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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喜满鸿福小农女姜淼淼陆青瑶

云淡淡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村民一听这个好消息,都炸开了锅。“这是老天开眼了?”“村里的学堂夏天漏雨,冬天漏风,娃儿们都吹病了,这下终于有钱修学堂了。”“多谢刘夫人,大善人啊!”村民们纷纷对着张氏作揖感谢。张氏微微颔首,面无血色,对着村民努力挤出几丝微笑。心里一阵抽痛。五六十两她还是承担得起,可那是蜀锦。准备给儿子女儿做衣裳,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的蜀锦。她原本只是想拿出来做诱饵,想着最终还是会回到自己手里。眼巴巴的看着里长将两匹布收了起来。徐衡也差不多是看明白了。这到底是姜夫人运筹帷幄手段高呢,还是张氏太蠢?他一时也无法判断。当张氏以为这事就这样结束的时候。岂料又听得陆青瑶继续说道:“刘夫人昨儿还说了,刘老爷从前做了许多对不住乡亲们的事,如今想弥补一二........

主角:姜淼淼陆青瑶   更新:2025-04-28 22: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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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淼淼陆青瑶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之喜满鸿福小农女姜淼淼陆青瑶》,由网络作家“云淡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村民一听这个好消息,都炸开了锅。“这是老天开眼了?”“村里的学堂夏天漏雨,冬天漏风,娃儿们都吹病了,这下终于有钱修学堂了。”“多谢刘夫人,大善人啊!”村民们纷纷对着张氏作揖感谢。张氏微微颔首,面无血色,对着村民努力挤出几丝微笑。心里一阵抽痛。五六十两她还是承担得起,可那是蜀锦。准备给儿子女儿做衣裳,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的蜀锦。她原本只是想拿出来做诱饵,想着最终还是会回到自己手里。眼巴巴的看着里长将两匹布收了起来。徐衡也差不多是看明白了。这到底是姜夫人运筹帷幄手段高呢,还是张氏太蠢?他一时也无法判断。当张氏以为这事就这样结束的时候。岂料又听得陆青瑶继续说道:“刘夫人昨儿还说了,刘老爷从前做了许多对不住乡亲们的事,如今想弥补一二........

《穿越之喜满鸿福小农女姜淼淼陆青瑶》精彩片段


村民一听这个好消息,都炸开了锅。

“这是老天开眼了?”

“村里的学堂夏天漏雨,冬天漏风,娃儿们都吹病了,这下终于有钱修学堂了。”

“多谢刘夫人,大善人啊!”村民们纷纷对着张氏作揖感谢。

张氏微微颔首,面无血色,对着村民努力挤出几丝微笑。

心里一阵抽痛。

五六十两她还是承担得起,可那是蜀锦。

准备给儿子女儿做衣裳,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的蜀锦。

她原本只是想拿出来做诱饵,想着最终还是会回到自己手里。

眼巴巴的看着里长将两匹布收了起来。

徐衡也差不多是看明白了。

这到底是姜夫人运筹帷幄手段高呢,还是张氏太蠢?

他一时也无法判断。

当张氏以为这事就这样结束的时候。

岂料又听得陆青瑶继续说道:“刘夫人昨儿还说了,刘老爷从前做了许多对不住乡亲们的事,如今想弥补一二......”

有了捐赠修学堂的先例,村民们听了这话,眼睛都亮了。

数十双期待的眼神看着陆清瑶。

姜淼淼也在大哥怀中勾着头,竖起耳朵听着。

张氏死咬着唇,紧紧抓着婢女的手,忍住没有上去捂住陆青瑶嘴巴的冲动。

只希望她能手下留情......

“乡亲们,刘夫人想把先前大伙借印子钱,抵押给刘老爷的田产土地,全都还给大家,以全了她一片慈悲之心。”陆青瑶抬高了音量。

门里门外的乡民全都听到了。

顿时一片沸腾。

“先前错怪了刘夫人.......”

“好人呐,真是菩萨心肠......”

“大善人啊!”

村民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之词。

领着孩子给张氏磕头。

他们才不管张氏乐不乐意,那么多人在场,县太爷也在。

只要她没说一个不字,此事就板上钉钉了。

张氏闻言,犹如晴天霹雳。

捂着心口。

几乎被气晕过去,靠在丫鬟身上。

指甲陷进肉里,手心都快被自己掐出血来了。

她嘴唇上有血,手心里也有血,心里头也在滴血.......

有股想上前掐死陆青瑶的冲动。

“刘夫人.......抱歉,这话都被我说完了,不知你还有没有什么补充的?”陆青瑶笑盈盈的看着她。

这一笑,让张氏更生气了。

她才反应过来,陆青瑶从昨日开始就在给她下套了。

竟然一开始就看穿了她。

所以,若是她没有执意送出那两匹蜀锦,就不会有今天这些事。

至少还有选择的余地,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陆青瑶也料定了,只要刘家还想在桃溪村立足。

就说不出一个不字。

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张氏想哭又想笑,自己为何那般蠢?

良久后,她才站稳了身子,声音有些嘶哑,“我身子不舒服,先回去了......”

努力挤出笑容,但笑得一定比哭还难看。

“大伙明日找管家拿田契.......”

说完踉踉跄跄的逃出了姜家。

才走出去一截,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夫人......”几个丫鬟惊慌失措。

一个力气大的将她背起就往刘家跑。

乡亲们得偿所愿,纷纷散去。

徐衡轻轻走到陆青瑶身旁,翘起大拇指,“姜夫人高啊!”

他忽然有些明白,姜云泽一介寒门书生,竟能在京城混得如鱼得水。

多半是这位夫人的功劳。

可惜眼瞎了......

“徐大人谬赞了,只不过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罢了。”陆青瑶笑着接过咿咿呀呀的小奶娃。

女儿真的是很黏她,才一会的功夫。

便张牙舞爪的向她扑过来。


柳玉娘有些诧异,村里的消息传得很快。

昨晚发生的事,今儿一早,几乎整个村都传遍了。

“枫哥和宴哥儿没同你说吗?”

陆青瑶摇头。

姜淼淼撅着小屁股,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的听着。

被娘亲捡来也有些时日了,从未完完整整的听过娘亲的故事。

她也是十分好奇的。

柳玉娘偷瞄了陆青瑶一眼,确定她没有恼。

这才继续开口道:“王婶婆昨儿个四处造谣,说你是被姜云泽给休了才回的桃溪村,还说......说刘地主要纳你为妾.…..”

陆青瑶面色一沉。

她也想过就这样来桃溪村,难免会有闲言碎语。

可她实在顾不上这些。

没想到,今儿却有人出来故意胡乱造谣,还扭曲了事实。

难怪两儿子昨晚乖的跟小兔子似的。

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可遇到这样的事,她也不能见到个人,就拉着辩解一番。

世道本就对女子不公。

尤其是对被休弃的女子,愈加不公。

若背了这样的名声,往后的日子恐怕要更加艰难的。

于几个孩子前途也是相当不利。

陆青瑶愤愤然道:“嫂嫂,可别听他们胡说八道,姜云泽没有休妻,也并未与我和离,抬了平妻倒是真的......”

她是想和离来着。

可和离了就要与孩子们分离,她做不到也不放心。

即使有幸能带走孩子们,可离了姜家,他们便成了罪臣之后,哪里还有科考的资格。

她现在只在乎孩子们的前途,至于姜云泽,抬平妾或是宠爱谁,都再与她无关。

见柳玉娘半信半疑。

陆青瑶又道:“嫂嫂,大庆国可没有被休,或是带着孩子和离的先列......”

柳玉娘忽儿想通了,“弟妹,是不是姜云泽见你陆家落没了,就忘恩负义,嫌弃你了,将你和孩子们送回来,好给她的新宠挪地方?”

这样的人,不论是生活中还是话本子里,都数不胜数。

为了仕途娶了富家千金,攀到高枝后,就将其舍弃,转而求其次的。

小叔子约莫就是这样的人。

她也是活了大半辈子才明白,有才之人,人品不一定贵重。

反而像他相公这样平平凡凡的,反而是难得的好人。

好夫君,好父亲,好儿子......

见陆青瑶垂眸不语,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果然,那狼心狗肺的东西,连他大哥的血汗钱都能贪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俨然一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弟妹,你放心,我一定会和大伙解释清楚的,哪能让你背背上被休的名声?”柳玉娘一脸的愤愤不平。

撒开陆清瑶的手,就快步朝着村口走去。

陆青瑶垂眸看着怀中的小奶娃,长叹了口气,“淼淼,你是不是也觉得娘亲利用大伯母不好,可她说出去的话,比娘亲这个当事人要令人信服得多......”

娘亲做得对......娘亲没错......

姜淼淼摇了摇小手。

伸手想摸摸娘亲的脸颊。

她可没觉得娘亲在利用大伯母。

娘亲对大伯母说的话应该大半以上都是真的。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渣爹就是抛妻弃子负心汉。

这一点毫无疑问。

至于大伯母,娘亲明里暗里的也帮了他家许多。

只是娘亲未免也太可怜了一些。

比她这个弃婴还可怜。

当初她出生时,甚至都不知道生母长什么样,没什么好留恋的。

大不了再死一次回炉重造。

可是娘亲和她的爹娘家人,相隔千里却无相见之日。


不论春夏秋冬。

村民吃了晚饭总要出来溜达一圈。

这地成了村民最快获得外界消息,缓解疲惫的方式之一。

原本是农闲上山冬猎的季节。

因着刘地主霸占了大伙的山头和猎物,即使上了山,也只能挖些刘地主瞧不上的野菜。

大伙儿干脆日日窝在家中。

这不早早吃完饭就出来村头唠嗑。

看到王婶婆抱着小孙孙过来,大伙都好奇的看向她。

“王婶婆,你这好端端的咋病了?好几日都没见你人影了。”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王婶婆找了个人多的地方坐下来,笑对众人,“这不是染了风寒,在家休养了几日,脸上嘛,是家里的猫崽子抓的。”

“哟!你家那猫成精了吧。”大伙哄堂大笑。

心知肚明。

她与柳玉娘打架的事村里是有人瞧见的。

王婶婆也懒得跟他们解释,抬高了音量,“你们一定不知道,姜老二媳妇为何会独自带着孩子,来咱这穷乡僻壤的地方?”

“你知道?”大伙狐疑的看着她。

“你这几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消息竟比我们还灵通?”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都说衣锦还乡。

可姜老二自打飞黄腾达后就没回来过,却把妻儿弄回来受苦。

实在令人费解。

更不可思议的是,那姜老二媳妇竟和乡下女人一样,身穿粗布麻衣,到山上挖野菜,打猎......

要说没发生点什么事,他们是打死都不信的。

要说他们唯一和乡下人不同的,就是一家子都识字。

这地界,能识文断字的人都是受人尊敬的。

所以陆青瑶一家为何来桃溪村,就成了村里最大的未解之谜。

王婶婆挑了挑眉,“我也是听刘地主家三姑爷说的,他前些日在上京城,京里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都说姜老二的岳丈贪没了军饷,全家都获罪流放了,这陆氏虽然没被牵连,可也被姜老二赶了出来,送到咱桃溪村来......”

“到底是罪臣之后,弄不好是要被牵连的,咱还是少与她家往来。”

大伙儿听罢纷纷点头应是。

不过整日里听的都是家长里短的村民,听了这话,兴致不免高昂了几分。

“陆氏是被姜老二给休了的?”

王婶婆没摇头也没点头,“说不好,我还听说姜老二府上已经有了新主母,还是个高门贵女,据说是尚书还是宰辅千金呢,恐怕这女人再不可能回去了......”

大伙面面相觑。

当中多数人吃过陆青瑶的宴席,自然知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道理。

倒也没跟着瞎起哄,还为她打抱不平。

特别是陆青瑶的左邻右舍。

“见过休妻的,还没见过把孩子一起赶出来的,淼淼那小丫头才丁点儿大,姜老二母子怎么狠得下心?”

“谁说不是呢。”

当中也有人不信,“王婶婆,你可别瞎说,哪有被休还带着孩子的,咱大庆国‌可没有这样的先例。”

王婶婆说着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你们别还不信,这不陆氏刚来那会,刘老爷还想帮衬帮衬她,便存了想纳她为妾的心思......”

众人唏嘘不已。

刘富贵……刘地主的龌龊心思谁不清楚。

村里哪个寡妇跟他没一腿。

.......

太阳西斜。

姜淼淼还不见娘亲回来。

咿呀咿呀的叫着,要让哥哥带她去找。

兄弟二人抱着她到村口, 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大伙聚在一起听得入迷,谁也没注意到他们。


“娘,给淼淼买只羊吧,这样就可以日日喝羊奶了。”

姜子宴远远看到城门外有人卖羊。

“没错,等淼淼不喝奶了,还可以吃羊肉。”姜子枫看着几只肥羊,仿佛是看到了炙羊肉。

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姜淼淼:......

姜子宴踮起脚,搂着他哥的肩,“哥,你再吃再吃,就要变成球了。”

“哪有?”姜子枫白了他一眼。

陆青瑶看到一只肥硕的母羊,旁边是几只半大的羊。

“老乡,这头母羊怎么卖?”

老汉一听不是本地口音,看了她一眼,“大的六两一头,小的三两一头。”

陆青瑶随口一问,“可以便宜些吗?”

“算了,天快黑了,我要赶着回家,算你五两吧,我这羊可好着呢,错过可就没了......”

骗子骗子,他卖别人都是三两银子.....

啾啾停在羊背上叫着。

陆青瑶以为它选中了这只。

便欣然答应了,掏出银子,“那就这头吧。”

姜淼淼在哥哥怀里蹭来蹭去,咿呀咿呀的叫着。

娘,骗子......这人是骗子......

奸商......

姜子枫摸了一把她屁股,抬声道:“娘,淼淼饿了,我们买完快回去吧。”

“好,这就走。”

姜淼淼:......

老汉从羊圈里套了羊出来,把绳子递给娘亲。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姜淼淼叫声越大,她娘付钱的动作越麻利。

小婴儿急得手舞足蹈。

哎!

没力气,算了,不叫了!

白白被人宰了二两银子。

有些心疼。

那可够买三四十只鸡了......

果然,不论古今,哪里都有欺生的。

该死的奸商.....

暮色笼罩下来。

“轱辘轱辘.....”车轮的轱辘声。

偶尔还传来几声鸦雀叫声。

“咕咕咕……”

姜淼淼被大哥紧紧抱着,倒也不觉害怕。

“娘,我们为何要等到天黑了才回家?”姜子枫问。

姜淼淼也好奇。

这古代没有路灯,行夜路都要靠着月光或是灯笼。

万一再跑出个野兽,那得吓死个人!

“哥,你想不想被人围观?”姜子宴看着傻乎乎的哥哥。

稚嫩的声音却说着坚定老成的话。

“你看村口那些大爷大娘,哪日吃完饭不是在村口摆龙门阵,若是被他们瞧见了咱们这一车子东西。”

“恐怕明日咱们家买了多少粮,多少只鸡,多少块山药糕,都会被传遍全村......”

“到时候借钱的,借粮的,恐怕要把咱们家门槛踩破的。”

姜子枫看着小他三岁,往日躲在他身后叫哥哥的小屁孩。

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不禁噗嗤笑出声来。

姜淼淼就十分吃惊了,张大着没牙的小嘴巴,看着她二哥哥。

七八岁不是小男孩调皮捣蛋的时候吗?

二哥居然懂那么多。

有那么一刻,姜淼淼都怀疑二哥是不是和她一样的。

轱辘轱辘......

马车驶到了家门口。

柳玉娘母女早已等候在那里。

看到他们拉着一车东西回来,车后还拴了只羊。

便知卖了个好价钱。

匆匆上前,“弟妹,如何了,换了多少银子?”

“嫂嫂,进屋说。”陆青瑶抱着女儿进了屋。

兄弟俩把马车停在院中。

“换得了五十两银子,买了些米面,添置了些年货,还剩三十两。”

“这么多!”柳玉娘母女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若知道这破屋中竟有这么值钱的两幅画。

恐怕早被人偷走了。

也幸好房子破,才没人打主意。

陆青瑶从包袱中拿出十五两给柳玉娘,“嫂嫂,你再添置些拿去还了刘地主,日后就不要再向他借了......”

姜淼淼看着她娘。

不是一百两吗?

怎的变成五十两了。

一定是怕吓坏了大伯母。

“弟妹,多谢你......”柳玉娘拉着姜巧儿千恩万谢,“我们会尽快还你的。”

“嫂嫂,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气,慢慢还,不打紧的。”

“先还了刘地主要紧......”

想都不用想,柳玉娘当初恐怕只借了十来两。

结果利滚利,就滚了这么多。

“弟妹,那我们先回了,这就去刘家还钱。”柳玉娘也没有多做停留,拉着姜巧儿就要走。

走到院中看到两兄弟正在挤羊奶。

随口问了句,“弟妹,这样是多少银两买的。”

“五两银子。”

“什么?”柳玉娘走到羊跟前,上下左右瞧了瞧,摸了摸,“是哪个杀千刀的,居然敢骗你?”

被骗了?

陆青瑶一头雾水。

姜淼淼躺在娘亲怀中,勾着头听着。

柳玉娘怒不可遏,“这羊最多三两银子,你听我的,明儿去把钱要回来,那人说不定还在那。”

二两银子。

那可不是个小数目。

她得绣十来天,绣十几二十条的帕子才能赚到的钱。

怎能让别人轻易骗去了?

“弟妹,我明天跟你去要,黑心肝的,竟敢骗到你头上来了,若让我逮到那人,我定要打断他的腿......”

“嫂嫂莫要气,我明儿就去把钱要回来。”

原本有些气恼的陆青瑶,看柳玉娘比她还气。

好像被骗的那个人是她。

心中的那点郁闷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母俩临走时,又给她们捉了只鸡。

带了包山药糕。

这夜。

陆青瑶领着三孩子早早歇息下了。

打算天一亮,就到镇子上瞧瞧。

说不定真能要回银子。

哪知才睡下一会,便听到门口传来一道奇怪的声音。

“咕咚咕咚......”

不像人敲门的声音。

“咩咩咩......咩咩咩……”

“娘,好像是咱家羊叫了,会不会是黄皮子又来了?”姜子枫说着就要起身。

陆青瑶心中一紧。

今天才买了那么多鸡,不会真的有黄皮子吧?

一骨碌起身,把姜淼淼抱到兄弟俩床上。

“娘去瞧瞧,你们看好妹妹。”披了件衣裳,拿着红缨枪就出去了。

姜淼淼也想去。

揪着二哥的袖子,咿呀咿呀的叫着。

姜子枫将她抱入怀中,轻轻拍着,“淼淼别怕别怕,哥哥保护你......”

姜子宴一脸无奈,“淼淼,外面冷,你不能出去。”

姜淼淼:......

大哥疼她,但似乎二哥更懂她......

“咩咩咩......”

“咩咩咩......”

似乎好多羊在叫.....


“嗯,这是个好主意!”

陆青瑶一边给姜淼淼换尿布,一边附和着。

柳玉娘想了一会,又改变主意了。

“弟妹,咱要不然还是拿去换钱吧,这可是白花花的三十两银子啊!”

姜淼淼在她娘怀中,听着大伯母咋咋呼呼的声音睡着了。

嘴里都还叼着奶嘴。

今天的鸟儿格外安静,小淼淼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躺在大哥怀中。

她转动着小脑袋四处瞅了瞅,娘亲应该是不在家。

天这么晚了,娘亲会去哪里?

看到大哥下巴上的油渍,就知道他们是吃过饭了。

可她还饿着。

朝着哥哥扁了扁小嘴,要吃......要吃......

“淼淼乖,娘亲出去一会就回来了,你先喝点羊奶。”

看着二哥给她温热好的羊奶,小家伙手舞足蹈的。

吃着吃着又要睡过去。

感觉有什么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

睁开眼,是啾啾在他们头顶盘旋,最后停在翠竹上。

啾啾的叫着。

刘富贵家来了好多人.....好多官兵......

悄悄躲起来了......

姜淼淼听得一头雾水。

刘富贵家藏了官兵。

这是要抓贼吗?

看来是刘夫人请了府衙的官兵来。

姜淼淼觉得与自家无关,就没多想。

又沉沉睡过去了。

辰时。

天已经大亮。

姜淼淼一睁眼便又躺在娘亲的怀里。

娘亲说小孩子独自睡觉容易着凉,所以就被她娘绑在了怀里。

醒了呢就放到摇篮里晒屁股。

只要有太阳,都要晒一晒。

今日桃树上的鸟儿多,话题也讨论得有些激烈。

幸好姜子宴没在念书,否则定会吵到他的。

姜淼淼竖起耳朵听着。

四五更天的时候,那两个贼进了刘家......

好像是偷布匹被抓到的。

那布好漂亮.....

忽而又飞来了几只鸟儿。

快走,刘地主的媳妇领着官兵朝这里来了.....

姜淼淼看着突然从桃树上飞走的鸟群,心中一惊。

回想着鸟儿刚刚说的话,官兵怎么会来她家。

感觉小小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了。

蜀锦......

一定是昨日那两匹蜀锦惹的祸。

姜淼淼咿呀咿呀的叫着,伸着小手要二哥抱她。

姜子宴抱着她在屋里院里走了一圈,姜淼淼这才罢休。

又乖乖躺回了摇篮里。

她没看到那匹蜀锦。

不知是娘亲是藏起来了,还是拿去卖了换钱?

姜淼淼小脸皱成一团,担忧不已。

门半虚掩着,她已经能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

越来越近。

好多人......

“咚咚咚......”

还没等陆青瑶出声,门就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留着山羊胡子,身穿便服的中年男子。

身后跟着一群官兵。

姜淼淼还没见过这阵仗,伸手要抱抱......

娘亲......怕怕......

陆青瑶从摇篮里抱起奶娃娃,信步走了过去,“不知徐大人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刚刚还心慌得一塌糊涂的姜淼淼,这会子躺在娘亲的怀里。

万分的心安。

她娘都稳如泰山,她也没啥紧张的。

徐衡眉毛微挑,打量着面前农妇打扮的女人,和她怀中的奶娃娃。

“哦!姜夫人竟认识下官。”

陆青瑶抿唇一笑,“这青石镇谁人不知徐大人,都说您是爱民如子的好官,就连京城都有所传扬。”

姜淼淼觉得,她娘亲这高帽子戴得高明啊!

如此一来,这位知县大人恐怕也不好徇私了。

徐衡一听这话,尴尬一笑,“姜夫人谬赞了。”

他的确是收了张氏不少银子。

“本官此番前来,是因为有人指认夫人偷盗他人财物,不知夫人可否让我们搜上一搜?”

月明星稀。
陆青瑶和姜子枫是顶着月色出门的。
陆青瑶出门前,给姜淼淼喂了一顿饱的奶。
小奶娃吃饱喝足,嘴里呼啦呼啦的吹着泡泡......睡着了。
领着儿子往后山去,她不敢走远,怕回来晚了淼淼饿着。
母子俩都有些身手,脚程极快。
不到一个时辰,就穿过了一片密林,到了一个山涧。
天渐渐亮了。
丛林里溪水潺潺,鸟儿在头顶欢快的叫唤着。
陆青瑶这会子才发现,女儿的那只丹雀不知何时跟着他们出了门。
她昨晚还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一个小婴儿。
一只鸟。
四目相对。
小婴儿叽哩哇啦对着鸟喊叫。
这只鸟也对着她啾啾啾叫着。
那一幕,让陆青瑶产生了一种错觉。
淼淼在和这只鸟对话。
现在这只鸟就朝着她啾啾啾叫着,然后往前飞去。
陆青瑶领着儿子毫不犹疑的跟了上去。
丹雀飞一会,停在前面的树梢上,回头看着他们。
“啾啾啾.......”
看着他们跟上了,又飞了一段。
再停下来,“啾啾啾.......”
如此循环往复。
直到一个水渠边时,停下不飞了,也不叫了。
水渠边是一片翠绿翠绿的植物。
陆青瑶惊喜上前,“枫儿,快拔,这些全都是能吃的。”
这丹雀果然是有些灵性的......
“娘,这草能吃吗?”姜子枫拔起一株,仔细瞧了瞧。
就见她娘把那草,一把一把的拔起来放进自己背篓里。
背篓都快装满了。
“你闻一闻。”陆青瑶从背篓里拿出一株,放到他鼻子跟前。
“香的。”姜枫很喜欢这味道,有一股很独特的清香。
“香就对了,这是水芹菜,多生长在有水的地方,既是药,也可入菜,有清热解毒、宣肺利湿之效.....”
“但还有一种名唤毒芹的,与水芹长的十分相似,有毒,味臭,茎上还有茸毛,叶是宽的.....”陆青瑶说完又将水芹放入篮中,“枫儿可别弄混淆了。”
“知道了娘。”姜子枫连连点头,“真好,今儿有绿菜吃咯。”
笑容在少年白白胖胖的脸上炸开。
他虽然爱吃肉,可没有蔬菜搭配,感觉吃起肉来都不香了。
家里有一本草药集,听外祖父说是他营中的军医胡先生给娘的。
胡先生还说娘亲颇有天分。
想收她为徒。
可娘意不在此,只得坦白她是女扮男装混入军营的。
胡先生这才作罢。
所以娘不识得野菜,但却识得草药。
陆青瑶忍不住捏了捏儿子肉嘟嘟的脸。
“娘,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您能不能别总捏我的脸啊。”姜子枫嘟起了嘴。
弟弟说过,他脸本就圆,再捏就扁了。
会变成大饼脸,很丑.....
将来会娶不到媳妇的。
“哟,还生气了,好了好了,娘以后不捏了。”陆青瑶叉着腰大笑了起来。
她家的小子长大了。
“哎哟!”刚走出去没两步,姜子枫就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
这一摔,把林子中的鸟都惊得飞了起来。
除了有小鸟。
居然还有大鸟。
尾巴很长的大鸟,很长很长......
脖颈还是蓝色的,很是好看。
大鸟口中传出了鸡叫声,“咯咯咯......”
从树林草丛中。
一只接一只的飞了起来。
似乎是夜里被冻着了,这会子扑打着翅膀,艰难的飞了起来,飞的很慢。
“是野鸡,好多野鸡......”姜子枫激动得快要跳起来了,连忙挽弓搭箭。
“我们又有肉吃了!”
“等等。”陆青瑶将手放在他弓上,阻止道:“枫儿,你看那是什么?”
草丛中,露出好几截麻花羽毛尾巴。
看样子不止一两只。
数了数,三四五六七八九......
恐怕得有十几只。
母子俩相视一笑,打了暗语,从两边包抄。
蹑手蹑脚的靠近草丛。
对准那野鸡的尾巴,一手一个拎了起来。
在脚上绑了绳子后,塞到篮子里。
一个接一个。
一连提起了好几只。
其中一只,一动不动的,姜子枫以为是冻死了。
拉着尾巴一提。
野鸡突然挣扎起来,拽脱了尾巴翎子.....
跑了......
他一个箭步上前将鸡扑倒,抓住脚,倒拎了起来。
咧着嘴冲着他娘笑,“娘,抓到了......”
第一次徒手抓鸡,很过瘾......
公的尾巴长,母的尾巴短。
为了抓母野鸡,他还费了些劲。
数了数。
三只母鸡,六只公鸡。
是个很吉利的数字。
“枫儿,回去吧。”陆青瑶手上拎了两只,其余的装进背篓,扯了些树枝和水芹菜盖了起来。
拾摞好了便往回走......
其实还能再抓几只的,但背篓装不下了。
也放心不下家里的俩孩子。
她如今只要离开孩子一会,心里就慌得紧。
姜淼淼饿了.....
睁开眼。
就看到一张俊秀的小脸庞。
二哥姜子宴,杵着下巴呆呆的看着她。
好看!
见她醒了,小小少年脸上露出些许紧张。
姜淼淼勾起头,眼珠子转了转,屋里没别的人了。
看样子是娘亲没在家。
她也懒得哼唧。
哼唧了也没奶吃。
“淼淼乖啊!哥哥带你出去晒太阳。”姜子宴将她抱到屋外的摇篮里。
大伯母拿来的摇篮,是巧儿姐和轩哥儿用过的。
有些旧了,但将就着还能用。
绑了些贝壳田螺和小铃铛。
风一吹,“丁零当啷......”
很悦耳。
姜淼淼匐在二哥姜子宴怀中,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二哥年龄稍小,身体也瘦弱一些。
好怕一个不小心,二哥就将她抱掉了。
直到安全躺在了摇篮里后。
姜淼淼才长舒了一口气。
“淼淼,哥哥念书给你听,你可要乖哦!”二哥在她小脸上亲了一口,便找出三字经。
不要,不要听,要吃奶…..
姜淼淼扁着小嘴哭了。
她此刻只想吃奶。
不想听哥哥念经......
姜子宴连忙抱起她往门口转悠。
妹妹平时一醒来就要吃奶的,这会子才哭,已经很给面子了。
去门口等娘亲吧。
实在不行,只能硬着头皮去大伯家讨羊奶了。
转悠了好几圈。
便看到一手拎着一只鸡,肩上挎着弓的娘亲大步朝他们走来。
背篓里是满满当当的绿叶。
大哥小跑在后面跟着,嘴咧得像朵花似的。
姜淼淼哭得很大声,都说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
看着她娘加快了脚步,小跑过来的。
姜淼淼伸出小手迎接…..
娘亲居然从她身旁擦肩而过.....没有抱她。
好伤心!
她扯着嗓子大哭起来,中气十足。
陆青瑶洗了手,进屋换了衣裳,才急匆匆过来抱女儿。
看着急红了小脸,眼泪汪汪的小奶娃。
心疼坏了。
懊恼看见那一茬茬飞起的野鸡时,她贪心了。
差点儿就忘记时间,饿坏了闺女。
姜淼淼吃得认真,闭着眼睛大口大口吮吸。
忽的被背篓里扑腾的声音吓一跳。
背篓倒了。
滚出了几只鸡。
好多只......
“弟,我跟你说,我摔了一跤,就摔到了鸡窝里,然后才逮到的这些野鸡......”姜子枫十分自豪的讲述着自己摔跤的经历。
姜子宴一脸狐疑的瞧着他哥......

傍晚的山村。
家家户户屋顶上空炊烟袅袅。
吹出去的寒风,都夹着一阵阵的肉香。
飘出去了很远。
惹得小山村里一会狗叫,一会娃哭。
姜淼淼在屋里,都能听见隔壁娃娃闹着要吃肉的哭声。
她家厨房里,炖着一锅野鸡肉,咕嘟咕嘟的。
鸡肉香卷着白雾飘向空中。
摇篮中的姜淼淼手舞足蹈,嗦着手指头。
香!
野鸡肉太香了,比自家养的鸡还香。
真正的山珍美味。
她也想来一口,可惜还没长牙。
娘亲端了一个碗朝着她走来。
姜淼淼有些激动。
那碗里,应该就是鸡汤吧?
她不嗦手指了,吞咽着口水,伸出湿漉漉的小手手。
叽哩哇啦的叫着。
娘亲抱抱........
陆青瑶坐到女儿身边,拿起她嗦过的手指,蹙了蹙眉,“淼淼的指头都细了。”
然后伸手在碗里搅了搅,抹在婴儿小小的手拇指上。
每个手指都抹了,一个不落。
姜淼淼感觉手指凉凉的,颜色绿绿的。
娘亲一走开,她又开始嗦起了手指。
呸呸......苦的!
好苦!
娘亲在她手上抹的什么东西?
姜子宴笑眯眯的走过来,“娘,鸡苦胆挺管用的,淼淼不嗦手了。”
姜淼淼:......
不就是嗦个手,居然还抹上鸡苦胆了。
“嗯,连续抹上七日,她以后就不会嗦手了。”厨房里传出娘亲的声音。
姜淼淼:......
还要抹上七日!!
愁!
古代没有安抚奶嘴,让她如何度过漫长又无聊的婴儿期。
扁了小嘴欲哭无泪......
一道肉香飘进了鼻孔里。
真香!
娘亲端着鸡肉过来了,放到桌子中央。
往锅里洒了些野葱花。
一人盛了一碗,汤少肉多。
姜淼淼也得了一碗,白白的一碗。
娘亲将她抱在怀里,用勺往她嘴里喂。
好喝....好香!
咦.......
这是米汤吧?
或许是鼻子闻着香,让她觉得水都是香的。
姜子枫吃完一碗,看了看娘亲,又看了看弟弟。
最后眼巴巴的看着那口锅。
“还剩两碗,你们兄弟一人一碗。”陆青瑶又给他盛了一碗,锅里还剩一碗。
“娘,我喜欢吃芹菜,鸡肉您吃了吧。”姜子宴将锅里最后一碗舀出来,放到他娘面前。
“弟弟,我饱了,你吃吧。”姜子枫也把他那碗推到弟弟面前。
野鸡肉香是香,就是肉少了些。
给大哥家送了两只野鸡,给隔壁端了一碗,还养着几只。
往后的日子还得精打细算的过。
两个孩子从前都是锦衣玉食,顿顿都不缺山珍海味,更别说挨饿受冻了。
可如今,一碗小小的野鸡肉,都要让着吃。
陆青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趁着炭火还没灭,又去煎了两个鸡蛋饼。
天还没亮。
全家除了姜淼淼,都起床了。
娘亲陆青瑶拿着斧头上山了。
大哥姜子枫在练拳,“呵呵呵.....”
二哥姜子宴在念书,边念边抄,“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姜淼淼吃了奶,拉了屎尿,继续睡。
不论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她都有睡懒觉的习惯。
别的奶娃娃都是夜间清醒,白天睡觉。
她的作息还算规律,也让娘亲轻松了许多。
睡醒后。
又被大哥姜子枫抱了出去晒太阳。
阿娘说婴儿每日都要晒晒太阳,晒晒屁屁。
所以她这会子就是光着的。
好羞耻!
“咚咚咚......”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不像大伯,也不像大伯母。
这敲门声很粗鲁。
兄弟俩相视一眼。
二哥将她包裹好抱入怀中,大哥去拿了娘亲的红缨枪。
“吱呀。”门开了。
进来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趾高气昂的,“你们娘呢?”
男人衣着华丽,穿着印花丝绸缎子,头上一顶毛皮帽。
后面还跟着几个小厮。
见姜子枫没答他,撇了撇嘴,“小子,问你话呢,你娘呢?”
“没在家,你是谁?”姜子枫护在弟妹面前,警惕的看着他。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那我就等着她回来。”小厮拖了个凳子到他跟前。
姜子枫兄弟俩也不敢轻举妄动,也拖了两个凳子远远的坐着。
姜淼淼不敢出气,怕给哥哥们惹祸。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
大伯父和大伯母匆匆赶了过来。
一进来就朝着男人殷勤道:“刘老爷,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刘地主瞥了他一眼,“姜瘸子,你来做什么?”
“我弟妹不在家,刘老爷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可别为难孩子。”姜云虎看了兄妹三人一眼,示意他们进屋。
“死瘸子,你是不是腿瘸了,眼也瞎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为难孩子了?”
刘地主上前推了他一把,“滚开,别多管闲事。”
姜云虎身量比刘地主小许多。
被他这么一推,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柳玉娘连忙将他扶住。
刘地主在院里转了一圈,看到鸡笼子时,眼睛贼亮贼亮的。
吩咐手下,“去,把野鸡给我带走。”
话音刚落,关野鸡的笼子便被人抬了出来。
姜子枫一个箭步冲到刘地主面前,红缨枪对着他,“滚出去,休想带走我家的鸡。”
“哟,小兔崽子气性还挺大。”刘地主退后几步,撇嘴一笑,笑得脸上的肉都在抖。
“来人,把这小子给我拉下去.....这枪也不错。”
两个小厮上前握住枪杆,想从姜子枫手里夺枪。
一个小厮抱着他往后拽。
姜子枫咬着牙死死捏着枪,半分不让。
几人僵持不下。
没想到小孩力气这么大......
门口站满了村民,却无人敢上前。
姜云虎上前帮忙,被刘地主一把推开。
姜淼淼替哥哥捏了一把汗。
嘴里叽哩哇啦的尖叫着,“娘亲.....娘亲快回来......”
忽然间,拽着哥哥的几人纷纷跪了下去。
姜淼淼清楚的看见,他们的腿被碎石击中......

寒风呼啸,夜色如墨。
屋内炭火灼灼。
屋外大雪漫天。
令人瑟瑟发抖。
稳婆高呼出声,“生了生了......”
床榻上面色苍白的女子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便晕死了过去。
姜淼淼感觉被人拎了起来,又被人拍了两下屁股......
下意识张嘴大哭,“孤哇孤哇.......”
随后落入了一个暖呼呼的怀抱。
努力睁开眼,隐约看到了一张胖圆脸。
圆脸女人对身旁的人轻声道:“老夫人,那位看了孩子一眼就晕死过去了。”
凑过来的老婆子嫌恶的瞅了小婴儿一眼,“别管她,还不快把这野种抱出去,远远的扔了,别让人发现。”
姜淼淼:“.......”
野种?扔了??
小婴儿心下一惊,止住了哭声。
帘子被掀开,一股冷风袭来。
伴随冷风传进来一道洪亮的婴孩啼哭声。
与她擦肩而过.......
姜淼淼此刻才反应过来,她穿越了。
胎穿成一个刚出生的婴孩。
不敢相信,娘亲还昏迷中,居然有人要把她扔掉......
难不成,投胎不到两个时辰就要一命呜呼了?
娘亲醒醒啊.......娘亲….….
姜淼淼使劲蹬着她的小短腿,想唤醒娘亲。
娘亲.......有坏蛋.......有坏蛋要将你儿掉包了!快醒醒!!
所有想说的话出口,出来却变成了细弱的啼哭声。
“孤哇孤哇......”
她哭得撕心裂肺,娘亲依旧毫无回应。
莫非只能听天由命了?
忽的一只大胖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呜......透不过气了!
这是.......
这是要捂死她啊!
姜淼淼不得不止住了哭声,眼泪汪汪的瞧着胖脸女人。
“哟!小家伙还挺机灵,再哭......再哭我就掐死你!”胖脸女人狠瞪了她一眼,渐渐放开了捂着的手。
随手将她扔进篮子里,快步开门走出了屋。
姜淼淼打了个冷颤。
一块布盖了上来,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她不敢再出声。
怕被掐死。
连屎尿都憋了回去......
听着外边越来越静,只有女人的脚步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袭来。
篮子摇摇晃晃,把她摇得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被饿醒了!
篮子晃动弱了一些,脚步声也没了,眼前依旧是漆黑一片。
耳边呼呼作响。
像风声.......
忽的一道白光照进来。
篮子上的布被吹开了,露出了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啊啾~~!”
姜淼淼感觉刺骨寒风全部朝她吹来,全身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
再睁开眼时,入目是一片绿色,绿色上还挂着白白的雪。
啊!
那胖女人.......居然把她挂树上了!
她恐高啊!
下意识扯着嗓子嗷嗷大哭,憋了许久的尿也吓了出来。
哭啊哭,嗓子都哭哑了.......
下雪了。
雪花落在襁褓上,落在小婴儿粉嫩嫩的肌肤上,落在她樱桃般的小嘴上。
小婴儿下意识张嘴吮吸。
呸!冰的......冻舌头!
渐渐地,她脸麻了,手也麻了。
意识也开始模糊.......
她想了好几种死法,被冻死,被摔死,或被雪捂死......
......
“娘,你看,那上面是什么?”锦衣少年撩起帘子,指着路边的林子。
陆青瑶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脸颊上还挂着泪珠,怀中抱着的婴孩早已没了温度。
听得儿子一声叫唤,她回过神来。
透过车窗,顺着儿子手指的方向看出去。
风雪里。
一只篮子挂在树上,摇摇欲坠。
她嘴角抿出一丝苦笑。
居然有人同她一样的想法,给夭折的孩子树葬。
那就葬在这吧,也算是给女儿找了个伴。
“刘叔,停车!”
陆青瑶下了马车,抱着婴孩就往林子去,两个儿子抬着小木箱跟在后边。
“娘,为什么要把妹妹留在这?”姜子枫看着她娘,眼中含着泪。
“你妹妹她......没了!”陆青瑶虽不愿接受,可女儿早已没了气息。
她哭了两日,流尽了此生所有的泪。
斯人已逝,生者如斯,她还有两个儿子,还有流放蛮夷之地的父母兄嫂。
她得好好的活着。
把女儿装进小木箱,再把她平日里喜欢的拨浪鼓,布娃娃,也一并放了进去,放到树杈上,捆绑好绳子固定在了树上。
“娘,先生说,人死后要入土为安,死者方得其所......”姜子宴不解。
陆青瑶咬了咬唇,“地底漆黑有虫子,妹妹会害怕的。”
儿子接受的是儒学,可她不想拘泥于世俗,只愿做她所相信的。
“世间之事,不可一概而论,入土为安,是汉族的葬俗,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如此,这世间有树葬、天葬、塔葬,都饱含着亲人对他们最真挚的祝福......”
她自幼随父母长于边疆。
听那里的老人说过,早夭的婴孩干净纯洁。树葬,能让他们尽快进入轮回,在下一世的轮回中,才能像树木那般茁壮成长。
也能护佑家里的小孩。
若真是如此。
她更想让女儿勿要留恋人间,尽快入轮回......
烧完纸钱,母子三人屹立在寒风中,看着树上的木箱沉默…..
“娘,我好像.......听见妹妹在哭。”
不是妹妹,是婴孩在哭........
姜子宴紧张的抓住娘亲的手。
“好像是.......是那边传出来的......”姜子宴指了指不远处树上挂着的提篮。
就见篮子上面蹲着一只赤红色的麻雀。
在雪白的映衬下.......十分刺目。
陆青瑶顿感头皮发麻。
这么冷的天,怎么会有麻雀?
还是赤红色的......
虽然她不信那些怪力乱神之说,可这声音实在让人脊背发凉。
还有细弱如猫崽的孩童啼哭声。
“娘,我害怕!”姜子宴缩到了娘亲身后。
“娘,我也听见了。”
还没等陆青瑶伸手阻拦,姜子枫就快步跑了过去。
在篮子下面打转。
“快来!有娃儿在哭。”姜子枫朝着娘亲和弟弟招手。
.......
嘶.......疼!
姜淼淼感觉手上一阵刺痛,似是有东西在琢她。
又似听见有人在说话.......
人?
有人了,她有救了!
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铆足劲的哭,哭得更大声了一些。
可是,她自生下来还没有吃过一口奶。
现在好饿!没有力气啊!
不一会,她感觉自己被人从高处提下来了。
透过泪花,看到一张瘦削的鹅蛋脸瞧着她。
四目相对。
陆青瑶看着篮中眼泪汪汪的小婴儿,挥舞着小手小脚,哭得嘴唇都紫了。
半开着的襁褓,湿哒哒的。
原本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小脸,小手,浑身被冻得通红。
能活下来还真是个奇迹!
这一刻,陆青瑶心都要化了。
姜淼淼随即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被大氅包裹住。
好温暖,好暖和......
她得救了!

姜子枫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老头。
身上还打着补丁。
“你们找谁?”
姜子枫好奇的看着,这个和他爹有几分相似的人。
陆青瑶上前仔细一瞧,有些眼熟。
她记得姜家在江州原是有一门亲戚的,是夫君的表兄。
她嫁入姜家后仅见过一回。
婆母说他们这位堂哥品行不端,在老家时常欺负他们孤儿寡母,后来见夫君高中富贵了,就时常上门打秋风。
婆母每年都要接济他们好几回,后来闹翻了就再无往来。
中年男子眉眼有几分像夫君,但远不及夫君容貌俊美,怎么看都是普通农夫。
脚......还略微有些跛。
眼神清澈明亮,倒不似婆母口中的鼠雀之辈。
“大哥,请进!”陆青瑶试着唤了一声。
“没想到夫人还记得我,可不敢当你这一声大哥。”姜云虎冷冷一笑,和老头一同走了进来,妇人紧随其后。
扫了姜子枫和姜子宴一眼,待看到院中一片狼藉时,微微蹙起了眉。
“大哥大嫂,屋里请!”一来就把厨房给点了,陆青瑶也有些尴尬。
姜云虎落座后打量了屋中一眼,一应摆设器具,和他那堂弟离开之前没什么两样,依旧是只有一套破旧的桌椅板凳,和几幅字画。
唯一不同的是。
屋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只是他们坐下,两个娃就没得地方坐了,在一旁干站着。
姜子枫很懂事的上前给几人倒了水。
“这是你们大伯,大伯母......”陆青瑶给两个儿子介绍道。
这位堂哥的妻子柳玉娘,陆青瑶是从未见过的,只略有耳闻。
夫家的那些人和事,都是婆母操持,她从未插手管过。
夫君和婆母说什么便是什么,她竟从未有过任何怀疑。
可在她眼中,不论两家生了多少嫌隙,终究是无法抹除这层血缘关系的。
不管婆母口中的老姜家是什么样。
该有的礼数一样不能少。
兄弟俩上前行礼,齐齐喊了一声,“大伯父大伯母安好!”
“不必如此,你家的礼我们可受不起!”姜云虎摆了摆手避开了二人的礼。
桌上的茶水也一口没动。
开门见山道:“这位是我们桃溪村的里长福叔,今日请过来就是帮我做个见证的。”
“见证?”
陆青瑶自问从未与他们有过任何交集。
就见姜云虎从怀里掏出一叠有些破旧发黄的宣纸,一张张摊开铺平在桌面上。
“姜云泽他们娘俩既不愿认我们这门穷亲戚,我们自也不会贴着脸皮去攀那高枝,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论他做了多大的官,欠下的债终归是要还的。”
欠债还钱?
陆青瑶愕然,她从未听夫君提起过这档子事。
到底是谁欠了谁的?
见她一脸茫然,姜云虎以为她想赖账,面上有些许怒意,“我是万万没想到,姜云泽娘俩会是那等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否则当初绝不会把钱借给他们......”
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想要回自己的银钱。
至于其它,早就不敢妄想了!
那些钱于这些富贵人家来说算不得什么,可于他家来说,却是救命钱。
但凡他们指缝里露出一丁点,都够他们吃一年的了。
“姜夫人,从前多次上门都被你家门房赶了出来,我无处申冤只得忍下,如今夫人既来了此处,那就把你家男人欠的钱全部还了吧,从此两家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欠。”
陆青瑶听得一头雾水,只得让儿子拿来欠条给她看。
还真是......姜云泽的字迹!
借了多少钱,年月日写的清清楚楚。
不像是作假。
“娘,一共一百一十两文银......”
众人惊讶的看向一旁开口的姜子宴。
少年刚这么扫了一遍......
就已经全部算出来了,实乃奇才。
陆青瑶十分欣慰的看着小儿子。
自幼天赋异禀,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小小年纪就已熟读四书,还算得一手好算数。
是她的骄傲,也是陆家翻身的希望。
“大哥,宴儿算的可对?”
“嗯,对的。”
姜云虎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的小娃娃,才七八岁的样子,竟然已经这么厉害了!
里长福叔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他们村里的教书先生都算得没那么快。
姜淼淼躺在娘亲的怀里,一边吮吸着手指头,一边竖着耳朵听着谈话,眼睛滴溜溜的在几人身上打转。
她这会子也算是听明白了,她娘亲有个忘恩负义的婆家。
她那个渣爹,借走了自己大表哥的积蓄去赶考,结果出人头地了,就翻脸不认人一脚把人踢开。
好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啊!
难怪娘亲和哥哥们会来到这穷乡僻壤地方。
看着陆青瑶呆愣的神情,姜云虎有些不悦,“莫非夫人不信?”
“我信。”陆青瑶回过神来,“大哥,这些钱.......我还。”
若是从前。
一百两真的不算什么。
只是如今,需的当了首饰才能还上。
可即便这样,她也必须得还,即便不是为了她那早已失望透顶的婆家。
也要为今后的日子打算。
“信就好,那老夫今日就在这里为你们做个见证,还清这钱后,从此两家再无任何瓜葛。”
里长十分欣慰,到底是高门大户养出来的姑娘,通情达理。
不像她那个夫君和婆母。
“大哥,我身上现在拢共也只有五十两,余下的六十两,可否待我明日当了首饰再还你?”陆青瑶面露难色,让儿子把银两捧了出来。
实在是离京时走的匆忙,带的银两不多,路上又花销了一些,到如今也只剩五十两了。
姜云虎与妻子对视了一眼,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了。
“好,那我们明日再过来取剩下的。”
从前就听说他那个表弟娶了个高门贵女,只是这位贵女如今却出现在这穷乡僻壤。
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虽然担心明儿会找不到人,可看他们娘仨这可怜样,怀里还抱了个小的,连个仆人都没有,还要当了首饰才能还债。
怕是遭什么难了?
就不知姜云泽那白眼狼如何了?
看来改日得找人去打听打听......
姜云虎接过银两起身要走,却见妻子依旧坐着。
柳玉娘犹豫一会,开口道:“弟妹,你这是打算在此处住下了,还是就停留几日?”
这是担心她会跑路?
陆青瑶抬眼瞧着这位看起来有些精明的妇人,“嫂嫂,我们打算在此长住。”
“弟妹,本来这些话我是不想说的,可瞧你也是个知书识礼的,我便一吐为快了......”

那只鸟又说人话了。
每次说话都要发生点什么.......
姜淼淼忽的睁开眸子,眼珠子骨碌转了一圈。
若她没听错,刚刚那只鸟说黄鼠狼来她家偷鸡了。
怎么可以。
那鸡是娘亲留着下蛋给他们兄妹吃的......
她用手去挠了挠娘亲,可小手手挠人就跟挠痒痒似的。
娘亲拍拍她的小屁屁......又继续睡着了。
哎!
姜淼淼都忘了自己是个小婴儿。
扯起嗓子嗷嗷大哭了起来,终于把睡梦中的娘亲唤醒了。
“娘在的......娘在的......”陆青瑶迷糊中伸手摸了一把小婴儿的屁股。
是干的,没尿啊?
“淼淼是饿了吗?”说着又解开衣裳想要喂她奶。
姜淼淼不哭了,紧紧闭着嘴。
她不饿。
一个时辰前才吃过的,吃的很饱。
还破天荒的吐奶了。
人饿久了以后就很容易吃撑......吃多。
小婴儿也不例外。
“淼淼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肚肚疼吗?”陆青瑶急了,将她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
又给她揉了小肚肚。
姜淼淼也着急,挥舞着小拳头。
娘亲呀,你再不出去,家里那只鸡就要被黄鼠狼吃干抹净了......
“娘,外边似乎有动静。”姜子宴听觉极为灵敏。
陆青瑶手上的动作一顿,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
好像是鸡叫。
早上买的母鸡,还留了一只,攒着下蛋给孩子吃的。
莫不是有偷鸡贼?
“你们留在屋里看着妹妹,我去鸡舍看看。”
叮嘱好两个儿子,陆青瑶披了件外衣,提着红樱枪轻手轻脚出去了。
三兄妹瞪直了双眼看着。
娘亲这架势。
不像去捉贼,倒像是去打架。
虽仅是只鸡,可家里目前处境堪忧。
修了厨房,买了炭火,又添置了些棉被衣物和锅碗器具。
娘亲拿首饰换的那些钱,还债的还债,剩下的都被花销差不多了。
桃树下的那些物件,恐怕都是外祖父外祖母送的,或是娘亲的嫁妆。
一件都动不得。
所以,他们家应该是真的没什么钱了。
再看娘亲的纤纤细手,也不像做过重活的人。
这往后烧的炭火柴火什么的。
也是个大问题。
虽然南方的冬天比北方温度要高,可南方湿度大啊。
若没有炭火,冷起来也是能冻死个人的!
半个时辰后,娘亲回来了。
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她。
“娘,鸡还在吗?”
姜淼淼透过微弱的烛光,看到娘亲脸上的表情,有些意味不明。
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难过。
陆青瑶抿了抿唇。
这种怪力乱神之说,说出来吧,没得会让孩子们害怕。
活了半辈子。
只听过黄鼠狼偷鸡。
还没听过黄鼠狼送鸡的......
“娘,到底如何了?”姜子宴心细,也发现了娘脸上怪异的神情。
“娘刚出去瞧了,看到了两只很大的黄皮子......并没吃咱们的鸡,不过......”
“不过怎么了?”兄弟俩好奇道。
姜淼淼眨着眼,嗦着手指头,转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瞧着她娘,口水直流。
她娘拿帕子给她擦了擦。
“黄鼠狼没偷咱们家的鸡,反倒是给咱送了两只活蹦乱跳的老母鸡,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娘,您逗我们的吧?”姜子枫不信,娘亲这种骗小孩的话岂能唬得住他。
“话本子里说过,黄鼠狼偷鸡,但没说过会送鸡的,我要出去瞧瞧......”
说着就要下床穿鞋。
陆青瑶笑着拦住他,“好了,娘是逗你的,快回去睡觉,这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陆青瑶嘱咐几句,给儿子盖上了被子。
她的两个孩儿自小养在京城,哪里见过黄皮子。
最多也只是和哥哥们出去打猎见过。
如今到了乡下,倒是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这样也好。
这样就不觉得日子苦了。
不过也难怪枫哥儿会不信。
若不是她亲眼所见,这样的事说与谁听,任谁都不会信的。
黄皮子在民间虽被称为黄大仙,甚至还能成精。
但她是绝对不信的。
一切都是巧合吧!
或许是黄皮子偷了别家的鸡,想偷她家的,正好给撞见了。
一定是这样的.......
“淼淼也睡觉觉吧!”陆青瑶抱起姜淼淼,轻轻拍着她的背。
姜淼淼却是有些信了。
自从只有她一人能听懂鸟儿说话,她就知道自己身负异能。
不过这个异能还挺好,让她家莫名的多了些口粮。
第二日凌晨。
鸡还未鸣叫。
姜淼淼就被她娘抱起来喂奶,迷迷糊糊就看到她娘已经穿戴整齐。
喂了奶又将她绑到胸前。
向厨房走去。
厨房的木盆里有两只大肥鸡,鸡腿又大又白。
毛也被扒光了。
一股子热水烫过鸡毛的腥味冲鼻而来。
姜淼淼最怕闻这种味道,连忙把头埋在娘亲怀里。
陆青瑶感觉到小奶娃在她怀里的不安,轻拍了拍她的屁股。
“淼淼乖,咱们把鸡肉放到地窖里,往后就日日有新鲜鸡肉吃了。”
姜淼淼叽哩哇啦了几声,在娘亲怀里蹭了蹭。
找了一个舒坦的姿势看着。
就见娘亲将两只鸡抹上盐,砍断了鸡头鸡脚,塞入一个红泥陶罐中,往陶罐边缘注了水。
走到后厨将稻草扒开,露出一块木板,将木板挪开,是一个四周堆满冰块的小地窖。
再将陶罐放了进去,封好。
姜淼淼怎么都想不起来,娘亲是何时在这里挖的地窖,还藏了冰。
一定是趁她睡着的时候挖的。
青石镇有一座海拔挺高的山,别的地方没下雪,就那里会下,估计就是那里采的吧。
简直是个古代版的冰箱。
难怪娘亲说日日都有新鲜的肉吃。
不得不说,她这个娘,除了做饭一般,没有一样是不行的。
姜淼淼都有点崇拜她娘了......
陆青瑶收拾好一切,扯了扯衣裳。
天还没亮,准备抱着女儿回去睡个回笼觉。
垂眸便看到怀中的小奶娃直勾勾的看着她。
恍惚间,感觉女儿似乎知道她在做什么。
勾起她小小的手指头,朝她露出了个甜甜的笑,“淼淼,这可是咱们的小秘密,谁都不能说哦!”
姜淼淼眨了眨眼睛,咿咿呀呀的回应着她。
不说不说!
公鸡打鸣了。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姜淼淼睡了一个饱觉,也吃了顿饱奶。
迷迷糊糊又被娘亲带出了门,马车没走出去多久,就碰到了她大伯母。
陆青瑶先打了招呼,“大嫂这是也要去青石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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