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羽蔷叶芸颖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帝别哭了,这贵妃我不稀罕当小说》,由网络作家“苏咔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蛮族,夏月。楚羽蔷刚把马槽加满,脖颈上的锁链便被人重重一拽,她踉跄一步,重重扑倒在地。蛮族用难听的蛮语骂她,她抖了抖青紫的手麻木地要站起来,一个蛮族士兵突然进来。“楚羽蔷,相府来人接你了。”相府?猝然听到这个名字,还是止不住的一怔。三年,她已经来蛮族做了整整三年的奴隶。最初,她总是想听到这句话,希望爹娘、阿兄能来接自己回家,可她等啊等,等到纤纤十指生了冻疮,等到白嫩的脖颈被系上羊绳。她就是等不到这一日。原以为,这辈子也等不到了。毕竟她根本不是爹娘的亲生女儿啊,她只是管家之女,被爹娘好心收养。他们的亲生女儿,早在三年前就回了相府。尽管爹娘再三向自己保证,纵然自己不是她的生身骨肉,她们也定会待自己如生身骨肉。可天有不测,阿兄在边关战败,...
《皇帝别哭了,这贵妃我不稀罕当小说》精彩片段
蛮族,夏月。
楚羽蔷刚把马槽加满,脖颈上的锁链便被人重重一拽,她踉跄一步,重重扑倒在地。
蛮族用难听的蛮语骂她,她抖了抖青紫的手麻木地要站起来,一个蛮族士兵突然进来。
“楚羽蔷,相府来人接你了。”
相府?
猝然听到这个名字,还是止不住的一怔。
三年,她已经来蛮族做了整整三年的奴隶。
最初,她总是想听到这句话,希望爹娘、阿兄能来接自己回家,可她等啊等,等到纤纤十指生了冻疮,等到白嫩的脖颈被系上羊绳。
她就是等不到这一日。
原以为,这辈子也等不到了。
毕竟她根本不是爹娘的亲生女儿啊,她只是管家之女,被爹娘好心收养。
他们的亲生女儿,早在三年前就回了相府。
尽管爹娘再三向自己保证,纵然自己不是她的生身骨肉,她们也定会待自己如生身骨肉。
可天有不测,阿兄在边关战败,爹娘的亲生女儿叶芸颖被蛮族抓走。
爹竟毫不犹豫去向圣上请旨,求圣上用自己、去换回叶芸颖。
而她自幼定下婚约的未婚夫君,欣然应允。
那一日,娘亲险些哭瞎了眼睛。那一日,她终于认清身边之人的真心。
“楚羽蔷?”那蛮族侍卫满脸不耐烦,“你还走不走了。”
脖颈上的锁链终于被卸下,楚羽蔷慢慢走到外面。
冬日灰白的苍穹下,站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剑眉星目,姿态肆意。
他皱着眉上下打量了她两眼,深吸一口气朝她伸手:“蔷儿,我们回家吧。”
这是她的阿兄——叶斌。
他曾八百里加急将从蛮族买回来的珠花送与自己,也曾亲手将自己押进蛮族大牢,用自己换回叶芸颖。
尽管早已做好准备,可真正再次面对阿兄时,心中仍止不住的一痛。
她恍惚一瞬,避开他的手,卑微地矮身行礼:“奴婢见过小将军。”
奴婢?
叶斌几乎是愕然地看着她。
他想过无数次兄妹重逢的情景,或眼泪涟涟地哭诉,或晃着他的衣袖撒娇。
可从没有想到过,自己自幼宠爱的妹妹、那个骄傲至极的相府大小姐,竟然会如此卑微地自称奴婢,对自己行礼。
他叶斌的妹妹怎么可能是什么奴婢!
心仿佛被一只大手揪紧,叶斌心痛地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快起来,今后不必自称奴婢,没人敢欺负你了。”
没人敢欺负她么?可当初,正是相府带头欺负她啊。
楚羽蔷小脸儿惨白,睫羽上仿佛都结了一层雾霜,她却仍将近麻木地保持着行礼姿势。
毕竟在蛮族待了整整三年,她这是心中有怨。
叶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口的酸胀,耐着性子道:“看在爹的面子上,皇上带着百官在宫中设宴为你接风洗尘,回去后,你仍是相府的千金小姐,这三年的时光,忘了吧。”
皇上为她接风洗尘?
楚羽蔷心内悲怆地笑了一声,只觉悲哀又可笑。
做了三年奴婢,她的心早就死了。
虽蛮族众人还会忌惮她的身份,觉得还有利用价值,都不会对她下死手。
但她也会痛、她也会伤。
她曾在那蛮族的军帐中跳舞,脖颈上牵着羊绳,她只能在里面跳舞,迎着蛮族人毫不客气的大笑声不停地跳舞,不能停止,不敢停止,若停一下便会迎来毫不客气的一顿鞭打。
更甚者她还曾亲眼真正的蛮族男子掠了其他族的少女,奸杀之后将她丢进汤锅。
那少女成了军粮。
可皇上,她的未婚夫婿,却亲口答应用自己换回叶芸颖。
她代替叶芸颖,在蛮族待了整整三年。
楚羽蔷眨去眼底泛出的泪,挣开叶斌的手,声音平静:“奴婢多谢皇上恩典。”
声音清冷得可怕,曾经抱着他胳膊甜甜撒娇的姑娘,如今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陌生得让他觉得可怕!
她的骨气呢?她的骄傲呢?都到哪里去了!
心痛到极点,叶斌终于气急,手里还握着马鞭,就愤怒地朝着她逼近。
“你不必摆出这副样子,你的户籍现在在相府,不在什么劳什子的蛮族,更不是什么奴隶,不要再在我面前自称奴隶!”
可随着最后一句话说完,楚羽蔷竟然脸色惨白地后退了好几步,神色惊惶。
叶斌俊脸骤然一僵,猝然停下脚步。
她脸色惨白,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仰着头,从前水灵如水银的两丸眼睛,如今却变得死寂沧桑,宛如一潭死水。
“对不起,奴婢只是害怕旧事重演,又被打晕了送到蛮族。”
当年,正是她喊了整整十三年的阿兄,亲手将自己绑到蛮族,把叶芸颖换了回来。
毕竟她只是相府养女,叶芸颖才是阿兄的亲生妹妹,他们做这样的决定,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叶斌哑火,看着她在边关料峭寒风中瑟瑟发抖却依然木然的脸,眼眶微热。
当年这事儿是他和父亲共同的决定,由他亲手执行。
叶斌至今都还记得当日她的那双眼睛。
清澈通透的明眸,眼眶通红,盛满了怒火、震惊,还有深深的伤痛。
可现在,怨气加身,她反而如此的平静,一时间,叶斌不敢再看她那死寂的眼睛。
“够了。”叶斌跨坐上马,僵硬地再次去拉住她的手,“没人会再把你送回来,跟阿兄回家。”
他伸手拉了楚羽蔷上马。
楚羽蔷脸色微白地低垂着眼眸:“奴婢之身,不敢上马坏了规矩。”
奴婢奴婢、今日已不知听了多少遍该死的奴婢。
叶斌眼皮重重一跳,终于忍无可忍,怒道:“楚羽蔷!”
他抬腿重重踢在楚羽蔷心口。
“砰”地一声沉闷的声音后,楚羽蔷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身子瞬间习惯性地蜷缩在一起。
叶斌也愣了一下,但用愤怒掩饰了那点心疼,冷笑。
“差不多就够了,在我面前摆什么架子,芸颖在外吃了那么多年苦,你替她享了这么多年福,如今不过替她吃三年苦罢了,不应该吗?你还赚了整整十年!”
即便她现在身为郡主,可也仅凭别人的几句话就被污蔑入狱,面对无权无势的人尚且如此,那如果有一天苏修尧也用权势来压她呢?
她明白,现在苏修尧之所以步步退让,只不过是因为他对自己还有情,可情这个东西又能维持多久?她屡次拒绝,恐怕早就让苏修尧不喜,兴许下一次再遇到这种事时,恐怕就不是在天牢待上几天就可以的了。
京城权贵遍地,多的是看不惯她的人,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而如今她又脱离了叶府,光凭长公主一时庇佑,又能撑的了多久?
楚羽蔷在黑暗中久久不能回神,直到天明,她都未曾闭眼。
待晨曦越过窗柩照进来的一瞬,她倏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忙不迭就坐在了书桌前,提笔写信。
也许,有一个人能帮忙。
当时在蛮族,除长公主外便就只有苏哈娜对自己伸出过援手,自离开后,她也并未断了与苏哈娜的联系,中秋宴皇宫出现蛮族的人,说不定她也许知道些什么。
内容并不长,怕出现意外,楚羽蔷还在里面特意加了她与苏哈娜之间约定的暗号,写完后,她就交给了丫鬟。
“务必送出去。”
丫鬟领命离开。
了结一桩心事后,楚羽蔷这才安心下来。
她与苏哈娜之间的缘分说来也只是偶然,苏哈娜虽为蛮族公主,但因蛮族信奉弱肉强食那一套,所以身为女子的苏哈娜并不受蛮族王上重视,偶然一次,苏哈娜与蛮族王上闹别扭后出逃,这才结识了成为俘虏和人质的楚羽蔷。
也许是看她可怜,也许是其他,苏哈娜将欺压她的那两个蛮人给赶走了,甚至还亲自给她上了药。
可苏哈娜在蛮族也十分势微,话语权不高,除了能赶走那些对她动心思的男人外,根本改变不了她当时的处境。
不过于楚羽蔷来讲,也已足够。
苏哈娜性格很是开朗外向,也许是在蛮族过得压抑,所以她很是向往楚羽蔷嘴里的中原,也正是因为如此,一来二去,两人成了朋友。
……
写完信后楚羽蔷就去睡了个回笼觉,醒来后下人就告知秦素来了。
楚羽蔷还没来得及走出院子,就被匆匆而来的秦素一把抱了个正着。
“蔷儿,你出来了怎的也不派人告知娘一声,娘这几天险些担心死了。”秦素拉着楚羽蔷眼眶泛红,“陛下没有为难你吧?身上可有哪里受伤?这几日天气冷了下来,你在天牢吃不饱穿不暖的,看起来都憔悴了不少。”
秦素拉着楚羽蔷上上下下检查了个仔细,“娘的蔷儿受委屈了……”
楚羽蔷本以为从蛮族回来后她应该早已习惯了孤身一人的感觉,可面对秦素一如往常的嘘寒问暖,她还是红了眼眶,抱住了秦素,将头埋进了母亲的怀里,轻颤,“想吃娘做的炙羊肉了……”
以前她每次受了委屈,只有秦素亲手做的炙羊肉才哄的好,如今时过境迁,她已许久没有尝到过那个味道了。
秦素摸了摸她的头,眉眼心疼,“好。”
正好到了午时,听闻楚羽蔷连早膳也没吃,秦素除了做她喜欢的炙羊肉外,还特意做了好几道小食出来。
餐桌上,楚羽蔷吃得满嘴流油。
“慢点吃。”秦素宠溺的夹了一筷子羊肉在楚羽蔷碗里,嗔然,“怎的长大了还是这般模样。”
此行二王子计划失败,肯定少不了被大王子弹劾,蛮族内部自然会乱上一阵子。
楚羽蔷为此担心会影响到自己的计划,特意又休书一封给苏哈娜,阐明自己的想法,想让她与自己合作在中原经商,自己提供钱财,而苏哈娜则是提供草原新鲜的牛羊肉。
原本苏哈娜听闻京城好吃众多,楚羽蔷又成了郡主,十分想来京城玩,但是楚羽蔷想到前不久皇宫才出现蛮族刺客,如果苏哈娜在这种关头出现在京城,被人识破了身份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就直接阻止了她。
苏哈娜并非不知其中利害,便也就歇了这个心思,不过还是同意了楚羽蔷合作的请求。
毕竟先不论两人是朋友,这番合作她也能得到好处,她自然不会拒绝。
约定好后,楚羽蔷就开始实行着自己的计划。
她先是把苏修尧赏赐给她的那些钱都给了苏哈娜,让苏哈娜购置当地新鲜的牛羊肉运输过来,然后同时再将前不久看中的两间铺子分别弄成一家首饰铺子和一家酒楼。
至此,所有的准备才完毕。
前前后后最后折腾了差不多快半个多月,楚羽蔷才终于是歇了一口气。
因为她不能以自己的名义去置办这件事,因此格外麻烦,光是请人重装首饰铺子和酒楼就花费了不少时间,更何况还要确保苏哈娜能够安全的将牛羊肉从草原运到中原来,这其中上下打点的钱都快有差不多几百两银子了。
不过好在结果是好的,一切经楚羽蔷检查准备完毕后,她就准备在三日后开店。
草原的牛羊肉除了新鲜外口感又十分不错,酒楼用这种肉做菜,定然能吸引不少人驻足,这也是楚羽蔷最为期待看好的一点。
能不能成功,就看这一次了!
可她却不知道,在她暗中做这些事的时候,有一只眼睛始终盯着她。
楼春楼二楼,叶芸颖眼神妒忌的盯着对面尚未开业的酒楼,心中嘲讽。
一个卑贱东西,也妄想经商开业?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贱人,那些赏赐原本就该是她的!这些商铺酒楼也应该是她的!
楚羽蔷一个卑贱之人,凭什么用着她的东西过得这么好?!
叶芸颖眼中闪过不甘,心下更是愤恨。
“查到了没有?”
她脸色阴沉,语气很是不好。
丫鬟低了低头,唯唯诺诺的,“回小姐,查不到这酒楼背后的东家,只知道是有人暗中护着,我们的人根本插不进去。”
叶芸颖闻言又险些撕碎了手中的手帕,脸色都扭曲了。
她瞬间就想到了长公主,若不是因为有长公主护着,楚羽蔷从蛮族回来后又怎会如此顺畅!
“什么时候开业?”她脸色难看。
丫鬟小心翼翼,“三天后。”
叶芸颖眯了眯眸,伸手拿过了桌上的一块点心,顷刻间就将点心捏成了粉渣。
她用手帕擦了擦手,语气冷漠狠厉,“该怎么做,不用本小姐教你吧?”
“是……”
……
三天后,楚羽蔷一早就来到了酒楼,只不过并未露面,而是稳坐在三楼,紧张又期待的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因着酒楼的所有菜主要都是以牛羊肉为食材,所以楚羽蔷一早便想好了酒楼的名字,牛羊馆。
牛羊馆开业吸引了不少人,因为打的便是新鲜牛羊肉的旗号,所以楚羽蔷还为此特意弄了一个小创意,就是可以先免费品尝伙计端出来的菜品,然后再考虑是否进店用餐。
三人神色不同,却都看着她,无形中带来一股极强的压迫。
楚羽蔷心口也跳起来,咬住牙关,艰难地抉择。
而叶斌看着她额头冒的汗,实在忍无可忍,冷声道:“你自己脱还是我找人来帮你脱。”
眼看着他真的看向外面要叫嬷嬷,楚羽蔷终于道:“够了!”
“我脱。”
她紧咬牙关,强忍着当众脱衣的屈辱,颤颤伸手,脱下了最外面的棉服。
叶世博皱眉,刚要说话。
不料,厚厚的棉服被解开,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
中衣短了些,抬起胳膊的时候,衣袖几乎滑到手肘,她胳膊上的伤痕清晰可见。
剑伤、烫伤,甚至还有尖锐东西扎过的痕迹,新的旧的连成一片,有的结了痂,跟白色中衣粘连在一起,分开时,疤痕裂开,血迹瞬间涌了出来。
楚羽蔷却垂着眼帘,平静无波地拿帕子按在上面。
三人都满眼震惊了。
她可是相府千金啊,可原该雪白无暇的肌肤,如今竟然成了这副模样,短短半条胳膊上的伤痕便如此之多之狠,身上又伤至何等程度?
叶斌只觉心口如遭重击,他哑火了,一时间白着脸看她,口中艰难道:“身上有伤为何不早说?非要让我们看见了再来卖可怜吗?”
他若知道她身上有伤,他一定不会把她丢在蛮族,而是细心照料,给她求最好的药,让她早日痊愈。
卖可怜?
楚羽蔷却忍不住看他一眼,眼底有着淡淡的嘲讽。
叶斌张了张嘴。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
“圣上有旨,为楚二小姐准备了接风宴,请将军府一家即刻进宫赴宴。”
苏修尧准备的接风宴?
叶世博回过神来,又皱眉看了眼楚羽蔷:“你的衣裳……”
旁边的叶芸颖立刻道:“爹爹放心,我房中还有些新衣,可以让姐姐穿我的衣裳。”
叶世博颔首。
面圣不是小事,他让叶夫人去拿了叶芸颖的衣裳给楚羽蔷换上,把身上的伤痕遮盖得了个干净,这才跟着叶家马车一块儿前往皇宫。
快到宫门口时,叶世博看着她,目含警告。
“蔷儿,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但进了宫就不是家里了,把你的小脾性收一收,圣上面前,有什么委屈都先忍着。”
楚羽蔷只垂着头,没有说话。
不多时,马车停下,楚羽蔷自己下了马车。
抬眼看去,文武百官都在宫门前,为首的那人一身明黄龙袍,神色冷酷,姿态矜贵,目光却在看向他们这边时,倏然融化了些。
尽管早已做好准备,可真正见到时,楚羽蔷心中开始免不了的一痛。
苏修尧,当朝天子,也是她曾经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他性子冷淡,自己便吵闹了些,每每拉着他的衣袖撒娇,他虽会神色冷淡地拉开自己,眉宇间却也有一丝纵容。
她曾以为他们一定能幸福一生,他们曾经差点成亲。
可成亲前夕,叶芸颖回来了,他们的婚宴搁置,再之后便是他亲口同意,用自己去换叶芸颖归家。
她便明白了。
苏修尧想娶的不是她,而是相府嫡女。
“你不要不知好歹。”
叶斌警告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她小脸苍白地偏头看去。
他冷声道:“皇上看在爹的面子上才摆出这么大的阵仗,让文武百官都来为你接风洗尘。”
楚羽蔷听得笑了,声音柔和又轻飘飘地:“既然相爷有这么大的面子,当年为什么蛮族没有把府上小姐送回来,而是用我去换。”
一句话,把叶斌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儿。
他瞪着眼睛看楚羽蔷,但他们已经快到苏修尧身前了,他只能匆忙地最后低声警告。
“总之,现在不要惹是生非!”
“蔷儿。”苏修尧冷淡的神色浮现几分动容,几步迎了上去捉住她的手。
可楚羽蔷如触电般瞬间往后退了好几步。
叶斌几人顿时又气又怒地看着她。
楚羽蔷却只平静地跪在地上,规规矩矩地磕了个头:“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敬有加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苏修尧看着那跪在地上,身姿纤薄的人,心中只觉愕然。
在知道楚羽蔷归国之前他便开始想,这个娇气的小姑娘定然会哭着扑到自己怀里,诉说着这三年来的委屈,让他定要出兵攻打下蛮族。
可没有,曾经那个天天追在他后面喊太子哥哥的小姑娘,兴高采烈拽着他的衣袖叽叽喳喳闹个不停的小姑娘,此刻跪在他面前,客气疏离,甚至还自称奴婢。
礼数周全到他挑不出一丝毛病。
苏修尧喉头一哽,声音都紧了几分:“蔷儿,你还在生朕的气吗?”
刻意软下的声音让楚羽蔷心口再次涌出酸涩。
原来他知道怎样哄自己高兴,知道如何与自己相处。
可从前他从未这样对待过自己。
如今,她早就死心了。
楚羽蔷闭了闭眸,压下心口的酸胀,神情平静道:“奴婢不敢,只是皇上贵为天子,奴婢认清了自己的身份。”
旁边的叶世博听得眼皮都重重跳了好几下,立刻站出来道:“皇上,小女小孩子脾气,受了点委屈便开始摆脸色,方才在家里也是这样,还望皇上恕罪。”
苏修尧默然一瞬,龙袍中的拳都握紧,声音放得更软,哄道:“蔷儿,朕知道你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朕这不是带着文武百官来迎接你了么?”
身为天子,他的姿态已经放得很低,身后不少官员额头汗都冒了出来。
可楚羽蔷眼皮都没抬一下,低声道:“奴婢不委屈,奴婢卑贱之身,一条贱命能换回真正的相府千金的命,是很划算的。”
低低的声音,无处不透着讥讽。
苏修尧身为天子的耐性终于用尽,他的脸彻底阴沉下来,阴云密布,无边寒意笼罩过来,透出沉沉的威压。
身后的百官吓得冷汗直冒。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探究的声音。
“敢问小姐,你我从前可曾见过面?”
眼见小厮就快抓住楚羽蔷了,叶芸颖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可她的计划注定要落空。
下一秒,就见挣扎的楚羽蔷拼尽最后一点力气狠踹了小厮一脚,然后就任由自己沉了下去。
宁死不屈。
就连叶斌也紧皱起了眉头,怒吼催促,“快救啊!还愣着干什么!”
小厮抹了一把脸,连连点头,又费力朝着楚羽蔷游去。
只不过还不待他靠近,倏地,他肩上就传来了另外一股力道,竟是直接把他踩到了水里去。
“咕噜咕噜……”
小厮被猛灌了好大一口水,好不容易浮起来,就见半昏迷的楚羽蔷早已落入了其他人的怀里。
苏天璟牢牢抱住了怀里湿透的人儿,脸色难看,眸带怒火。
不一会儿,他就把人带到了岸上,快速的寻了一块石头将楚羽蔷反放了上去。
女子名节何其重要,他也并非不知,只能另寻他法。
古法对溺水之人,把人放在牛羊之背上,多行几步,进行挤压,便能很好的让溺水之人吐出腹中浑水。
现在这里可没有什么牛羊能拿来用,只能用石头取而代之了。
与此同时,叶斌和叶芸颖也快步跑了过来。
“景王?!”两人眼中皆闪过不可置信。
他们似没料到苏天璟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叶芸颖脸上露出一丝妒忌,赶紧上前故意着急道:“王爷,姐姐如何了?她突然落水,可把我们急坏了!要不还是赶紧寻大夫过来吧?”
苏天璟没有理他们,而是快速且用力的在楚羽蔷后背上按了几下,见楚羽蔷狼狈的吐出好几口水来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两人浑身皆是湿漉漉的,这时那个小厮也从池塘里爬了出来,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
苏天璟看着他们这般模样,怒不可遏,“自家妹妹落了水,你这个当兄长的不去救,反而是让一个小厮去救人,叶斌,你可真是好样的!”
当他听见呼救声赶来时,见到的便是楚羽蔷奋力抵抗小厮的触碰,自愿赴死的模样。
若不是他来,那这两人是否就这么看着楚羽蔷溺毙?还是任由那小厮毁她清白?
越想苏天璟眼中怒火越盛,脸色冷如寒冰,“叶将军,你是否应该给本王一个解释?”
被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叶斌脸色着实不好,刚想开口,旁边叶芸颖就替他说起了好话,“王爷此言差矣,姐姐突然落水,我们也没有料到,哥哥也是被吓到了而已,况且哥哥……”
叶芸颖脸上掠过为难,“哥哥以前被水溺过,一时心有阴影,这才没有第一时间下去救姐姐,王爷莫怪哥哥。”
叶斌脸色稍霁,叶芸颖说的话让他有了不少心理安慰,借着这个借口也顺势道:“王爷,当时情况紧急,叶某确实也是慌了神,不过幸好蔷儿也没出什么大碍不是?”
瞧着他们这幅虚情假意,苏天璟冷笑,“是没出什么大碍,那不过是因为本王来得及时罢了!”
“如若来得不及时呢?那本王是否就看见令妹的尸体了?!”
“一个上过战场的将军,居然会对溺水之事慌张,真不知你平日里究竟是干什么吃的!难怪屡屡败仗!”
“还有你!”苏天璟眸光幽深又危险,盯着叶芸颖,“派人去请救兵便罢,前院那么多丫鬟,你为何又偏偏叫人请了个小厮来!你既知女子名节何其重要,就这么不把你姐姐的名节当一回事吗?!”
见苏天璟毫不顾忌的将他败仗之事拿出来训斥,叶斌脸色难看至极,隐隐动怒。
可到底顾忌着苏天璟王爷的身份,即便心中不悦,也只能压下去。
“王爷教训的是。”叶斌颇为咬牙切齿。
苏天璟懒得再多看他们,冷着脸脱下自己的外袍,小心翼翼的将楚羽蔷裹起来后,就径直带着她离开了。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叶斌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脸色扭曲,带着愤怒。
苏天璟他自己不也打了败仗吗?!他有什么资格说自己!
叶斌怒火中烧,胸口剧烈起伏,狠狠一脚就将旁边的石头踢下了池塘。
这一下可把旁边的丫鬟和小厮吓坏了,齐齐瑟缩了一下。
“哥哥消消气,王爷他也是太过着急了才这么口不择言罢了。”叶芸颖勉强压下了自己心底的嫉妒,温声安抚着气急攻心的叶斌,“也不知姐姐是什么时候傍上的景王,居然让王爷为他动了这么大的怒,还亲自救她。”
她的语气酸溜溜的,心有不甘。
一想到方才苏天璟为楚羽蔷儿斥责她,她心底就升起一股怨恨。
凭什么又是楚羽蔷!
她到底哪里不如这个贱人了!
先是皇上和长公主,如今居然连景王殿下也对她有所不同!
她究竟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叶芸颖的指甲紧紧嵌进掌心,眼神怨毒。
“她这次回来本事的确是不小。”叶斌冷笑,“处处针对你便罢了,居然默不作声就攀上了景王和长公主这两棵大树,当真是我小看她了!”
一想到方才苏天璟连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叶斌心中就升起无限的戾气。
“他不是想护着楚羽蔷吗?好啊!我就让他看看,护住楚羽蔷的后果是什么!”
叶斌眼中划过一丝冷芒与算计,冷哼,“若是被其他人知晓,堂堂景王与楚羽蔷有了肌肤之亲,我倒要看看,他该当如何!”
“不可,哥哥!”叶芸颖眼里闪过慌张,阻止叶斌,“今日之事我们并不能保证没有其他人看见,若是传了出去,我们又如何解释我们的所作所为?万一届时景王拿这个来威胁我们……”
“恐于我们的名声也不好。”
叶斌皱了皱眉,思量了一番后,到底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锐利的眸子看向了旁边的丫鬟和小厮,眸带威胁,警告,“若是今日之事传了出去……”
丫鬟和小厮立即跪了下来,战战兢兢,“叶将军放心!我们定然守口如瓶!”
小厮悔得肠子都快青了,这好处没捞到,反而小命差点没了,真不该头脑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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