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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裴今宴苏明妆

路鲤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明妆为何哭?因为梦里,她昨天晚上被裴今宴卸了关节,疼了整整一夜,今天白天睡了一整天,到傍晚时才回娘家。当回娘家、到达的学士府门前时,也是这些下人在等她,而且脸色都不怎么好。她当时本就因为裴今宴憋了一肚子气,看见面有菜色的下人时,更是大发雷霆,还没进门,便逼着下人们跪在门前自扇嘴巴,扇到她开心了、满意了,才进府门。即便如此,她心情依旧不好,对着父母大发脾气。但直到现在……她才知道为什么下人们面色不好,因为……他们在府门外等了整整一天啊!她甚至脑海中浮现出了画面——她出嫁后,母亲担心、思念,茶不思饭不想,可算熬到回门日。母亲早早起身,打发着下人出来等,生怕怠慢了女儿,寒了女儿的心。她……她之前为什么会那么做?为什么会伤了那么多人的心?...

主角:裴今宴苏明妆   更新:2025-01-04 09: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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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今宴苏明妆的其他类型小说《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裴今宴苏明妆》,由网络作家“路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明妆为何哭?因为梦里,她昨天晚上被裴今宴卸了关节,疼了整整一夜,今天白天睡了一整天,到傍晚时才回娘家。当回娘家、到达的学士府门前时,也是这些下人在等她,而且脸色都不怎么好。她当时本就因为裴今宴憋了一肚子气,看见面有菜色的下人时,更是大发雷霆,还没进门,便逼着下人们跪在门前自扇嘴巴,扇到她开心了、满意了,才进府门。即便如此,她心情依旧不好,对着父母大发脾气。但直到现在……她才知道为什么下人们面色不好,因为……他们在府门外等了整整一天啊!她甚至脑海中浮现出了画面——她出嫁后,母亲担心、思念,茶不思饭不想,可算熬到回门日。母亲早早起身,打发着下人出来等,生怕怠慢了女儿,寒了女儿的心。她……她之前为什么会那么做?为什么会伤了那么多人的心?...

《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裴今宴苏明妆》精彩片段


苏明妆为何哭?

因为梦里,她昨天晚上被裴今宴卸了关节,疼了整整一夜,今天白天睡了一整天,到傍晚时才回娘家。

当回娘家、到达的学士府门前时,也是这些下人在等她,而且脸色都不怎么好。

她当时本就因为裴今宴憋了一肚子气,看见面有菜色的下人时,更是大发雷霆,还没进门,便逼着下人们跪在门前自扇嘴巴,扇到她开心了、满意了,才进府门。

即便如此,她心情依旧不好,对着父母大发脾气。

但直到现在……她才知道为什么下人们面色不好,因为……他们在府门外等了整整一天啊!

她甚至脑海中浮现出了画面——她出嫁后,母亲担心、思念,茶不思饭不想,可算熬到回门日。

母亲早早起身,打发着下人出来等,生怕怠慢了女儿,寒了女儿的心。

她……她之前为什么会那么做?

为什么会伤了那么多人的心?她……她真是罪大恶极!

雅琴和云舒自然不知小姐在想什么,只以为小姐出嫁后想娘家,急忙掏手帕为小姐擦泪,一边陪着哭一边哄着,“小姐别伤心,即便您出嫁了,国公府和学士府离得不远,您想什么时候回来,就能什么时候回来。”

“是啊,回头咱们买马车,奴婢去学赶车,小姐想家咱们立刻出发,一天三顿回学士府吃都行。”

“对对对,甚至晚上您可以等着学士大人、夫人睡下了,再回国公府,大不了咱们买通国公府的门丁,这件事交给奴婢办,奴婢肯定能办成。”

苏明妆哭得更凶了……她何德何能,让这么多人关心?

她从前对她们一点都不好,动不动就发脾气,打骂人,她不是人!

学士府门前下人们见小姐马车回来,却半天没动静,纷纷不解。

管家上前,问车夫情况。

车夫小心翼翼透着马车门缝看一眼,小声道:小姐在哭,丫鬟在哄。

管家了然,回去和其他人说了情况,众人也是惊愕地抬头看天,瞧瞧太阳是从东边出来还是西边出来,或者,是不是要下红雨。

否则,小姐怎么突然有良心了?

小姐任性跋扈、缺心眼、白眼狼、脾气不好、尖酸刻薄、目中无人、自大自负,他们早就习惯了。

他们大清早跑出来等着,也不是真盼小姐回来。正好相反,他们巴不得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小姐这辈子都别回来。

学士府若没有小姐,一切安好。

有小姐后,学士夫人参加聚会都被人白眼,学士总得给小姐善后、赔礼道歉,还和国公府撕破了脸。

这还不算!

之前那些看好安国公,想招安国公当女婿的几位大人,也都和学士翻了脸,有的甚至直接说老死不相往来。

小姐哪是什么老蚌得珠,分明是讨债鬼!

如果没有小姐,学士和夫人的日子得多舒坦?

马车里。

王嬷嬷陪着小姐哭了一会,之后轻声劝道,“小姐,两个丫头说得对,以后想回来随时都能回来,不用那么伤心,夫人想必在院子里等小姐呢,小姐再不出去,搞不好一会夫人自己出来了。”

苏明妆一听,急忙压住情绪。

她已经这么不孝了,哪还能让母亲亲自出来迎接?

“云舒,你把巾子用冷水镇一镇,给我擦脸。”

“是,小姐。”

他们乘坐的马车,虽然规格不如皇家辇车,但内部也是精心布置,所需之物一应俱全,双层紫砂水壶就有三个。

分别装着热水、常温凉白开,和从井里打出来,放了冰块的冰水。

很快云舒便将冰凉凉的巾子拿来,本要为小姐擦脸,却被小姐婉拒,自己接了巾子敷在脸上冰镇起来。

“还有冰水吗,你们也擦一擦,咱们回家便高高兴兴,别让她们担心。”苏明妆道。

“是,小姐。”三人也将帕子蘸湿,擦了脸。

冰镇巾子有效果,不大一会,苏明妆哭肿的脸便恢复正常,只是眼睛周围还残留粉红。

也因为这么一折腾,早晨脸上擦的胭脂水粉都卸了去,露出嫩得好似掐出水的雪白皮肤。

雅琴赞叹小姐的好皮肤,控制自己想摸一把的冲动,柔声问道,“小姐的妆都没了,奴婢带了妆粉,给小姐重新画一下吧?”

苏明妆皱眉,“不画了,别让大家久等。”

早晨她强忍着抵触化妆,是为了符合之前自己的形象,怕改变太大,父母担心。

如今大家都知道她哭一场,有了借口,索性就不画。

之后,云舒先下了车,之后接小姐下车,然后是雅琴和王嬷嬷。

小姐一露面,学士府的下人们便上前问安,表达欢迎。

苏明妆愧疚地看了众人一眼,轻声道,“免礼。你们很早出来等我吧?让大家久等了。”

之后扭过对王嬷嬷道,“每个人赏一两,管事三两,管家五两。大热天的,给大家买点凉茶,祛祛暑。”

“是,小姐。”王嬷嬷答应后,立刻掏出钱袋准备了。

昨日,小姐便叮嘱她,让她拿三百两兑换成碎银子,以备不时之需。

众人大吃一惊!

小姐要赏他们?

从前小姐不瞪他们一眼、骂他们一句就不错了,连小姐身旁的贴身丫鬟都很少得赏,哪轮得到他们这些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下人得赏?

而且一赏就是一两银子。

要知道,学士府死契下人一个月工钱也才三到八两不等!

众人齐齐跪地,感谢小姐打赏。

苏明妆若有所思地看向众人,幽幽叹了口气,“起来吧,都保重好身体。”

说完,便进了府门。

跪地的众人懵了——小姐刚刚说啥?让他们保重身体?为什么这么说?小姐今天怎么这么怪?没有平日里的气焰,莫不是在国公府挨欺负了?

虽然想到小姐挨欺负,众人心中窃喜,但拿人家手短,拿了赏银,又想为小姐抱不平。

府内。

苏明妆行色匆匆,恨不得拎起裙子往慈芳院跑。

王嬷嬷等人一边跟,一边小声劝着,“小姐,慢着些,看看路。小姐,您等等。”

苏明妆充耳不闻,就这么一口气跑到慈芳院,当看到院门上面的熟悉牌匾时,鼻尖一酸,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因为关于慈芳院上一段记忆,还是母亲被她气死,她回来奔丧,却被父亲赶出家门。

太好了!一切都是梦,太好了!

醒来后,都来得及!

王嬷嬷无奈地掏出帕子,“小姑奶奶呦,您怎么又哭了?”


苏明妆就这么—小口—小口,喝光了—杯茶,也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做。

振兴望江楼?她配吗?她有多大能耐,自己心里没数?

或者,就这么继续下去糊弄—年?但……但心里还有个声音,让她做些什么,对孙掌柜弥补,对名声扫地的裴今宴也……做出些许补偿。

今天街头,裴今宴被骂得可真惨啊!

那姚国舅真是什么脏骂什么,不到半个时辰骂的脏话,比她—辈子听见的都多!

苏明妆摇了摇头,下—刻疼得双眉皱紧——昨天—夜未睡,今天睡的时间也是不当不正,加之碰见难题,头疼倒是正常。

苏明妆随手拿了根簪子,将披在身后的柔亮长发简单盘起,披件衣服出去了。

如今她还在婚期,按照道理应该在十五日内—直穿红色常服,她确实也—直在穿,但今天晚上,想休息—下。

不穿那身讽刺的红了。

苏明妆出了房门,穿过寂静院落,轻轻打开院门,之后出去。

她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远离身旁人,静静待—会。

记忆里,国公府有两个花园,—个大的,—个小的。

大的那个便是知春院,如今已改成了裴老夫人居住的院子;小的那个,离雁声院不算远。

小花园说是花园,其实就是—块小空地,在连廊中央,大小挤不下—个房子,便干脆建了个凉亭、铺了两条石子路、种了几朵花,变成了花园。

很快,苏明妆到了花园。

踩着石子路向凉亭走着,但刚—靠近,却闻到淡淡酒香。



酒?四下无人,哪来的酒味?

苏明妆停下脚,四顾看了—圈,没有半个人影。

她鬼使神差地抬起头,之后吓得后退半步,因为——凉亭飞檐上坐—男子,他手里拎着—只大酒罐,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屋檐上不是别人,正是今日被骂得狗血淋头的裴今宴。

却见裴今宴未着深紫官服,而是穿了—袭款式简单的月白长袍。

也是赶巧,苏明妆随手披的—件衣服,也是月白色。

两人便—个在飞檐上,—个在凉亭外,诡异对视。

今日满月,月光明亮,将两人表情照得清清楚楚。

苏明妆脸上自是突如其来的惊讶,而裴今宴则依旧面无表情,冷然的面庞带着—些醉意,半垂的眸色略有复杂。

苏明妆有些紧张——今天姚国舅利用她来辱骂裴今宴,他会不会记恨在心?会不会打她?

转念—想,觉得又不太可能,裴今宴看似冰冷倔强,实际上为人谨慎、能屈能伸,能扛着委屈与她拜天地,也能当着众人面被姚国舅骂半个时辰。

就算梦里收拾她,每次都让她痛不欲生,却在她身上不留半点痕迹,让她连回娘家告状都没证据。

苏明妆越想越害怕……男子的眼眸漆黑,如—方冰潭深不可测,谁知道他会不会真来收拾她?

男子突然起身,沉浸在恐惧中的苏明妆吓了—跳,小声惊叫—声之后后退。

却忘了脚下是石子路,就这么绊倒,—屁股坐在石子路上。

“唔……”是真疼啊!

飞檐上的那人身子前倾,好似下意识要跳下去相扶。但动作顿住,之后转身从另—个方向跳下屋檐,快步离开。

苏明妆见那人走了,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唉声叹气,“早知他在这,我就不来了。真是……国公府人这么少,就不能拆两个房子多修个花园吗?老夫人占—个,剩下—个小的,大晚上喘口气都没地方。”


王嬷嬷见小姐变好,又这般器重她,喜悦几乎掩饰不住,“小姐过奖了,小姐聪慧过人才是。不过小姐准备去知春院见裴二夫人?”

“不,想请她过来,老夫人的身体状况怕是受不得刺激,别让她老人家操心了。”

“小姐说得是。”

随后,王嬷嬷便差遣小丫鬟,去知春院请人去了。



—炷香的时间后。

裴二夫人带着刘嬷嬷,风风火火地杀了过来。

在房间里的苏明妆,听见院子里下人的问安声,便起身快步迎了出去,“晚辈给婶母请安。”

霍薇从鼻子里哼了—下,“免礼,不过如果能换个称呼就更好。”

苏明妆只当听不出裴二夫人的阴阳怪气,“那怎么行?长辈就是长辈,礼仪不能失。百忙之中,让婶母来,是有事相商,我们能不能借—步说话?”

其意是,两人单独对话。

霍薇凝眉,“有什么事不能光明正大地讲?还要这么偷偷摸摸?”

周围丫鬟们见自家小姐热脸贴冷屁股,心里气愤得不行。

再看自家小姐、那个学士府小魔王,非但不生气,反倒是表情赞同,“婶母说得有道理,那就请进吧。”

说着,自己转身,先进了屋子。

霍薇冷笑着翻了个白眼,“所以说,刚刚是故弄玄虚咯?本夫人倒要看看,你把本夫人叫来,能有什么正事。”

又是—炷香的时间后。

霍薇震惊地睁大双眼,面色苍白,“什……什么?晋国公府针对我们?望江楼不断赔银子,是晋国公府所为?他们是怎么知道,孙掌柜何时有准备、何时没准备的?”

“细作啊,想来,晋国公府在我们府里,以及望江楼都安插了 眼线,”苏明妆笑容甜美,—脸的无辜,“所以刚刚晚辈才说,想单独和婶母说这件事嘛。”

说着,看向刘嬷嬷。

霍薇也下意识看向刘嬷嬷,心中大叫不好——如果刘嬷嬷是被收买的人,可怎么办?!真糟糕,刚刚应该听苏明妆的,单独说话!她也该死,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人家都说了有正事,就不能耐着性子听上—刻钟?现在可如何是好!?

刘嬷嬷也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吓得噗通跪地,“二夫人明鉴!夫人明鉴!奴婢在国公府二十几年,—直在老夫人身旁兢兢业业伺候,奴婢不是细作,真的不是细作!”

霍薇尴尬地解释,“不……不是……我不是怀疑你是细作。”

之后气急败坏地对苏明妆喊道,“你是故意的吧?本夫人还真小看了你,以为你真如盛传那般混不吝,原来却是个有心机的。”

—旁王嬷嬷再受不了这气,也喊道,“混不吝是小姐吗?明明是二夫人您!您说是来帮国公府打理家事,您除了刁难小姐外,打理哪里了?望江楼有没有问题、是否被人坑害,账册上白底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我们家小姐为了看这些账册已经两三天晚上没睡好了,而且调查出晋国公府,也是拜托了我们学士府大少夫人帮忙,有书信往来做证据!你们厉害,你们自己怎么调查不出,只会往望江楼里填银子?小姐说想借—步说话,是您自己满不在乎,带刘嬷嬷进来,现在又埋怨小姐!”

“你……”霍薇就这么被生生喷了—通,竟半天说不出话来。

苏明妆心中感激王嬷嬷——她从来不是心地善良的活菩萨,哪怕经历不堪梦境,也无法心甘情愿的受委屈。只是,她还想—年后和离,不想招惹事端,只能生生地忍了。


王嬷嬷不解,“小姐,我们不应该让人先把车卸了?”

苏明妆眼神意味深长,“你先别问,我们进去后再说。”

之后对雅琴和云舒道,“你们在原地等着,让学士府车夫也等一会,但什么都不要对他们说。”

“是,小姐。”两人答应了。

随后,苏明妆便带着王嬷嬷离开,车厢内只留下雅琴和云舒两人。

云舒小声道,“雅琴姐,你绝不觉得……刚刚小姐像变了个人?”

雅琴笑道,“小姐不是早就幡然醒悟?你忘了昨天小姐看了整整一下午的书,今天又向几位少夫人借了许多书?”

云舒点头,“我知道,但……不一样,小姐好像越来越坚定,越来越深不可测了。”说着,叹了口气,“希望改变后的小姐,能得到裴将军的喜欢吧。”

“肯定能的,小姐出身名门,容貌在京城数一数二,之前只是骄纵了一些,现在收敛了脾气,与那些京城才女有什么不同?什么样的乘龙快婿配不上?搞不好到时候小姐看不上裴将军了,哼!”

两人结束短暂谈话,离开车厢,完成小姐交代的任务去了。

另一边。

王嬷嬷跟着小姐进入国公府门,忐忑问道,“小姐,您为何不让他们卸车?是有什么隐情吗?”

苏明妆莞尔一笑,神秘兮兮道,“让你看一样东西,你别说话。”

“是,小姐。”王嬷嬷的好奇心,被吊得老高。

苏明妆走到门房,对里面的门丁道,“你们几个,出来帮本夫人卸车。”

几名国公府门丁交换眼神,之后有一个身材高瘦、年龄大概三十左右的门丁道,“裴二夫人有令,说既然夫人您有能耐强嫁到国公府,那就定有能耐自给自足,我们国公府下人不听您差遣。”

苏明妆也没和门房多说,直接退了出去,笑着对王嬷嬷道,“看见了吧?”

王嬷嬷愤怒之余,更是惊愕,“小姐您怎么知道?您今日不是和奴婢一同回学士府了吗?”

苏明妆灵动明眸,缓缓失去色彩,几不可见地染了一些阴影,“……哦,我猜的。”

她当然不是猜的,而是梦里发生过。

梦里——敬茶仪式,她被卸了关节,疼了整整一夜。第二天睡了一天,下午时才回学士府。

回去后,发现等在府门口的下人一脸懒洋洋、没有见到她的喜悦,便大发脾气,去了父母那里又对着父母发脾气,兄嫂来看她,她又对着兄嫂发脾气。

大家知道她被欺负后,包容了她,全家安慰她,说要送她礼物消消气。

她便直接狮子大开口,要了整整六车的礼物,让嫂子们肉疼很久。

没错,梦里她带回来的可不是三车礼物,而是六车礼物!

她兴致勃勃地下车,让国公府门房来搬,却听说裴二夫人下令不让她使唤下人,她便立刻跑到知春院和裴二夫人吵了起来,还被裴二夫人打了两巴掌。

嗯……

裴二夫人打人很疼,只是照比裴今宴少了些心计。

裴今宴收拾她,是直接卸关节,不留把柄。裴二夫人直接上巴掌,把她的脸打肿。

而她顶着肿脸折回学士府,父亲赶来为她主持公道。

裴今宴无奈,只能当众道歉,裴二老爷也连夜赶来向他们父女赔礼道歉,还重重罚了裴二夫人。

也许就这一日,裴今酌记恨了苏学士。

想到梦境,母亲离世、父亲丢官,苏明妆心就好像刺入无数钢针,疼到难以呼吸。

“小姐,您怎么了?”王嬷嬷见状,焦急,“您实话和奴婢说,是不是生病了?求您了,让奴婢请位大夫来吧!”

苏明妆紧紧抓着心口前的衣襟,连着深呼吸三次,才勉强平复刺痛,摇了摇头,“我没事,嬷嬷别担心,不过一会可能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便直说,奴婢立刻去办!”王嬷嬷看着小姐娇媚的小脸上,惨白惨白,只恨不得顶替小姐生病。

苏明妆向府内慢慢走着,看着国公府陌生又熟悉的景致,“我想做一些事,也许令人费解,但我不想解释。所以我需要一个对我足够忠心、善于随机应变陪我演戏,又不会多嘴询问之人。不知嬷嬷是否愿意帮忙,当然,作为回报,钱财方面我定不会少你。”

原本苏明妆并没想过把什么人拉到她计划中,但今天在学士府“冰水事件”,王嬷嬷接得实在太好,演技浑然天成,她才萌生让王嬷嬷来帮忙的念头。

王嬷嬷立刻道,“小姐您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奴婢是您的奴婢,您有什么要求直说就是。”

苏明妆摇了摇头,呐呐道,“从前,我对你不算好,我没资格要求你忠心。”

从前,她目中无人,根本不拿下人当人看。

王嬷嬷叹了口气,眼神释然,“过去之事就让它过去,现在的小姐对奴婢很好,奴婢只向前看。”

苏明妆一愣——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如果真能彻底抹灭,就好了。

“小姐您有什么要求直说,奴婢发誓,绝不多嘴询问!”王嬷嬷严肃道。

苏明妆收敛心神,“好,那我就说了:我打算到知春院,故意让裴二夫人骂我,我会佯装出痛苦,以达到让裴家一步步卸掉仇恨的目的。”

王嬷嬷先是不解,随后叹息道,“裴将军他……值得吗?”

苏明妆就知道王嬷嬷误会了,以为她这么做是为了缓和双方矛盾,讨裴今宴的欢心。

虽然这误会比较尴尬,但细想也不错,就不用她费心解释:未来裴家得势,会对苏家不利。

《孙子兵法》有云:

霍薇一怔,随后下不来台,气急败坏。

苏明妆调整好了情绪,在裴二夫人发作之前,先道,“孙掌柜,方便把最近三年的账本拿给我看吗?”

众人一愣——苏明妆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在京城不算新闻,各大聚会上,苏明妆出丑的事迹早就在京城传开、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笑话。

但她现在却要……看账本?

她看得懂吗?

孙掌柜看向裴二夫人,霍薇讥讽地勾了勾唇,“孙掌柜,还愣着干什么?以后望月楼就归苏小姐管了,自然是要把账本给苏小姐的。”

王嬷嬷忐忑地看向小姐,用极小的声音道,“小姐,您能看懂账本吗?”

苏明妆苍白着脸,抿了抿唇,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三年的账本不是马上就能看完,我先拿回去看几天,不懂的问大嫂。”

“是,小姐。”王嬷嬷稍稍松了口气。

很快,三年账册被搬了出来,有每日的账,有每个月的账,摞起来有小儿手臂那么高。

苏明妆对搬账本的小二道,“送到马车上,等我回府便会看。”

小二连回应都没回应,直接搬去了马车。

苏明妆倒是没介意对方不敬,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账册的事。

霍薇见苏明妆抿着唇、若有所思,便阴阳怪气地问道,“我说,你不会是想把望江楼的掌柜和小二换掉吧?别怪我这当婶母的没提醒你,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能碰。”

苏明妆看向裴二夫人,正要回答,但张开嘴还没等出声,就听身后门扉有被推开的声音。

本来围在几人身旁,吊儿郎当的小二们,一听门扉响动,就好像战士听到了战鼓,瞬间精神抖擞,冲了过去,“客官里面请!”

嗓门之大,把苏明妆、王嬷嬷、刘嬷嬷生生吓了一跳。

王嬷嬷吓得一边大喘气一边拍着心口,“唉呀妈呀,吓死我了!怎么突然这一嗓子?”

刘嬷嬷也是惊吓之余,忘了两方矛盾,接话道,“是啊,都下战场这么多年,还改不了战场上习性,京城哪需要这么喊?”

苏明妆这才明白,原来是将士们习惯使然。

突然对他们的无礼,有了一些释怀。

而进来的客人,却不是真正的客人,而是——裴今宴。

孙掌柜迎了过去,满脸的关切,“国公爷您来了?午膳已准备好,快入座吧。”

苏明妆看去,却见裴今宴冷然俊美的面庞上,表情淡淡,但看向孙掌柜的眸色,比平日里多了一些温和。

深紫色官服服帖地穿在他长腿细腰的身上,将他勾勒得有几分消瘦儒雅之气,但苏明妆却知道,这男人风度翩翩的外表下,有着多强悍的肌肉和实力。

……倒不是她看过,而是当时在郊外遇强盗,裴今宴救她时以一敌五,在自己只受轻伤的情况下,打得对方两死三伤,还把那三个受伤强盗用绳子绑了。

她还清楚记得那日的情景——就在她绝望,以为自己这辈子完了的时候,裴今宴突然出现,犹如从天而降的天神,拯救无助的凡人。

……现在回忆起来,自己确实是恩将仇报了。

霍薇疑惑道,“今宴,你今天没去殿前司吗?难道是出来办差?”

裴今宴余光扫了一眼婶母身旁的苏明妆,又很自然地收回视线,眼神无波,好像看见的不是个大活人,而是酒楼里普通的桌椅一般。

“现在是中午午膳时间,我们可以在宫里用膳,不愿意在宫里的人,便有伙食补贴,我拿着这些补贴来望江楼里吃,”又补充了句,“我喜欢钱叔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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