怎么样了?可还在经营?”

“那是自然!”殷珊珊梗着脖子,“虽然最近没什么生意,但将来肯定是能赚钱的!而且除了快递公司,我打算再开一家西餐厅,专门服务上流人士,肯定能日进斗金!我呀,生来就是劳碌命,我可没有姐姐享清福的好运气!”

沈银翎虽然不知道西餐厅是什么,但她的快递公司还没倒闭就好。

也方便她将来在沈云兮的那尊白玉佛像寿礼上做手脚,给叔父一个巨大的惊喜。

说着话,高宏和高辉被乳母牵了过来。

高征看着婆媳俩逗弄孩子,对沈银翎道:“我打听过了,京城里的名门望族,早在族中子弟两三岁时就开始聘请先生为他们启蒙。眼见着宏哥儿和辉哥儿已经到了年纪,我想请你替我打听打听,瞧瞧京城里可有适合的名师。”

沈银翎把玩茶盏。

原来高征急不可耐把她从小坎寺接回高家,是为了这个。

“征郎!”殷珊珊突然大叫,“姐姐是从乡下来的,从没见过世面,又没有结交过什么达官显贵、官家贵妇,她哪懂什么启蒙、什么名师?你找错人了!”

高征眉头紧锁。

沈银翎再如何不堪,昔年也曾是高贵的国公府千金。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去哪里聘请名师?

如果能让她求一求太子殿下,还愁宏哥儿和辉哥儿没有好先生教吗?

于是他训斥道:“我和沈氏商量启蒙的事,你插什么嘴?!”

“宏哥儿和辉哥儿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我怎么就不能插嘴?!”殷珊珊跺了跺脚,“姐姐虽是嫡母,却见识短浅孤陋寡闻,又不像我有个当太子府幕僚的大哥,她一个乡下妇人哪来的本事聘请名师?!孩子启蒙的事我会亲自处理,无需姐姐插手!”

她唯恐沈银翎会害她的两个儿子,连忙吩咐乳母把他们抱走了。

高征气得不轻:“胡闹!”

高母数落道:“我看是你胡闹才对!珊珊说得不错,沈氏一个乡下妇人哪懂怎么教孩子,还得是珊珊亲自出马才行。珊珊啊,你别听征哥儿的话,往后怎么教孩子,你说了算!”

殷珊珊这才破涕为笑,恭敬地福了一礼:“多谢娘!”

沈银翎才懒得管高家的两个儿子。

她正要回侧院,却在半路被高征叫住。

高征不安道:“沈姑娘,珊珊不懂事,请你见谅。这请先生的事,还得是你来。虽然你我只是假成亲,但宏哥儿和辉哥儿好歹唤你一声嫡母,你该对他们负责的。”

沈银翎随手掐了一朵墨菊。

嫡母?

殷珊珊对她严防死守,生怕那两个孩子亲近她,所以他们自打出生以来就从未唤过她母亲。

虽然她也不在意就是了。

念着稚子无辜,她仍然道:“我幼时的启蒙先生俞老夫子就住在北郊,你若愿意,我可以手书一封,为你引荐。”

俞老夫子最疼她不过。

当年父兄出事,俞老夫子甚至豁下老脸,亲自为他们奔走求情。

可惜,如今她委身陆映,已经没有脸面去见他。

高征激动:“俞老夫子?莫非是俞青衡俞老夫子?!我听说京中小半朝臣都出自他的门下,天底下的读书人或多或少都读过他的著作,当年我还在寒窗苦读的时候,就背诵过他的好几篇文章,针砭时事,字字珠玑,真乃天下读书人的典范!”

“正是他。”

“如果能拜到他的门下,宏哥儿和辉哥儿定能前程锦绣贵不可言!”高征激动不已,“沈姑娘,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若能事成,我定让宏哥儿和辉哥儿给你磕头,将来他俩出将入相,我定要让他们好好孝敬你,在天子面前为你讨个封赏,让你当诰命夫人!”

诰命夫人?

沈银翎嗤之以鼻。

她回京的野心,从来就不仅仅是诰命夫人。

她朝高征略一颔首,径直离去。

沈银翎回到书房,很快就写好了引荐信,命微雨给高征送去。

微雨前脚出门,德顺后脚就来了。

他恭恭敬敬:“殿下请沈夫人到沈园一叙。”

沈银翎看了眼他身后跟着的几名玄金卫。

算算时间,陆映应当已经知道沈云兮绝育的事了。

他派人登门相请,恐怕是想找她算账。

她不动声色,温声细语:“我今日才从小坎寺回京,身子疲乏得很,能否明日再去沈园?”

德顺没说话,只是微笑。

“我明白太子的意思了。”沈银翎抬手扶了扶步摇,“德公公,能否容我先梳洗打扮一番,再去见太子殿下?”

德顺恭声:“沈夫人,太子要您即刻前往沈园。”

沈银翎顿了顿,笑容不达眼底:“既然殿下迫不及待想见我,我这就动身。”

她随德顺往外走,暗暗递给海棠一个眼神,示意她想办法联系郦太后。

海棠会意,在她和德顺离开之后就要前往小坎寺,哪知却被陈嬷嬷拦住。

陈嬷嬷神情严厉:“你和微雨从前护着沈夫人的事,殿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今日之事非同小可,海棠,你可不要犯糊涂!我会亲自监督你和微雨,谁也别想把消息走漏出去!”

沈园。

沈银翎并没有被带进楼阁,而是直接被送进了地牢。

穿过狭长阴暗的甬道,她看见陆映白衣胜雪,坐在审讯堂上喝茶。

听见脚步声,陆映抬眸望了过来。


沈银翎把玩着茶盏。

从出生起,她就没干过脏活儿累活儿。

哪怕后来家道中落流放甘州,靠着陆映的关系,她依旧仆婢成群活得舒舒服服。

人一旦开始吃苦,就会有吃不完的苦。

她才不要吃苦呢。

她温柔地注视殷珊珊:“妹妹是个做生意的奇才,我倒也愿意跟着妹妹学点东西。我别的不行,算账却很有一手。不如我去店里给妹妹当账房先生吧?账本放在自己人身上,妹妹也能放心不是?”

殷珊珊懵了。

沈银翎要拿账本?!

这可不行!

经济大权总要牢牢握在她自己手里,她才能真正放心的!

思及此,殷珊珊立刻数落她道:“像你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封建妇人,连家里的账都看不明白,你能看明白店里的账?”

沈银翎故作伤心:“妹妹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也是好心想帮你呀。”

“得了吧,你什么也不懂,要是在店里得罪了什么人、搞砸了什么事,岂不是影响我做生意?现在我的生意正在起步阶段,你还是不要去打搅我了,省的影响我赚钱!”

沈银翎拿小手帕按了按眼尾:“妹妹这话真叫人伤心难过,呜呜呜。”

殷珊珊不耐烦:“你哭什么哭?果然古代的女人就是迂腐懦弱,不仅依附男人生存,还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好像谁欠你钱似的!你还是别去了吧,不然到时候我还得分出精力照顾你,麻烦死了!”

沈银翎柔弱温顺地点点头:“那好吧。”

殷珊珊轻哼一声,继续给高老太太布菜。

夹菜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殷珊珊的饮子店一炮而红,接连几日生意火爆。

她店里囤积了大量樱桃的消息,也被沈云兮的手下打听的一清二楚。

盛国寺。

沈云兮拍案而起,黑着脸怒骂:“本宫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那个写书的贱人!难怪她会写殿下和朝臣之妻暧昧来往,因为她就是殿下养在宫外的狐狸精!殿下把樱桃全都买给了她,却叫本宫的樱桃宴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这口恶气本宫必须出,若是不剥了她的皮,本宫也不配称太子妃了!”

“娘娘别急。”张嬷嬷规劝,“如今娘娘的佛经还没抄完,如果现在贸然离开盛国寺,只怕又会被殿下责骂。依老奴之见,不妨先耐着性子抄完佛经,再找机会向殷珊珊算账。总归咱们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她是跑不掉的。”

沈云兮想想也是。

她才触怒了殿下,可不敢再忤逆他。

万一被休了那可就真完了。

她只得噘着嘴重新拿起毛笔:“殿下不许旁人帮本宫,非叫本宫亲自抄佛经,这要抄到什么时候啊?!陈老太婆也是,她都那把岁数了,那颗牙恐怕早就要掉了,却赖在本宫头上,本宫真是倒霉。”

“娘娘吃些茶点。”莲叶端来香茶和花糕,“再过几天就是七夕节,您加把劲赶在七夕节前抄完佛经,就能回宫和殿下共度团圆佳节了。”

想起七夕节,沈云兮的心情这才稍微好点。

她羞赧道:“殿下不是重欲之人,但却是个极重规矩的人,每年七夕,他都会陪伴本宫,料想今年也不例外。今年七夕,本宫定要和殿下共度良宵,一举得子!莲叶,你现在就派人回东宫,吩咐宫女嬷嬷提前打扫宫殿,预备鲜花、香料、茶果,再替本宫预备几身新裁的寝衣。”

莲叶连忙称是。

……

“再过几日,就是七夕了。”

正值黄昏,沈园深处的绣楼里,沈银翎侍奉陆映批折子,无意中提了一句。

她跪坐在书案旁,手执牙白绢纱团扇,只穿着简单的碧青色袒领窄袖上襦和石榴红罗裙,堆云似的乌青发丝用一根象牙簪尽数挽起,几缕碎发顺着额角垂落,在夕光下散发出浅金色的光泽,小脸欺霜赛雪似的白,只脸颊透出不正常的潮红。

天气太热,她私底下是不愿束胸的。

袒领下露出半抹高耸的浑圆白腻,随着她研墨扑扇,颤巍巍地晃动出春水般的涟漪。

可谓人间尤物。

陆映看着折子。

是谏官们弹劾沈云兮和他的折子,无外乎仍是话本子和樱桃宴的事,更有甚者,还有弹劾他膝下无子影响江山社稷的。

他当然知道这些谏官是被人组织起来的,也知道组织者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张贵妃的儿子——慎王陆争流。

这些弹劾的折子原该送去皇帝的案头,但现在却出现在了他的沈园。

唆使言官拿这些小事弹劾他,陆争流也就这点本事了。

陆映不在意的把折子扔到旁边。

他把沈银翎抱进怀里,一手探进她的裙底:“七夕怎么了?”

沈银翎娇喘了一声,脸颊潮红更甚:“妹妹已经被殿下送去盛国寺有好些日子了,七夕佳节原该夫妻团圆,殿下不去接她回宫吗?嗯……啊……”

她嘤咛着,很快看见陆映从裙底抽出了一枚鸡血石雕刻的细长圆印章。

含得有些久,已是温热。

他扔到地上:“是要接她回宫。”

那些弹劾他的奏章里面,别的也就罢了,倒是无子这一条值得注意。

他如今虚岁二十二,膝下没有孩子,确实不太像话。

他应该和沈云兮有个嫡子。

七夕节就是很不错的时间。

沈银翎喘了口气,倚在他怀里替他打起扇子:“都是臣妇不好,这些天一直霸占殿下,倒是叫殿下冷落了妹妹。臣妇看见那些奏章里面,有弹劾殿下膝下无子的,殿下是打算趁着七夕节,让妹妹怀上皇嗣吗?”

陆映没有避讳:“嗯。”

沈银翎低垂睫羽,墨黑的瞳孔里掠过几丝复杂的情绪。

半晌,她忽然道:“可是妹妹那么笨,生出来的孩子一定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陆映把玩她温软的大掌倏然收紧,不悦地警告:“沈银翎。”

沈银翎吃痛,白着小脸求饶:“臣妇说错话了,臣妇只是听见殿下说要和妹妹生个孩子,有些拈酸吃醋。话说回来,臣妇好些年没去过东宫了,也不知道现在东宫是什么样子,殿下和妹妹的寝宫又是什么样子。”

顿了顿,她娇声:“殿下,臣妇想去东宫看看。”


姑嫂俩对视一眼,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哪知回到营地,却发现营帐门口来了不少人。

陆争流首当其冲,揶揄道:“听闻皇兄宠幸了一个女子,皇嫂和三妹大半夜带着人去捉奸,可捉到了?”

人群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还有人躲在后面偷笑。

沈云兮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善妒,以致东宫至今还没有子嗣出生。

当今世道,富贵人家的男子尚且三妻四妾,陆映身为东宫太子,宠幸女子又何其正常不过,偏偏沈云兮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半夜三更跑出去抓奸,简直贻笑大方!

沈云兮慌了神。

她明明是偷偷摸摸带着人去抓奸的,怎么这些人全都知道了?!

虽然她嫉妒太子宠幸别的女子,但她并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否则以皇上的脾气,肯定要责骂太子放浪形骸品行不端。

她胆怯地望向陆映,对方慢条斯理道:“六弟半夜不睡觉,却跑来过问孤的私事,你就这般无所事事?”

陆争流愉悦道:“臣弟的侍妾突然暴毙,臣弟心里难受,所以睡得晚了些。听闻皇兄这边出了事,出于关心,特意过来瞧瞧。不知皇兄的新欢是谁?明日求了父皇,说不定还能指给皇兄当侧妃呢。”

这话看似是在恭贺,实则却是嘲讽。

朝堂里的人,谁不知道皇帝和太子关系不睦。

可是太子素日里端肃自持,根本没留下任何把柄。

这次秋猎,太子破天荒地宠幸一个神秘女子,太子妃又兴师动众半夜捉奸,这等风流韵事,肯定会被皇帝拿来大做文章。

陆映不疾不徐:“孤竟不知,六弟年纪轻轻就当起月老来了。若是空闲时间太多,不妨多读些书,别整天盯着别人。孤记得上个月六弟作的文章,还被太傅评价为陈词滥调,一无是处。”

陆争流噎了噎。

陆映嘴毒。

他一向说不过他的。

不过今夜看了这出戏也还算不错。

回到营帐,沈云兮惊恐地跪倒在地:“殿下,臣妾今夜捉奸之事,只有芊芊知道!臣妾也不明白为什么慎王会知道这件事,还把这件事给闹大了……臣妾是无辜的呀!”

陆映没把陆争流看笑话的事情放在心上。

左不过是宠幸女子,难道父皇还能为了这种事废了他的太子之位不成?

顶多挨两句骂也就没事了。

只是,沈云兮实在是蠢笨了些。

话本子和樱桃宴的事情办的不漂亮也就罢了,连捉奸都能落人话柄惹人笑话。

蠢到极致,便是可笑。

他瞥向跪在地上的女人:“以后做事,三思而行。”

沈云兮胆颤心惊:“臣妾谨记殿下教诲……”

她又担忧道:“都是臣妾不好,明日父皇不会怪罪殿下吧?为了殿下的名声,臣妾愿意亲自去父皇面前澄清,就说殿下并未宠幸女子,都是臣妾误会了。”

陆映把玩着玉扳指。

沈云兮虽然蠢笨,可待他却是真心。

不像沈银翎……

想起那个女人,陆映的瞳色就情不自禁晦暗几分。

他道:“今夜之事,是有心人在背后设计,与你无关。再者,孤还不至于需要一个女子为孤顶罪求情。起来吧。”

沈云兮款款起身,又小心翼翼道:“今夜是臣妾鲁莽了,实在是臣妾太过爱慕殿下,所以才会忍不住找去了温泉池。殿下可否告诉臣妾,那位妹妹究竟是谁?臣妾保证不对她做什么,臣妾就只是单纯好奇。”

陆映安静地看着她。

沈云兮被他看得发毛,羞赧地抬手摸了摸脸颊:“殿下为何一直看着臣妾?臣妾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你我迟早会有子嗣,只要你不兴风作浪,你是太子妃的事实永远不会改变。”陆映提醒,“所以,别总想着对付旁人。”

沈云兮被他拆穿心事,顿时脸上发烫。

陆映揉了揉眉心:“你性子太急,太蠢,也太毒。回宫以后,罚抄十卷佛经,好好磨一磨性子。”

“什么?!”

沈云兮不敢置信,对上陆映沉寒的脸色,只得不甘心地喏喏称是。

另一边。

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

有人好奇:“太子绝非重欲之人,能被他宠幸的女子,必定花容月貌倾国倾城,不知道究竟是谁?”

陆争流走在前头,爽利讥笑:“凭她是谁,也越不过沈银翎去!天底下环肥燕瘦百花争艳,她沈银翎偏偏就能独占魁首!只可惜三年前流放甘州,这辈子咱们再也瞧不见那等绝色!”

提起沈银翎,众人沉默了一瞬。

显然是想起了当年是如何惊艳于她的美貌。

沈银翎走后,京城第一美人花落谁家迟迟无法给出定论。

但只要她在,这个头衔毫无疑问就是属于她的。

崔季听着这些议论,踩着月色,悄然往小树林方向走去。

太子妃捉奸,是沈银翎命他放出去的消息。

他知道她的打算。

她是要把京城的水搅浑,是要让陆映与沈云兮离心。

他想着,潜入一处水流,顺着水下暗流,一路游进了山洞底部的温泉。

他游出来的时候,正巧看见沈银翎像一尾人鱼浸泡在池子里,正在独自玩水。

海藻似的青丝垂落在她光滑白皙的身段上,恰巧遮住了胸前高耸的白嫩温软,露出的肌肤上隐约可见鲜红指痕和暧昧淤青,可想而知陆映在这里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余光瞥见他,她莞尔一笑:“哟,崔大人来了。”

崔季收回视线,解开外袍裹在她的身上:“我带沈夫人从水下出去。”

沈银翎把小手放进他的掌心,娇笑:“我就知道,凭崔大人的脑子,肯定能想到我被困在了这里,也肯定能想到救我出去的法子。崔大人,你是我的恩人呢。”

肌肤相触,女人的手细腻温软,柔弱无骨。

崔季面如春山,耳根子却悄悄发烫。

他一手揽住沈银翎的细腰,带着她潜进了温泉池底。

因为要在水里憋气半盏茶的时间,崔季怕沈银翎吃不消,于是时时关注她的状态,见她果然渐渐涨红了小脸,便果断按住她的后脑,贴上她的唇瓣,深深渡了一口气。

凭着这口气,沈银翎被崔季平安无事地带到了树林另一边。

月亮西沉,已是黎明之前。

沈银翎拥着崔季的衣袍,闻见上面残留着栀子花的甜香。

她望向他,向来沉默的男人正用指腹轻抚薄唇,沾湿的发梢乌黑细润,衬得他肤色冷白,低垂的眉眼是春山细雨般的清隽,如往常一般回避着她的视线。

水边暗香浮动。

她忽然凑到他的耳畔:“崔大人,你可不要喜欢我。”

像是深藏的秘密被挖了出来,崔季白色里衣下的身体骤然绷紧。


陈嬷嬷实诚道:“夫人是一个人出门的,大约只是上街看看,很快就会回来。”

陆映环顾四周,沈银翎的小院子里没有像其他姑娘那样,准备乞巧用的瓜果、点心和针线,寝屋里也只点着几盏青灯,显得有些冷清,不像是在过节。

陆映的视线落在书案上。

黄花梨木的笔架边缘,搭着一张巴掌大小的红色剪纸。

剪的是个人像。

他伸手拿起。

海棠送茶进来,不由笑道:“昨夜落雨,屋子里清清冷冷,丫鬟们都睡去了。夫人无聊,就对着灯烛剪纸玩儿,奴婢瞧着,这小像的轮廓和五官倒很有几分像是殿下。”

陆映摩挲着剪纸小像。

这是他的小像吗?

他想象着沈银翎在灯烛下,认认真真剪出他的小像,不由怔神。

是她故作痴情,还是真的思念他?

不论是何种缘故,陆映脸上的神情仍旧柔和了些。

过了片刻,他把小像挂回笔架边缘,吩咐海棠和微雨道:“你们去街上买些花灯,拿回来挂在院子里。”

大过节的,家里冷冷清清总是不像话的。

顿了顿,他又道:“再去买些茶果点心,就买满堂春的。”

他记得,沈银翎很爱吃满堂春的樱桃酥酪。

海棠和微雨笑着对视一眼,立刻去办了。

京城十八肆古街,画舫正从拱桥下悠悠穿过。

竹帘低垂,舫内明灯摇曳。

沈银翎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沈行瀚想要拉拢你?”

“前阵子的事了。”崔季跟着落子,“请我喝了几次酒,又提了两次家中庶妹的亲事。”

沈银翎轻哂:“沈行瀚这是想要通过嫁娶,把你绑到沈家的船上。你是怎么回答的?”

崔季注视棋盘上交错纵横的黑白:“他要与我结交,我自然没有推拒的道理。至于婚事,我只说如今还没有成亲的打算,他就没有过多追问了。”

“往后他再请你喝酒赴宴,你去就是了。”沈银翎玩味,“崔大人前程似锦,婚事确实不必着急,将来若能出将入相,自然有更好的等着你。”

更好的?

崔季看了一眼沈银翎。

灯烛下的美人芙蓉花面,倾国倾城。

他想,京城里的女子,怕是谁也越不过沈银翎去。

还能有谁能比她更好呢?

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崔季继续道:“除此之外,我听沈行瀚提起,他二弟沈行雷会赶在年底沈炎四十大寿之前回京。沈行雷在边关的这两年,立下了不少军功,这次回京不仅会受封将军,沈炎还打算为他请旨赐婚。”

沈银翎并不意外。

她的叔父和婶母,把三个孩子的前程规划得很好。

幼女沈云兮嫁进东宫当太子妃,将来奔着母仪天下去的。

长子沈行瀚走科举取士的路线,如今年纪轻轻就进了内阁,今后是要当首辅的,而他娶的夫人则是琅琊王的掌上明珠、当今天子的亲侄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素有“天下第一才女”的美誉,是真真正正的名门贵女,将来是要做沈国公府的当家主母的。

次子沈行雷自幼力大无穷,于是走的武举路线,两年前远赴边关建功立业,是年轻武将里面的佼佼者,最擅长冲锋陷阵,只是性子急了些,容易受人挑唆。

沈银翎猜测,秦氏为了压一压他的性子,很可能会安排他和文臣清贵家的千金联姻。

自此,昔日的国公府庶出一脉,彻底站在了奉京城最显赫风光的地方。

而叔父和婶母这一切算计的关键,在沈云兮身上。

等到将来陆映继位,沈云兮的儿子受封太子登基为帝,到那个时候,叔父一家成了天子的外祖,才算是真正的顶尖世家名门显贵,可与皇族比肩而立。

沈银翎漫不经心地拣起一颗黑子。

黑子入局,生生斩断了白子的命脉。

崔季手执白子,怔怔看着棋盘。

他精心布置的纵横交错,全都被沈银翎这一步棋毁掉了。

自此,满盘皆输。

沈银翎声线清冷:“我以身入局,愿胜天半子。”

她要亲自挑拨沈云兮和陆映的感情,把沈云兮从太子妃的位置上拉下来。

她抬眸直视崔季:“崔大人会一直帮我吗?”

美人眸光沉静从容。

崔季不敢逼视,低头拱手:“夫人之命,莫敢不从。”

画舫缓缓靠岸。

崔季站在船头,目送沈银翎缓步踏进河岸边的人流之中,少女衣袂飘飘,沿街的花灯也无法压下她的明艳夺目,她像是从天上落进凡尘里的一颗星星。

崔季想,她也是落进他命运里的一颗星星。

沈银翎穿过长街,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背后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窥视自己,可是回头细看,却又找不到人影。

她心中隐隐不安,正要返回藕花巷高家,却在巷子口发现了正原地打转的翠翠。

翠翠专门负责给殷洋传话,若是陆映那边去了什么地方,她就会立刻前来禀报给沈银翎。

她恭敬地行了个礼:“可算是找到夫人了!殷洋打发奴婢前来传话,说太子殿下没在东宫过节,现下车驾已经去了高家。”

沈银翎挑眉。

陆映不在东宫陪沈云兮过节,居然还有心思来找她?

她想了想,折返到街上买了一盏花灯,又写了祈愿签文贴在灯上。

从侧门回到高家小院,却见原本清冷的小院子拉起了错落有致的红绳,红绳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直看得人眼花缭乱,石桌上也摆满了新鲜瓜果和针线,是用来祭拜织女的。

大约是陆映吩咐海棠她们买回来的。

沈银翎想着,故意露出惊喜天真的表情,娇笑道:“好呀,海棠、微雨,你们竟背着我偷偷在这里过乞巧节!”

“是孤命她们布置的。”

陆映负手出现在廊下。

沈银翎闻声望去,不禁“吃惊”地睁大凤眼,旋即眉眼弯如新月,一手提着花灯,一手挽住繁复的裙角,“欢欢喜喜”地奔向陆映。

她依恋地抱住陆映的腰身,嗓音清脆如银铃:“陆映哥哥!”

她用脸颊蹭了蹭陆映的胸膛:“陆映哥哥,我还以为你今夜会陪妹妹过节,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我了……这么久没见面,我好想你!”

“才不过两日没见,哪里久了?”

“《诗经》里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沈银翎开心地仰起小脸,“算起来,我与陆映哥哥已有六年没见呢!难道陆映哥哥就不想我吗?”

她笑容洋溢发自肺腑,直甜到人的心坎里。

陆映的目光落在她提着的花灯上:“你买的灯?”

沈银翎乖巧地点点头:“我在月老庙买的,还许了愿呢!”

陆映问道:“许的什么愿?”


崔季看了一眼沈银翎。

本朝风气开放,市井间其实有不少描写男欢女爱的话本子,也有拿当朝人物代入乱写的,基本上属于民不举官不究。

但沈银翎是崔季见过的最唯利是图的女人,他不认为她此举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

联想到近日京中那些闹得沸沸扬扬的话本子,他立刻猜到这是沈银翎在背后推波助澜。

他道:“如果情况属实,自然应当罚没所得利润,视情节严重与否,将涉案人员关进衙门,等候亲眷交纳保释金。沈夫人问这个问题,可是要,匿名检举什么人?”

他咬重了“匿名”二字。

沈银翎从袖袋里取出一封书信,推到崔季面前。

崔季展开。

信上字迹铁画银钩,条分缕析直指要害,写明了当朝太子妃沈云兮和大理寺高评事之妾殷珊珊,利用撰写话本子的便利,编排太子造谣生事,在民间大肆传播淫词艳曲、污秽文章。

“哟嗬!”陆嘉泽凑过去瞄了一眼,乐了,“我听府里的小厮们讨论过这些话本子,还以为是沈云兮的哪个死对头写的,没想到居然是她自己写的!”

沈银翎吃了口酒:“殷珊珊也就罢了,可沈云兮贵为太子妃,只怕崔大人不敢抓她。”

崔季收起书信,仍旧是淡淡的态度:“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身为刑部官员,理应按律执法,岂能因为犯人身份尊卑就区别对待?”

沈银翎慵懒托腮:“崔大人可真是两袖清风,不畏强权。”

明明是夸赞,语气里却听不出褒贬。

崔季却像是对她的阴阳怪气早已习以为常。

陆嘉泽嚷嚷:“既然已经说完了正事,沈姐姐,那咱俩来划拳吃酒吧!我要好好给你接风洗尘!”

他是个人来疯,有他在的酒席就算只有三个人,也仍旧热热闹闹的。

崔季听着他和沈银翎说说笑笑,只在一旁安静地吃酒用膳。

夏日傍晚的阳光透过菱花窗照进来,在沈银翎的东珠耳铛上跳跃,折射出浅金色的光点。

那光点投影在崔季修长的手背上,晃花了他的眼。

不知是否是街上有小姑娘叫卖栀子花的缘故,对崔季而言,这个黄昏似乎浮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暗香,就像他和沈夫人在甘州的那两年,他时常闻到的味道。

余光掠过沈银翎因为微醺而铺上薄红的芙蓉面。

崔季不动声色地想,他大约也有些酒热了。

沈银翎回到藕花巷高家的时候,日头已经从围墙上落了下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丫鬟婆子都不知去哪儿了。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虚掩的槅扇,旋即推门而入。

寝屋昏暗。

端坐在太师椅上的青年,正一手支颐闭眼假寐,玄色绣金锦袍在椅子上铺陈开,笼在暗色里的面容眉骨深邃金相玉质,压低无声的压迫感。

陆映。

“哟,”沈银翎掩上屋门,娇娇地坐进他的怀里,“什么风把陆映哥哥吹来了?”

陆映睁开眼。

彼此距离很近,他清楚地闻到了女人身上的酒香。

他道:“喝酒了?”

沈银翎取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拭去脖颈间的薄汗:“屋子里闷,就去酒楼坐了会儿。陆映哥哥,你可没说不许我出门。”

陆映看着她。

已是盛夏,女人穿着京城里流行的袒领薄纱襦裙,因为天气热又加上她才从外面回来的缘故,她细嫩白皙的脖颈间冒出了一层香汗,冰丝上襦紧贴在肌肤上,勾勒出饱满诱惑的曲线。

他眸色沉沉:“你一个人吗?”

“不然还能有谁?”沈银翎娇娇气气地反问,“难道我会和高征那个笨蛋一起吃酒吗?”

“你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自然不会和高征同席坐饮,不过——”陆映怜惜地轻抚过她娇嫩的脸颊,狭眸更加晦暗深沉,“刑部主事崔季,却是个难得的聪明人。”

沈银翎挑眉:“你派人跟踪我?”

陆映没有回答。

带着薄茧的指腹勾勒出沈银翎的唇线,又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往下。

胸前的系带被挑开。

衣裙散落在腰间。

原本用来束胸的白绫,从身后绑住了沈银翎的双手。

昏暗的寝屋里,白皙温软的春山顶着一点茱萸,随着几个巴掌声,那春山颤巍巍抖动,烙上了鲜红而残忍的指印,女人唇齿间溢出隐忍的叫声,带着一点可怜的哽咽,只低垂的卷翘眼睫,遮掩了瞳孔里的一丝恨。

陆映忽然掰正沈银翎的脸。

四目相对。

他一字一顿:“崔季也是从甘州来的,你们早就认识了是不是?沈银翎,你在甘州,背着孤干了什么?”

沈银翎抬起长睫,静静看着他。

半晌,她突然笑了起来。

她生得极美,就算现在的处境十分狼狈,也仍然美得令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她主动凑近陆映的耳畔,声音暧昧又挑衅:“你猜?”

陆映胸腔里,骤然翻涌出强烈的情绪。

他死死盯着怀里的女人。

沈银翎流放甘州的那三年,平均每半个月就要给他寄一封书信,信上写着缠缠绵绵的情话,诉说她有多么想念他、有多么爱他,还说她想见他,不停催促他想办法让她尽快回到京城。

他以为,他以为至少在甘州的那三年,沈银翎是安分守己的,是喜欢他的。

可是崔季的出现,就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掌掴在了他的脸上。

就像三年前沈国公府还没有垮台的时候,她曾对他做过的事!

沈银翎的骨子里,分明还是和以前一样,自私、贪婪、虚伪、风流、不可掌控!

她是天底下最漂亮也最会骗人的女人,她只适合当床笫间的玩物。

陆映知道的。

他知道沈银翎的劣根性的。

可是,尽管如此,今时今刻,他还是被沈银翎牵动了情绪。

他不知道这种情绪因何而来,他只知道自己很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他道:“孤不许你再见他。”

“殿下想限制臣妇的自由?”

“不可以吗?”

“殿下,您该不会是喜欢上臣妇了吧?”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