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荀从遴门出来后,寻遍了整个别墅,都没见到仇千血的身影。奇怪的是,整个别墅里的人都未曾发现仇千血走出过别墅。
更让人着急的是,白以菱只有两天的时间。若再不能回到身体里,就属于彻底的死亡。
白以菱满脸的凄苦与不情愿,委屈的哀嚎着:“小荀荀,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嘛?这里真的好恐怖,我好害怕....”
向来沉稳淡定的夜墨荀,手足无措安慰道:“别着急,那个....谁,她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你是说我的身体不见了吗?”白以菱翘着二郎腿坐在石凳上,歪靠在石桌上。听到夜墨荀的话之后,立即将手里的一把瓜子扔在石头圆桌上的一个盘子里,迅速站起身,抬头仰望虚空:“她不是爱的你吗?为什么突然玩失踪呢?”
夜墨荀抬起手腕,看着界阳镯里的白以菱支吾道:“我....不知道。”
白以菱嘟起嘴,坐直了身子。缓慢的拿起桌上的一块西瓜,突然泄愤般的咬了一大口:“仇千血,等我活了,我一定要将你....大卸八块!”说着话,狠狠的将手里的月牙西瓜,一掰两半后,分别又咬进嘴里一大口。
圆桌另一边的界阳打了个哈欠,眼神迷离的瞟了白以菱和头顶上的虚空一眼。慵懒的说道:“还真是慌而乱,乱而愚。如今的大王子,智商竟然负数。照这样发展下去,鬼王之位,怕是无望了呦。”
白以菱非常不满的替夜墨荀辩解道:“你不准说我家小荀荀坏话!我的小荀荀才不愚,仇千血自己跑的,关我家小荀荀什么事?”突然眼珠一转,赶紧起身坐在了界阳的身边,一脸殷勤的问:“是不是你有什么好办法了?”
界阳眯缝着眼,扇了几下扇子:“只是几句提醒而已。”
“什么提醒?”白以菱见界阳不紧不慢的摇着扇子,于是一把拿过扇子,殷勤的当起了仆人。一边帮界阳扇风一边迫不及待的追问:“快点告诉我们呀?”
界阳一脸的得意享受,刚要说话时。却被外面的夜墨荀的声音打断:“界阳!你不要得意忘形!”
此时的夜墨荀气的脸都绿了,界阳认他为主,就是他的仆人。而白以菱却是他的心头肉。现在倒好,他的心爱之人却像个丫鬟一样讨好着他的仆人!
界阳略有尴尬,用手轻轻遮住脸。转瞬语气严肃的反驳道:“大王子,虽说我服务于你。可若按照人界的说法,如今我和你,也属于是互助互利的合作关系。没有我的话,你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死上几回了呢。说来,大王子您还得感谢我呢......”
“你.....”你也几次搅乱了我和她的好事.....
这句话夜墨荀却是难以说出口,就如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可界阳却非常直接的挑明了说:“你是不是在想我强行拆散你俩的亲昵行为呀?”
夜墨荀不禁有些慌乱,难道今时今日的他就这么容易被人看穿吗?连一个镯子都能轻易猜到他的心思。不过转瞬便想到这个界阳镯比他存活还要久的岁数,冷哼一声,没答话,沉默算是默认。
而向来厚脸皮的白以菱却是红到耳根。用扇子挡在她和界阳的中间说道:“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嘛,就不要再提了。”因为她想到了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于是有些为难的问道:“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挂在我家小荀荀的手上?”
白以菱的问题也正是夜墨荀一直想问的,如果界阳镯只是一个普通的法器也没什么。可现在看来,不但不普通,还是个性独立的,不服管束的界灵。把这样一个家伙戴在身上,就像有一双眼睛随时随地都在盯着他看。那他身为一个正常男人,还有什么秘密可言?更何况这个镯子,是夜墨嫣梦寐以求的东西。即使她犯了错,可依旧是他的妹妹。
界阳干咳一声,有些嗲怒:“你以为我想呀?没有大王子的血,我只能是一直沉睡着。”
白以菱恍然的点点头:“也就是说,你跟吸血僵尸差不多。没血喝的时候,你就只会睡觉。”
“不要拿人家和那些污秽之物相提并论。”界阳非常不情愿的又说:“不过,这确实事实....”
“那你多久喝一次血?”白以菱骨碌着新月大眼又问:“一次喝多少?”
界阳魅惑的一笑:“睡得越久,喝的....也越多。”见白以菱依旧用疑问的目光看着他,于是继续解释道:“如果每天都喝的话,只需一滴即可。”
这时,只听见夜墨荀突然怒道:“距离你第一次榨干我的血到现在,时间也并不长。这次为何又能让我失血过多而晕倒?”
界阳一把夺过白以菱手中正给她自己扇风的扇子,微微一笑,诚恳的回答:“贪杯而已....”说完,瞬间消失。
“你!....”夜墨荀扬起手,欲要拍碎界阳镯的架势。却又不得不放下手。
而这时白以菱猛地站起身惊叫:“你还没说仇千血去哪了呢?”
界阳的声音回荡在虚空之中:“开动你们的脑筋仔细想,我只是一个镯子!”
白以菱气的咬牙切齿:“小界阳!你耍我啊!”说完又要坐下,却不料直接坐在了地上。当她哎哎呀呀的揉着屁股站起身时发现,她的身边再一次空无一物。石凳,圆桌,各种零食水果,还有整个亭子。周围所有的花花草草,都随着界阳的消失,一起消失。
“小气鬼!你回来,我保证不打死你!”可她的声音瞬间淹没在寂静黑暗的虚空之中。
夜墨荀看着镯子里暴怒的白以菱,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他都不敢惹的女人,竟然被他的界阳镯气的暴跳如雷。正想趁机实施主人的特权,怒斥界阳镯时,界阳镯里一切,已然变得模糊不清。眨眼间,恢复以往的黝黑诡异,白以菱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夜墨荀用力摇晃拍打界阳镯:“以菱!...界阳,你给我打开!”可界阳镯只是闪动了几下微弱的光芒,便再也没了反应。
夜墨荀一口闷气憋在胸口处,上下不得。他右手攥住左手腕上的界阳镯,一度想要将它捏碎。却又不得不放下手,将它背在身后:眼不见心不烦!
白以菱气恼的坐在地上,仰望着没有天空的夜空。良久,叹了一口气:“被一个镯子钳制的感觉,一定很不好受。小荀荀,你受委屈了。”说完便直接侧身躺下,将整个身体蜷缩起来,又喃喃道:“小荀荀,我的小命就交给你了。我们后半生的幸福生活,也交给你了。”闭上眼睛,浓密长睫毛微微的忽闪几下后,便安定下来,沉沉睡去。
夜墨荀走出别墅,白色的兰博基尼跑车正等在外面。
坐在车里的司机看见夜墨荀向车走了过来,赶紧下车正要开车门。却被夜墨荀伸手拦住:“今天不需要你,我自己来。”
司机惊愕:“可...少爷您?”他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夜墨荀坐在副驾驶上。眼睛始终都在关注他开车动作,而且时不时的问一些开车要领。当时还奇怪,富二代竟然不会开车?可现在明摆着还未摸过车的新手,竟然要自己开。于是再一次好心提醒:“这车....不好开。”
“一辆车而已。”夜墨荀淡定从容的说完,便径直坐进驾驶位置上。刚要关门时,突然被人用力把住了车门。
“少爷,不管您去哪,求您带上我吧?”刘寒的出现,并没让夜墨荀感到吃惊。见他脸上难掩的激动,就连说话的声音里,都有些颤抖。于是,轻轻点头。
那天夜墨荀晕倒,他和表哥李仁将他送回房间。待医生为他输送完血液之后,为防止有意外再次发生。两人依然应夜夫人要求,时刻守在少爷床边。他生性好奇,甚至是好奇夜墨荀身为一个男人,为何不戴手表?要戴着那样一个手镯?可这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黑色的手镯闪着亮光,亮光退去后,里面隐隐约约出现另一幅景象。刘寒惊异不已,刚想呼唤李仁时,夜墨荀整个人都不见了。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凭空消失不见了!
两人一时不敢声张,不动声色的将整个别墅翻个底朝天,都不见夜墨荀人影。就在表哥李仁准备向夜夫人坦白交代,报警寻人时。夜墨荀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如果夜墨荀是个不平凡的人,那以后跟着他,必定有一个不平凡的奇幻人生。
今天,终于是鼓足了胆气,冲到夜墨荀的面前。本以为会费一番口舌,却没想到夜墨荀表情淡然不变,轻扫了一眼他,便点头答应。事情竟然如此顺利,一时间有些反应不及,站在旁边不知内情的司机轻触一下刘寒说:“少爷答应你了,还不上车?”
“谢谢少爷!”刘寒惊喜不已,又说:“少爷,我来开车。”
夜墨荀依旧没说话,却动作自然的下车,坐到后排。
跑车以飞一般的速度,转眼消失在司机的视线里。司机苦闷的自言自语:“这年头,还得是身兼数职。只会开车很容易被抢饭碗.....”叹息着,无奈的,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