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竹心林知茵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主母摆烂后,冠宠侯府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梨花雨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竹心在心中暗暗叹气。果然如她刚刚后知后觉料想的一样,齐盛宴还当真是在这方面不满。虽然有些不自在,但沈竹心还是抬起手来,接过这枚点心,轻轻咬了一口。点心本来就很甜,只是如今她这般姿态,又要面对侯爷的咄咄逼人,实在尝不出这点心有多甜。她正了正脸色,轻笑了一声:“夫君还说臣妾,明明夫君才是与天下多数男子有不同。”“我倒是偶尔有听闻,那些男子巴不得能够三房四妾,自己的夫人若是对此没有不满,他们还更加乐得高兴。”“为何到了夫君你这儿......”学着齐盛宴的模样,沈竹心也是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说下去。看着她这笑而不语的样子,齐盛宴心头一颤。目光下意识微微挪动,落在了沈竹心薄薄的红唇上。白色的糕点残留了一丝星星点点,粘在她唇上,竟然让他觉得.....
《重生主母摆烂后,冠宠侯府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沈竹心在心中暗暗叹气。
果然如她刚刚后知后觉料想的一样,齐盛宴还当真是在这方面不满。
虽然有些不自在,但沈竹心还是抬起手来,接过这枚点心,轻轻咬了一口。
点心本来就很甜,只是如今她这般姿态,又要面对侯爷的咄咄逼人,实在尝不出这点心有多甜。
她正了正脸色,轻笑了一声:“夫君还说臣妾,明明夫君才是与天下多数男子有不同。”
“我倒是偶尔有听闻,那些男子巴不得能够三房四妾,自己的夫人若是对此没有不满,他们还更加乐得高兴。”
“为何到了夫君你这儿......”
学着齐盛宴的模样,沈竹心也是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说下去。
看着她这笑而不语的样子,齐盛宴心头一颤。
目光下意识微微挪动,落在了沈竹心薄薄的红唇上。
白色的糕点残留了一丝星星点点,粘在她唇上,竟然让他觉得......喉头有些发痒。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不自觉往前倾了一些,拉近两人的距离。
齐盛宴微微勾起唇角:“你倒说的也没有错,你确实很冰雪聪明,还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
两人的呼吸渐渐喷洒在了一起,带着一丝缠绵的温热,让沈竹心不自觉红了脸。
他应当是在夸赞自己,并且看起来心情好上不少。
可是为何,沈竹心心中又有一些不痛快起来?
总觉得眼前这男人,对自己好像有些随心所欲?
而且,态度总是这般阴晴不定,叫她难以琢磨!
于是她抬起手来,芊芊玉指轻轻抵在他的胸膛前,用上一些力度,阻止他靠近。
“纳妾一事,其实无关于妾身是何种态度,一切自然都全听夫君的。”
“夫君若是想要三房四妾、儿孙满堂,妾身自然也会助夫君一臂之力,这也是一件好事。”
“若是夫君想要将恩宠独留于妾身与姐姐,妾身自然也是满心欢喜。”
沈竹心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讨好的话。
暂且不管她说的话是真是假,总归先把眼前的人哄好,这件事情才能过去。
好在,齐盛宴还当真被她哄得心花怒放起来,赞赏地点了点头。
“不错,大家都说尚书之女聪慧、识大体、温婉,如今看来却是如此。”
能够娶到妻子如沈竹心,也算是一件幸事。
见他彻底没了先前恼怒的样子,沈竹心终于将肩膀放松下来。
结果下一刻,她又被男人给拉得更近了一些。
两人的唇甚至贴在了一起,柔软的接触,让沈竹心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夫,夫君......”
难不成是又要宠幸她了吗?
怎么不去宠幸宠幸另一位夫人?
她到时候肯定会再次招来林知茵的针对。
好在齐盛宴貌似并没有这个立刻行动的打算,只是看着她的反应,露出玩味的笑。
“既然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纳妾一事......便暂且推迟吧。”
说这话的时候,齐盛宴的唇依旧贴着,于是便有些含糊不清。
沈竹心当即就愣住,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不是应该迫不及待,想要迎娶自己的白月光吗?
她虽然并不惧怕林知茵来找自己麻烦,但是如果有那位白月光在的话,她的日子能够轻松不少。
所以......
这位脾气阴晴不定的侯爷,怎么能说变态度就变了?
沈竹心有些头疼,不自觉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她想要悄悄打量齐盛宴的神情,想要揣测他的心中所想。
不料这偷偷一看,发现齐盛宴竟然也正盯着她。
沈竹心连忙定了定神,故作纠结地说道。
“夫君......为何突然要推迟纳妾了?可是遇到了什么别的烦忧之事?”
齐盛宴没有说话,只是饶有兴趣地盯着她。
一阵清风徐来,将院头上停留的一片落叶,剪到了他们跟前,重新落在了沈竹心的怀中。
齐盛宴便随手将这一枚落叶拿起,在指中反复揉捏,心情似乎更好了。
好像......
只要看到沈竹心因为与他有关的事情,而感到苦恼,他便觉得沈竹心也并不是那么不在意的。
沈竹心顿了顿,只能继续说:“其实妾身还是有所顾虑的。”
“若是夫君突然提出此意,落到了旁人耳中,岂不是有可能认为妾身善妒?”
沈竹心故意露出有些委屈的神情,低下头去,指尖还搭在齐盛宴的胸膛上。
“明明妾身并没有这个意思的,妾身只想要安分守己......”
这样一位面容精致,甚至称得上是倾国倾城的美人红了眼眶,是个男人都会动了恻隐之心。
齐盛宴也不例外,他捏住沈竹心的下巴,让她抬头看向自己。
“推迟便推迟了,在这府上,到时要看看谁敢多嘴?难不成还有人要坏了规矩?”
看到他这模样,沈竹心也心知他是不会改主意了。
只好抬起手来揉了揉眼尾,眼中也已经恢复一片清冷淡定。
她故意装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那就好,有夫君照看着,妾身心中宽慰不少。”
没想到她才刚这么一说,齐盛宴竟然直接将她抱在了怀中,随后站了起来。
这一瞬间,沈竹心整个人都腾空而起。
吓得她连忙搂住齐盛宴的脖子,还有些惊魂未定。
怎么这般像受惊的小鹿一样?
齐盛宴低声笑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屋内走去。
原本还在侧屋收拾的丫鬟们,一见到这一幕,行了个礼后,便匆匆忙忙帮他们关上了门,离得稍微远一些,生怕扰了主子们的兴趣。
看着离他们越来越近的床榻。
沈竹心紧紧咬住红唇,耳尖都已经泛红了,如同娇艳欲滴的鲜花一般。
“嗯?”齐盛宴将她放在床上,微微挑眉,“看来......你已经猜到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还没有等沈竹心回话,齐盛宴竟然二话不说,轻轻亲了她通红的耳尖。
“呀!侯爷!”
沈竹心吓得后撤,连忙抬手捂住自己耳朵,脸上都要红得滴血了。
她虽然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但是毕竟这位侯爷,仅仅圆房过一次。
尤其他突然触碰到她,一时让她心中小鹿乱撞。
果然还是这样的反应,才显得更加青涩。
齐盛宴毫不客气,当即低头吻住沈竹心的红唇。
“放心,母亲给你提点提点,日后你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林夫人用帕子微微挡住嘴。
林知茵眼睛亮了又亮,已经开始期待起来。
她当然清楚自己母亲的厉害之处,不然也不会将父亲那几房小妾全都赶了出去。
只留下那么几个构不成威胁的。
林夫人嗤笑一声:“沈竹心只是个侧夫人,不管明面和规矩上怎么说,始终低你一头。”
“这样,若是在大事上除不掉林知茵,那你便多在鸡毛蒜皮的事情上面惹恼她,二者交替。”
“要么让她恼羞成怒、自乱阵脚,只要犯了错大,理由得当的话,就是侯爷也保不住她。”
“要么等到她自己受不了了,主动去找侯爷和离,自己离开。”
林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不光是语重心长,眼睛里更是有不明意味的光。
林知茵勾起唇角:“对对对,母亲所言极是,就应该这样做!”
“还抢了我的夫君,至今我与夫君都没有圆房,还到处与我对着干......绝对不会放过她。”
她放下狠话,将母亲送出侯府。
于是,等到第二天午后,趁着沈竹心出府去处理侯府的一些门面事务。
她悄悄支开院里守着的下人。
命人潜入了沈竹心院中,将她柜中所有衣物全部剪烂,还将她所有珠宝首饰也一并打碎。
若不是没有看到沈竹心摆出来的嫁妆,定然也是逃脱不了她的毒手。
最后,她还让那人伪装成房间入了盗贼的假象。
“反正,可没有证据证明是我派人干的,那么这件事情便与我无关。”林知茵洋洋得意。
因此,当沈竹心在傍晚时分回到府上院中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春韵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将一地碎屑捧在怀中:“夫人!夫人怎会如此,这可如何是好,咱们得赶紧让侯爷老夫人知道,青天白日侯爷进贼了!”
沈竹心没有回答她,绕开那些凌乱的碎屑。
从门口走到屋内,将一地狼藉尽收眼底。
可惜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面对快要哭出来的春韵,她只是摇了摇头:“不必了,没有半点用,这里没留下证据,也证明不了是谁做的。”
干出这种龌龊低廉之事的,肯定也想到了这点。
春韵抽抽搭搭,觉得自己小姐受了天大委屈:“那,小姐,您认为这到底是谁干的?”
“林知茵。”
听到这个名字,春韵一脸迷茫和惊讶。
竟然是她?
仔细一想又觉得是情理之中,春韵猛地一拍大腿,愤愤不平:“对!除了她,还有谁能对夫人您有这么大的仇怨?”
“那夫人,咱们要去找她吗?总应该要给她狠狠教训一下吧?不然难以出此恶气!”
每次只要一想到夫人从未主动招惹过林知茵,却受了这么多刁难和委屈,春韵就觉得恨死那正夫人了。
什么人嘛。
那也能是丞相之女?
从她的神情中读懂这些意思后,沈竹心有些哭笑不得,随手拉了拉裙摆,不至于碰到地上的碎屑。
她神情淡然,看起来不甚在意:“不用,去了无非又是一场闹剧,无味又烦闷。”
春韵呆呆站在原地,心想夫人真是宽宏大量。
如此一来,她又不知该怎么办了,只能默默将地上的东西都捡起来。
沈竹心拦住她,叫来其他丫鬟小厮,将这里打扫干净:“春韵,你去买些新的衣裳来吧,反正咱们又不缺钱。”
“这种事情不用在意,我心中有数。”沈竹心知晓春韵心中的不甘心。
她睫毛轻轻垂下,嘴角勾起一抹笑,“若是她再来犯,我便要以牙还牙了。”
听夫人这般说,春韵心情一下又好了起来。
连忙得令出去买衣服和新的金银珠宝。
她就知道夫人不会任人欺辱的!
另一边。
林知茵原本以为这个方法绝对有用。
结果,等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听到沈竹心院子里传来什么不对的动静,也没有等到沈竹心来跟自己找麻烦。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沈竹心怕了,十分洋洋得意。
可过了一阵子,她又回过味来,忽然意识到沈竹心这根本就是不在意这些事情,完全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因为她还是如往常一样过日子、处理府上事务。
就连她们二人擦肩而过,沈竹心也只是莞尔一笑,轻飘飘地走了过去,根本没有她预料中的“怕”!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林知茵气得脸红脖子粗。
她在自己的院子里各种打各种砸,哪怕是特别名贵的花瓶都没有逃过她的毒手,在地上四分五裂。
有一块碎片不慎飞溅起来,划伤了她的手指,流下那么几滴血。
她当即瞪大眼睛,狠狠抽了身旁小丫鬟一巴掌:“长了眼睛,不知道用吗?干什么吃的?这地上还不赶紧打扫?伤到本夫人了!”
小丫鬟也是新来她院子里的,平日里受她的气还不够,现在更是莫名其妙。
她忍着泪,只能一边磕头求饶,一边跪在地上打扫。
其他下人丫鬟见到这一幕,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谁叫他们命不好,跟了这样一个主子?
要是能跟侧夫人就好了。
受侯爷的宠爱,对待下人也很不错。
还能掌管家中事务,比正夫人还像正夫人。
林知茵要是知道他们心中所想,肯定一人要给一巴掌,再歇斯底里,将沈竹心痛骂、贬低到泥潭里。
她往外走去,方向正是沈竹心的院子。
“一群废物!本夫人要亲自出马!将她屋子里所有东西都给砸烂!”
她才刚刚走到门口,直接就愣在原地了。
因为她看到了沈竹心!
沈竹心穿着淡蓝色衣裙,脸上未施粉黛,每一缕发丝都梳理得妥妥帖帖,看起来精致极了。
身旁还跟着几个丫鬟小厮。
原本只是路过的沈竹心微微侧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本来不打算来找你,看来是不得不来了。”
冷不丁见到她,林知茵多少心虚,目光左右乱晃:“你,你刚刚都听到了什么?”
林夫人立刻就尖锐着嗓音,下意识脱口而出:“那可是你夫人,你难道心中无愧吗?”
这咄咄逼人的样子,与林知茵相比,不分上下!
她的怒骂尾音还在厅内徘徊,久久没有消散。
齐盛宴凤眸掺杂着怒意,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林夫人瑟缩了一下脖子。
她是丞相夫人,眼前却是身居爵位的侯爷,两家不能撕破脸。
林夫人指甲扣进肉里,面上干笑一声,转头对旁边的亲家齐老夫人说:“瞧我,头脑发热,一时失了礼节,还请老夫人不要见怪。”
老夫人同样有些不悦。
如今看来,这位亲家母摆明了是要故意来找闹事!
她看了看自己儿子,又看了看方才咄咄逼人的林夫人,心中暗自叹气。
实在是运气不好,怎么偏偏就迎娶了林知茵那样的人?
碍于面子,老夫人先是对林夫人说道:“亲家,知茵有错在先,夫婿责罚是应该的,这本就是他们小两口的事。”
她转头又对自己儿子说:“罚过便罚过了,此事就当过去了吧,相信知茵媳妇日后知错就改、不会再犯。”
齐盛宴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面色也稍微缓和,知道两家关系暂时不能搞僵,只能作罢。
观察了一会儿儿子的神情,老夫人松了口气,便直接抬手摆了摆:“来人,请正夫人出祠堂,来与她母亲好好叙叙旧。”
闻言,林夫人大喜过望。
好好好!可算是把她女儿给救出来了!
不多时,侯府正夫人便被请出了祠堂。
近来也不知怎么回事,府上多了许多黄叶,落下满地,总是清扫不完。
林知茵走两步,便被落叶糊了脸,看起来颇为憔悴狼狈。
本就心烦意乱,又这般下来,她竟完全不顾此刻正在院外,破口大骂起来。
“贱蹄子!害本夫人受此责罚!脸都丢大了!”
沈竹心按照惯例,要巡视府中大.大小小事务,好巧不巧刚好走到了这里。
隔着大老远,林知茵那些难堪入耳的骂声,就立刻传到了她的耳中。
沈竹心微微皱眉,本想绕道而行,实在不想和这种刁蛮泼辣的人拉扯。
偏偏手中事务确实要紧,她行得正坐得端,有什么好惧怕的?
这样想着,她微微挺起胸膛,步步生莲地走了过去,面上也从容不迫。
春韵怀中抱着各种账册,步步紧跟沈竹心,唯独身子有些紧绷,大气都不敢出。
这丞相之女的刁蛮恼人之处,她也是见识过的,每每瞧见她都觉得仿佛一个大炮仗,保不定何时就“砰”的一下炸开。
在沈竹心即将与林知茵擦肩而过时,林知茵声音尖锐地喊道:“给本夫人站住!”
沈竹心脚步一刻都没有停顿,继续往前走。
林知茵火冒三丈:“沈竹心!你是聋了吗?听不见本夫人叫你?”
下人们连忙把头低得更下,只有沈竹心缓缓转身,看向她,语气如同锋锐刀子寸步不让。
“姐姐出祠堂了?妹妹替姐姐高兴,得了训诫,日后也会懂得规矩了。”
没想到她哪壶不开提哪壶,林知茵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气得整个人都在抖。
谁家夫人初嫁,就被罚进了祠堂?
若是叫府外的人知道了,她的颜面才是真的丢尽了。
她用刀子眼狠狠剐了沈竹心一眼:“怎么?你还就得意上了?早晚你也要进祠堂!”
“不!”林知茵面露凶光,“你早晚要被赶出侯府,被狼狈扫地出门!”
沈竹心始终似笑非笑,半点不受她的气。
林知茵咬了咬嘴唇,怎么觉得自己落入下风了?
她连忙转了话锋,得意地斜了她一眼:“随你怎么嚣张,本夫人依旧是正夫人,始终压你一头。”
林知茵稍微顿了顿,继续说:“本夫人被罚祠堂也不过是意思意思,侯爷怎么可能真的舍得重罚我?不过都是做给你们看的。”
她的字字句句都是一个意思。
谁也撼动不了她的地位。
但是,到了沈竹心眼里,她这样全都是在为自己强行挽回尊严,实在不够看的。
理了理衣裳,像是怕沾染上什么灰尘一样,沈竹心半晌才平淡回答:“姐姐莫不是说笑了?妹妹可是平妻,规矩上来说和姐姐是平起平坐,哪儿来的压一头?”
眼看着对方脸上的怒火又要压制不住。
沈竹心嘴角的笑意更甚:“相信姐姐是丞相府上出身的,定然也是很懂规矩、礼义廉耻,往后都不会再受罚了,对吧?”
她这话语里暗讽的意思,是个人都听得出来。
见林知茵脸红脖子粗的,沈竹心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笑了笑,坠着飘飘长裙便离开了这边。
怎么说都说不过她?
林知茵面容狰狞、扭曲,一肚子火气无处宣泄。
一旁的下人战战兢兢小声提醒:“夫人......侯爷、老夫人和林夫人还在正厅等您呢......”
闻言,林知茵眼眸一亮,连忙提起裙摆,加快步伐往正厅去。
在临进门时,她低头将自己衣裳和头发都拨弄得更凌乱一些,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和亏待。
等她来到正厅众人眼前时,齐盛宴几人纷纷愣住。
不是关祠堂思过吗?又不是干重活儿脏活儿,怎么这般狼狈?
林知茵面容憔悴,一进去就扑倒在了母亲腿边,一副没力气站着的模样,声音哽咽:“母亲,女儿给母亲问安,女儿......终于见到母亲了。”
老夫人一听到这话还有这般姿态,鼻孔里都要冒出气儿来了,感觉自己脸上生生的疼。
齐盛宴面色同样很难看。
这林知茵,到底是在做什么?
看到自己从小宠爱到大的女儿变成这样,林夫人大惊失色,连忙想要把她搀扶起来。
林知茵哪里肯?依旧坐在地上。
“女儿啊!你,你这是受了什么苦、受了什么委屈啊!”
看了眼齐盛宴的神色,林知茵可不管那么多,趴在母亲膝盖上,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母亲,女儿在祠堂时常想念母亲,女儿......”
林夫人看起来,心都要揪着疼了,帮她擦眼泪,却也没注意到她在手帕下一闪而过的算计的眼神。
“我不过是训了几句不入流的人,便受到这样责罚,希望母亲为女儿做主啊!”
一听到“不入流”这三个字,齐盛宴额角青筋暴起,只觉得这话语实在难听:“够了!林知茵你又要胡言乱语什么?”
林知茵恰到好处地缩了一下脖子,声音不自觉尖锐了些:“妾身怎么会是胡言乱语?分明就是事实!”
齐盛宴震怒:“你是侯府夫人,让你去祠堂思过也不曾亏待、虐待你,更不会让你这般模样!你如今卖惨是做什么?丢不丢人?”
林知茵委屈,配上这个模样,还真像是泼妇。
院里清风徐来,卷来落叶,轻轻扬扬地撒在屋门口,也带来花香几许,倒是沁人心脾。
沈竹心盯着那些个檀香木大箱子,面容中沉了几分,思索片刻。
得了赏赐自然是好,但是照着这个府里不安生的样子,尤其还有那位嚣张跋扈的存在......
怕是又得有一小阵子不清静。
“罢了,便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日后的事情便日后再说吧。”沈竹心轻声嘀咕了一句。
片刻后......
如今已然入夜,灯笼早已于屋檐上高悬而起,屋外树林的蝉鸣也轻轻响了起来。
沈竹心正坐在院子里,躺在她的椅上,欣赏这一夜星辰月色。
旁边小桌上摆了几盘点心和一碗清茶,全都是按照她的喜好而来的。
院子里没了旁人,倒是终于让她享受这一时的安宁。
她正思索着,日后应该如何是好?
突然就在这时,外头便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将那一地落叶踩得稀碎。
沈竹心抬眼望去,银白月色在她眼眸上落下斑驳光影,如星辰般明亮。
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侯爷!
齐盛宴负手而来,看到沈竹心这样闲情雅致,倒是也意外。
不过,他还是顺嘴问了一句:“你在院子里做什么?”
沈竹心连忙站了起来,低头微微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裙,这才客客气气地行了个礼。
“如夫君所见,妾身不过是在此处纳凉、歇息,顺便赏一赏这般美景。”
顺着他的话语,齐盛宴抬头看向夜空。
恰好有一枚星辰划过,在浓墨之上留下淡淡痕迹。
可是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下意识低头,看向了面前的可人,心中想着——还不如眼前人,要来得让人赏心悦目。
沈竹心其实还有些奇怪。
回想起前不久,这位侯爷不是还对她有心生不满吗?
那会儿,沈竹心还觉得侯爷对她卸磨杀驴。
怎么这会儿又来了她的院子里?
这样想着,沈竹心便也顺嘴问了一句:“不知......夫君是所为何事而来?”
齐盛宴微微皱了皱眉,在她身旁的躺椅上坐了下来,沉着嗓音反问:“你也说了,是你夫君,又为何就不能来你院子里了?”
听到他说的话,沈竹心直接愣住。
这人怎么还将她的话,换了个意思?
而且这刚来就鸠占鹊巢,占了她舒舒服服的躺椅。
真是霸道!
不过沈竹心面上不显,轻笑了一声,仪态端庄大气,语气也从容不迫:“夫君定然是误会了妾身的意思。”
“这偌大的府邸,自然都是夫君的,那又不能来的道理?”
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沈竹心将语气放得更加轻柔,适当地哄了一句。
“且......若是夫君能来,妾身自然也是满心欢喜的。”
果然,美人的三言两语,便也是甜言蜜语。
齐盛宴的眉头一下就松了开来,看起来也心情愉悦不少。
他不再揪着这些闲杂事,而是转头看了看她这院中的事物。
“今夜便由你来服侍。”齐盛宴指尖点了点小桌。
沈竹心在心中无奈叹气,但还是特别有眼力见,命下人送来了新的茶盏,为他倒上一杯新的清茶。
“是,一切都听夫君你的。”沈竹心语气平静。
偏偏越是见到她这并不在意的样子,齐盛宴心中异样的情绪就更多。
他大手一伸,竟然拦住沈竹心纤细的腰,直接拉进了怀中,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沈竹心低低发出一声惊呼。
齐盛宴哼了一声:“今日先前遇到一事,你有何看法?”
其实沈竹心有猜到他会提起此事,但是实在摸不透他是何原因。
难不成,还是试探她的态度?
可是,身为正妻的是另一位。
便是要试探,不应该是试探另一位的吗?
沈竹心自然不想主动将这件事情的矛盾激化,微微转了话锋:“夫君是指......想要纳妾的事情?”
原本,这贸然坐在齐盛宴腿上,让沈竹心好一阵不自在。
她几次悄悄动了动身子,想要下来,偏偏腰上的大手力道很重,让她半分都挪动不了。
她也就只好作罢。
这会儿,又听到他提起了纳妾的事情,沈竹心语气倒是轻快起来。
“夫君放心吧,确实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她脑筋一转,似乎有点明白齐盛宴的意思了,连忙补充道:“若是夫君已经迫不及待的话,明日一大早妾身便请人来,为夫君与她合一下八字。”
沈竹心自然高兴。
终于能够让齐盛宴和他的白月光在一起。
她这算不算是成人之美,做了一件善事?
也许等到那时,有了那位白月光与林知茵互相成为牵制,就终于可以给她一份清净。
毕竟,此生她别无追求,不过是想求一份安静祥和罢了。
若是当真顺利的话,应当是可以做到的。
结果怎么也没想到,抱着她坐在腿上的男人,此刻又是面色一沉。
简直就像那会儿那样。
沈竹心还真是摸不透这男人心中所想了。
齐盛宴低声哼了一声,暗自磨了磨牙,眸光如同冰霜一般冷冽。
原本不过是试探一番。
他想要看看沈竹心是否真的有了“回心转意”的意思。
怎料,她竟然又是与先前相差无几的话语?
夜色浓重,饶是有月色与灯笼照耀,却还是将齐盛宴的脸一半都落于了阴影之中。
沈竹心心中咯噔一声。
暗自想着:若是三番五次惹这位侯爷生气、烦恼,恐怕她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沈竹心如同小鹿一般清澈、又如同狐狸一般灵活的眼眸,轻轻转了一下,心中有了别的主意。
“夫君,妾身初为人妇,多有不妥之处。还请夫君担待。”
沈竹心轻轻眨了眨眼,声音轻柔,如同灵雀一般,让齐盛宴原本恼火的心情稍微平复一些。
说来也是。
她也是第一次嫁作他人妇,恐怕也不是如他所想那般,根本不在乎与他人共侍一夫,兴许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齐盛宴轻声咳嗽一声,随手从小桌上拿下一枚点心,往她的唇边一凑。
同时,他也说:“若是放在其他人家,不......姑且就说咱们府上,里边也瞧到了那位正妻的态度。”
“寻常人家若是要纳妾,理应与她一样的反应,为何你好像......”
说到这里,齐盛宴就没有说下去了。
像是碍于颜面。
自己的夫人不争不抢,倒是显得自己没有魅力。
果然,林知茵骂的不够尽兴,正准备继续开口时,齐盛宴神色阴沉沉道:“够了!”
林知茵被吓得一哆嗦。
还不等她开口,齐盛宴便不耐烦的甩袖让婆子束缚住林知茵。
“这就是你们丞相府教养出来的规矩?!”
齐盛宴嫌恶的移开视线,声音更是不带一丝温度,“把她带去祠堂思过,兰香苑的下人劝诫不了主子,杖责十全都逐出主院。”
跟在林氏身边的下人登时吓的脸色发白,却不敢出声求饶,即使林知茵是正室夫人,可再怎么也越不过齐盛宴这个侯爷去。
被逐出主院,他们这辈子恐怕都没有出头之日了!
林知茵脸色也极为难看,这与早上小打小闹的惩戒不同。
先不论跪祠堂侯府里的人守着,她根本没机会出来。
更别说发落她身边的人,就是直接打了她的脸面。
可不管她怎么挣扎,身后的婆子都丝毫没把当做主母一般,扭送了下去。
柳清欢脸上露出古怪的笑意,眸中的得意一闪而逝。
察觉沈竹心戏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柳清欢收敛神色,像是受惊的小兽一般走上前,胆怯的行了一礼。
“姐姐,我不是有意闯进侯府的,我实在是太过思念侯爷......”
说着,柳清欢的眼泪便“吧嗒吧嗒”落了下来,好似受了极大的屈辱一般。
春韵气的柳眉倒竖,“你什么身份,也配......”
沈竹心伸手将春韵的话拦了下来,她微微勾了勾唇,“这话倒是严重了,姑娘要是被抬进府,便是自家姐妹,只是心急了些,想要夫君给个名分,夫君自然有自己的考量,今日若要是被旁人瞧了去,恐怕要耻笑我们侯府......”
沈竹心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无媒无聘便登上门要名分,即便抬进门做妾,那也是为人不耻的。
柳清欢急得面红耳赤的想要辩驳:“我没有......”
“不可忤逆主母,哪怕是以妾室进了侯府,也要守着侯府的规矩。”
看着柳清欢急切的模样,齐盛宴蹙紧眉头,打断她的话语。
他忽然想起,柳清欢刚刚在他面前说的那些想要入府为奴为婢侍奉他的话语,当时直觉情意恳切。
现在一切却都变了味......
他感谢她的救命之恩,许她妾室的名分,可她怎会如此着急上门......
柳清欢指节死死的掐进掌心,她只能低头轻声应道:“是。”
齐盛宴眸光貌若无意的在沈竹心脸上梭巡,姿态闲适的开口:“听说母亲将纳妾的事宜交给了你。”
被突然点到名,沈竹心立刻精神抖擞,脸上挂着体贴的笑意,“夫君放心,一切事宜都已经筹备妥当,只等着请人为您和这位姑娘合一下八字。”
齐盛宴非但没从沈竹心脸上看出幽怨和嫉妒,反而瞧出了一些隐隐的兴奋和迫不及待......
心里积聚的阴郁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他眼中的愠色渐浓,语气冷硬道:“这么晚了,你退下吧!”
卸磨杀驴?!
沈竹心实在想不出来,齐盛宴这莫名其妙的脾气从何而来。
可她却还十分懂事的给自家夫君和白月光腾出相处的空间。
敷衍的行了一礼后,便带着一应小丫头急冲冲回了院子。
“夫人您今夜还真是聪明,没在侯爷面前落那小贱人的面子。”
刚到院门口,春韵一脸的后怕。
她这才想清楚,柳清欢故意装柔弱,分明是给她们设了套!
沈竹心目光闪了闪,齐盛宴那个白月光可不是省油的角色。
要不然,上一世怎么让林氏和沈姣姣鹬蚌相争,反倒是她得了利。
她轻轻拍了拍春韵的手,小心的嘱咐道:“你要记得,在侯府行事,要时刻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莫要让人抓住小辫子。”
“奴婢知晓了。”春韵点头应了下来。
主仆二人进了屋子,这才发现屋子里堆放着许多个檀香木大箱子。
“刘嬷嬷,这是?”沈竹心有一瞬的迟疑。
刘嬷嬷笑意盈盈的开口,“小姐,这些都是老夫人赏赐过来,奴婢都已经登记在册了。”
接过那张长长的册子,沈竹心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她知道侯府有钱,却也没想到会如此有钱!
老夫人随便赏赐下来的东西,竟然比她的嫁妆都要多,其中还不乏许多无价的名家书画。
且抛开这些不谈,老夫人愿意赏赐如此多东西,便是真的将她放在心上了。
她倒是也没想到,这初入侯府,便顺利讨到了老夫人的欢心。
沈竹心定了定神,轻笑着冲刘嬷嬷点头:“有劳刘嬷嬷送这一趟,待婆母得了空,我便会亲自去向婆母道谢,谢婆母的感念之情。”
眼前女子年纪轻轻,便已经识大体、知礼节。
更是举手投足间温婉淡雅,面容精致姣好,实在让人心生欢喜。
难怪老夫人这么早,便将家中的大小事务全部交由这位侧夫人掌权。
刘嬷嬷眯着眼睛笑,客客气气地行了个礼:“若是老夫人知道侧夫人如此心怀感恩,定然也会宽慰。”
听到自己主子被这样夸赞,春韵也情不自禁喜上眉梢,连忙想要为自己的主子说几句好话。
“日后,有了侧夫人在这儿,府上自然会愈发好的,侧夫人尽心尽力......”
春韵话还没有说完,沈竹心轻轻按住她的手,往下压了压,无奈地看了过去。
沈竹心转头又对刘嬷嬷说,“春韵嘴笨,不过婆母希望侯府家和安康,我自然也会尽心尽力为婆母分忧。”
见她三言两语便将话语换了一层意思,刘嬷嬷脸上笑意更甚。
“侧夫人有这心便是极好的,我会如实转告给老夫人。”
“还请侧夫人歇息,奴婢便不叨扰侧夫人的清静。”
随后,刘嬷嬷便带着人离开了沈竹心的院子。
过了好一会儿,听着外头确实没了动静,春韵才一脸歉疚地低下头去。
“夫人,对不起......奴婢似乎又说错话了。”
见她这番模样,沈竹心哭笑不得,抬手戳了戳她脑门:“你呀,方才刚提醒你要谨言慎行,转头便险些出了差错。”
见她一脸懵懂,沈竹心淡笑着同她解释。
“你那一番话要是让有心人听去了,指不定被人如何编排。”
“他们会以为,我是有心邀功,这侯府的好便全成了我一个人的功劳。”
“至少在如今,在这刚入府的时候,可不能如此。”
虽然语气温柔,却也带了几分警醒的意味,让春韵顿时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定然要牢记于心。
不过,还是夫人想得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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