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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桃难哄全文

独步寻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秦桉在宛城长大,雪对他来说,只在童年时期有着某种吸引力。看久了,也不觉得多么好看。但今天还是驻足良久。他在看许桃乌黑的发上落了几片雪。小姑娘穿鹅黄色的羽绒服,从后头看比秦煜亭大不了多少岁,难怪私底下秦煜亭偷偷叫她桃子姐姐。才十九岁,比他小八岁。秦桉想起那晚车里,隐晦的拒绝,眼里温度骤降,在许桃转身的时候,淡淡瞥了她一眼,迈开长腿冷漠离开。许桃觉得脖子冷气直灌,数日来头回见到秦桉,总觉得对方眼神如霜雪一样带着冰碴。她赶紧带着秦煜亭回了前厅。钟易准备了热茶,看这一大一小冻成两颗红苹果,还要拉着他去堆雪人,不由有些无奈。“待久了怕你们感冒,闹起来晚上该不舒服了,等用完晚饭,我再找人带你们堆雪人去。”秦煜亭微微失望,嘟着嘴不高兴,但家里规矩...

主角:许桃秦桉   更新:2025-01-16 14: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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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桃秦桉的其他类型小说《蜜桃难哄全文》,由网络作家“独步寻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桉在宛城长大,雪对他来说,只在童年时期有着某种吸引力。看久了,也不觉得多么好看。但今天还是驻足良久。他在看许桃乌黑的发上落了几片雪。小姑娘穿鹅黄色的羽绒服,从后头看比秦煜亭大不了多少岁,难怪私底下秦煜亭偷偷叫她桃子姐姐。才十九岁,比他小八岁。秦桉想起那晚车里,隐晦的拒绝,眼里温度骤降,在许桃转身的时候,淡淡瞥了她一眼,迈开长腿冷漠离开。许桃觉得脖子冷气直灌,数日来头回见到秦桉,总觉得对方眼神如霜雪一样带着冰碴。她赶紧带着秦煜亭回了前厅。钟易准备了热茶,看这一大一小冻成两颗红苹果,还要拉着他去堆雪人,不由有些无奈。“待久了怕你们感冒,闹起来晚上该不舒服了,等用完晚饭,我再找人带你们堆雪人去。”秦煜亭微微失望,嘟着嘴不高兴,但家里规矩...

《蜜桃难哄全文》精彩片段

秦桉在宛城长大,雪对他来说,只在童年时期有着某种吸引力。
看久了,也不觉得多么好看。
但今天还是驻足良久。
他在看许桃乌黑的发上落了几片雪。
小姑娘穿鹅黄色的羽绒服,从后头看比秦煜亭大不了多少岁,难怪私底下秦煜亭偷偷叫她桃子姐姐。
才十九岁,比他小八岁。
秦桉想起那晚车里,隐晦的拒绝,眼里温度骤降,在许桃转身的时候,淡淡瞥了她一眼,迈开长腿冷漠离开。
许桃觉得脖子冷气直灌,数日来头回见到秦桉,总觉得对方眼神如霜雪一样带着冰碴。
她赶紧带着秦煜亭回了前厅。
钟易准备了热茶,看这一大一小冻成两颗红苹果,还要拉着他去堆雪人,不由有些无奈。
“待久了怕你们感冒,闹起来晚上该不舒服了,等用完晚饭,我再找人带你们堆雪人去。”
秦煜亭微微失望,嘟着嘴不高兴,但家里规矩,到了饭点儿得吃饭,他不敢违背。
许桃更是不会提要求,而且她现在非常想离开。
叫住钟易,许桃犹豫再三还是问道:“外面路很难走吗?钟叔叔,我看秦先生回来了,我再留宿,是不是不太方便?”
钟易心道,若不是二少爷开口,他也不敢私自让客人留宿啊。
“许老师放心便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您现在走,回去不定几点了,雪天开车太危险。”
许桃只好点点头,乖乖坐在沙发上,又重新恢复了安静的模样。
她觉得秦家规矩很多,不会怠慢客人,也许是家族渊源,而且秦老爷子是位领导,也做不出让她大雪天大晚上的,一个人回学校。
那就好好待着吧。
等了一小会儿,钟易就请他们过去吃饭。
秦桉也换了身淡色休闲装,竟然没穿外套,就这么从后院过来,脸也不见红,仿佛外面的温度影响不到他。
但走近了,许桃还是感到一阵寒气。
她特意坐到秦煜亭旁边,眼观鼻鼻观心,等着秦桉先动筷子。
今天家里人不多,厨房只做了四菜一汤,许桃迅速掠了一眼,微微张嘴,竟然有两道苏帮菜。
响油鳝丝,蟹粉狮子头。
她在桐城老家的时候,也只去饭店吃过。
这该不会是照顾她这个“客人”,临时改了菜谱吧?
许桃不敢多想,秦家看起来遵循食不言寝不语,连秦煜亭都一句话也不说。
秦桉用餐更是优雅,配他这张脸,和秦家古色古香的中式风格,许桃还以为自己见到了某位世家贵公子。
小老百姓惶恐,许桃暗搓搓想着,还好今天人不多,不然面对那位领导,可能会忘记怎么用筷子。
秦桉没什么胃口,吃了没多少就往后一靠,看许桃像个松鼠似的,脸颊一鼓一鼓。
只挑脸前的菜夹。
其实家里规矩没这么多,也没那么多讲究。
老爷子秦少雄将门出身,家里父辈兄长都是武将,位高权重但没这么多礼仪上的坚持。
早年丧妻,后来调到宛城后,秦少雄才娶了江家独女江兰。
江家才是规矩冗杂的世家出身,传了九代,不缺钱,但只和政界联姻。
秦桉接手的,就是江家产业。
庞大的商业帝国和底蕴传承。
秦桉怕她拘着,突然出声:“宛城的厨子,手艺比着许老师老家怎么样?”
许桃果真惊了一下,险些呛到,小脸憋红了才把咳意压下去。
“挺好的,比我们那好吃。”她搁了筷子,乖乖回答。
这话没有刻意夸赞,秦家厨师手艺真的很不错。
秦桉笑笑,推了自己面前的菜过去:“那是不喜欢我们宛城的菜系?许老师一口都没动。”
“官烧目鱼,宛城名菜。”
许桃都叫不上名来,道谢后拿起筷子夹了一条金黄色的鱼条,咬了一小口,外皮酥脆,鱼肉鲜嫩爽滑,也没什么刺。
好好吃,许桃在心里雀跃了一下,但表面上很矜持,觉得自己没失礼。
秦桉唇边的笑意往下压了压,小姑娘以为掩饰很好,却不知道早已露馅。
眼里的光藏不住。
年级不大,到底还是个藏不住心思的孩子。
“许老师是客人,慢慢吃,家里没这么多规矩。”秦桉站起来,绕过屏风去了客厅。
他一走,许桃轻松好多。
秦煜亭还在努力吃自己面前盘子里的菜,他自己有餐盘,单独盛出来,但基本菜系都是一样的,只是多了一根羊排。
许桃饭量小,但本着在别人家不能剩饭的原则,努力将那一碗饭吃光。
北方的碗好大,她好撑。
吃饱饭,秦煜亭还记得要堆雪人,结果钟易带着人去前面路上清扫积雪,他没办法,只能将主意打到秦桉身上。
秦桉在看平板上的工作资料,懒散靠在那,闻言头都没抬:“太冷,不去。”
“二叔~”秦煜亭扑过去撒娇,中英文杂着来,今天有许老师在这,他底气足了很多。
秦桉似笑非笑:“不是不爱跟我玩儿,不搭理我么?”
说着,还睨了一眼许桃:“许老师教的好办法,没少用这法子拒绝男生吧?”
许桃脸一下就烧起来,她想起自己的确跟秦煜亭说过,秦桉再欺负人,就不理会,装哑巴......
没想到秦煜亭会把这事告诉秦桉,果然小孩子藏不住话。
秦桉将平板甩到一边,这姑娘内里可不像外表看起来这么乖,透着一股黠出来,恰到好处,让人忍不住想抓过来欺负一通。
得,他今天就幼稚一回。
秦桉站起来,拎着秦煜亭后领子往外一提:“穿衣服去。”
秦煜亭一蹦三尺高,套了羽绒服和鞋子,手套围巾都不戴,哒哒哒去了后院。
秦桉侧头看了一眼许桃,“你们先去,我回去穿件衣服。”
许桃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又不忍扫了秦煜亭兴致,只好穿上衣服跟出去。
月光照在雪地上,亮的很,天上还在往下飘雪花。
天仙碧玉琼瑶,点点扬花,片片鹅毛。
属于北方的浪漫,在这一刻具象化于眼前,难怪炙爱往往在初雪时节。
许桃站在廊子上,突然想起家乡连绵雨季,冬日偶有小雪,难以堆积成壮丽雪景,截然相反的气候,就想发给阿婆和朋友们看看。
她掏出手机,对着池塘拍了一张照片,碎裂的手机屏幕,像素也不高,大大降低了美感。
不过许桃还是满意地发给阿婆。
[阿婆,宛城下大雪啦,以后我带你来看!(*^▽^*)]
又找到自己和老家朋友的小群,里面有她和时今,还有两个高中认识的好友。
冯橙和顾笙昀。
[宛城下雪啦!]
冯橙留在苏市上大学,而顾笙昀在英国读书。
这会儿英国正是下午,顾笙昀秒回一个好看,冯橙也回得很快,问她去宛城哪个园林游玩了。
许桃和冯橙是最好的朋友,大家戏称“水果姐妹”,她当家教兼职的事也没瞒着,便说了说情况。
冯橙发表情,一脸震惊,开玩笑让许桃记得,抱紧有钱人大腿。
许桃和顾笙昀同时发了个无语表情包。
退出去又找到宿舍群,只来得及说一声今晚要留宿不能回学校,手机屏幕就一闪,电量因为气温耗尽。
刚刚还有70%的电。
许桃懊恼,她没有带充电器,待会儿还要问钟管家借一个。
正要转身,却撞进男人温热怀抱,险些跌倒。
许桃低呼一声,娇得不行。
秦桉神色不动,这道嗓音还是勾人,听着就是独一份儿的不同。
公司南方人不少,行政上就有几位助理是苏市那边的籍贯。
听起来就不是一个味儿。
秦桉不着痕迹握了她手腕,触感柔腻,冰凉一片。
将人扶正:“聊什么呢?这么专心。”
笑得像朵花一样。
连他过来都不知道。
“拍了什么?”秦桉看了她有一会儿,松开手漫不经心问道。
许桃刚刚被捏过的手腕发热,这么冷的天,秦桉手掌还烫着。
她突然意识到,这是秦家,秦老先生身份不一样,随便乱拍会不会有什么不好影响?
许桃有点慌,赶紧道歉:“我就拍了一下池塘上的雪发给阿婆和朋友.....阿婆就是我奶奶,没拍您家房子,要是不合适,我一会儿充上电就删了可以吗?”
秦桉低头看她,手机屏幕碎了两条缝。
他眉头皱起:“赵清宴没赔你手机?怎么还在用这个。”

不像赵清宴做事风格,这点儿小钱不至于出不起。
谁料许桃真的点点头:“没有,不过没关系的,我们也不想和他有交集,就当吃一堑长一智吧。”
手机她可以自己修好,下个月秦家会给她结算工资,到时候买完阿婆的药,剩下钱兴许还能换个原装屏。
秦桉不动声色,却觉得哪里不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想拍就拍,没这么多事儿,这是我外祖家传下来的房子,以前还是个景点,网上能查到照片,不过现在翻修了,不如从前有味道。”
许桃暗暗咂舌,这还不够有韵味,有钱人的生活,她想象不到呀。
秦桉拿出副手套来,“戴上。”
淡蓝色的羊毛手套,软乎乎,看着像秦桉母亲江兰的所有物,她没好意思接。
“弄湿弄脏怎么办呀?不好洗的。”
秦桉往她怀里一丢,“小时候我戴过的,借你用用,冻坏了麻烦。”
许桃不知道这话真假,手套很新,她拿着走过去,秦桉正在薅着秦煜亭戴手套。
看起来玩世不恭,实际上却是个很关心侄子的叔叔。
在家里,所有人都忙,只有秦桉偶尔会和秦煜亭玩玩。
秦桉治服了侄子,抬头一看,许桃还在那举着,散漫不经扫她指尖泛红的手:“怎么?等着我伺候呢。”
许桃一噎,赶紧戴上,蹲到秦煜亭另一侧,和他头对着头团雪球。
有手套,仍旧很凉,雪化过,手套湿漉漉沾在皮肤上,没多会儿,许桃和秦煜亭动作慢下来,最后干脆蹲在一边看秦桉自己堆雪人。
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雪球又圆又干净,最后堆出来的效果,就和动画片里的雪人玩偶一样精致。
秦煜亭偷拿了爷爷两颗围棋子,厨房一根胡萝卜当眼睛和鼻子。
还把毛线帽子戴在雪人头顶。
许桃贡献了围巾。
最后还把手套放在雪人一边一个的树杈上。
秦桉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只觉得这姑娘什么都不肯占人便宜,分的倒是清楚。
许桃还在那欣赏雪人。
可惜手机没电,不然拍下来留作纪念。
秦桉一眼看穿她,眼皮抬了抬:“站过去点儿,我给你们拍一张。”
许桃没经受住诱惑,让秦煜亭拉着站在雪人一侧,秦桉懒懒吩咐,让一人一边儿。
她面对秦桉总是不自觉紧张,笑容都没,但天生是甜美的模样,圆着眼睛也显得俏皮可爱。
秦桉多拍了几张。
秦煜亭迈着小短腿要看,扒拉秦桉的手。
秦桉给他看,眼睛却冲着许桃:“许老师微信多少?”
许桃电话在钟易那都有报备,不说他也有办法知道。
再者,秦桉还好心好意堆了雪人,拍了照片。
她报了一串数字,秦桉一遍就记住,从侄子手中夺过手机,发送好友申请。
秦煜亭气呼呼的,他只看到一张照片里有自己,刚想质问,秦桉就一把抱起他往后院走,“该洗澡睡觉了,别皮。”
他立即蔫了,趴在二叔肩头跟许桃扁着嘴,招招手说再见。
正巧钟易也过来,让人带着许桃去客房。
客房和主院靠着,但是在角落一点儿,许桃从落地玻璃窗看出去,能看到园子外面的雪景,树木都枯了,不像她老家桐城似的,一年四季都绿油油。
现在雪白一片,千树万树梨花开。
许桃坐在床边藤椅上,静静赏了会儿雪,钟易给她的充电器刚送来,竟然等了二十多分钟才能开机。
微信上许多消息,阿婆发的语音,让她多穿点儿衣服,别贪玩。
许桃回复后才切出去看其他人的。
四人小群里没动静。
舍友们竟然也在打雪仗,杨灿还摔了个四仰八叉,被吕洋和林蕊毫不留情拍下来留作黑历史。
许桃有点羡慕,要是能一起玩就好了。
她发了羡慕的表情包,小兔子托腮,眼睛亮闪闪,三个舍友表示,等她回来,一定要让许桃尝尝南方人被北方人支配的恐惧。
许桃还挺期待的,切出去想问问时今有没有玩雪,结果发现消息还停留在上一条。
她说今晚要留宿,让时今不用担心。
破天荒的,竟然没回。
许桃也没多想,点进左下好友申请,秦桉的头像是纯黑,昵称也简单,一个黑点。
真是像极他这个人,看着就懒散不羁嫌麻烦。
许桃点了同意,但很久都没人回消息,她也不好催,干脆先去洗澡收拾。
这会儿秦桉正在发怔。
思维发散不知想些什么,隐隐燥的不行,晚间堆雪人时,许桃卸下几分防备,难得几分笑脸,笑起来也格外好听。
有防备心,但实在不怎么多的小姑娘,纯的要命。
不知道在她男朋友面前,是什么样子。
秦桉想到那日,许桃扑进男友怀里,迫不及待,全然放松的姿态。
但实在不太般配的一对。
他就靠在窗边,只开了一盏床头灯,从这看出去,能看到客房,但瞧不见里面的人。
指尖的烟火忽明忽暗,像他的心思,一会儿浮上来,一会儿又沉下去不见底。
今日大雪,他没留宿市区,逆着车流回老宅。
路上吩咐钟易,雪太大了记得让客人留宿。
果然回来就看到小姑娘兴致勃勃在那打雪仗,鼻尖通红,见到他就抿唇后退。
笑意烟消云散。
警惕什么呢这是。
不过也没错,他心思不纯,从见第一眼,就没把心思放正。
许桃很难得,哪哪都合他心意。
最重要的,是他起了那么一丝兴趣。
堪称平生头一回。
喜欢没道理不弄到手,是秦桉一贯原则。
他从不委屈自己。
可小姑娘有男朋友,瞧着情深义重,也不像攀附权贵的性格,躲还来不及,不太好弄到手。
强夺了来,怕是要哭闹,秦桉不觉得自己能忍受几天折腾。
听着那哭声,他兴许只会更恶劣。
本以为那晚后,他刻意避着,想的是心思淡了也就算了,到头来却愈发惦记。
秦桉嗤自己一声,收回视线坐到沙发上,摁灭手中没抽几口的烟,眼神发暗。
最后还是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宋沅很快给他发来了赵清宴号码。
他不多么爱抽烟,今晚却没来由烦躁,要这个电话是想看看猜得对不对。
那头响了几声才被接通。
赵清宴没什么好态度:“谁啊?”
“是我,秦桉。”
“啪”一声响,慌里慌张不知道打翻了什么,一阵关门声后才传来赵清宴小心翼翼地问好。
“二少,您怎么打电话过来了,我不知道是您,不是故意......”
秦桉不耐烦听这些,直截了当打断:“赵清宴,上次的事,连个手机都舍不得赔?”
赵清宴不是个傻子,立即就明白对方在说什么,心里不免诧异,秦家这二少爷竟然还惦记着一个手机。
许桃在他心里到底什么分量啊?
不过真冤枉。
“怎么敢啊二少,我是那种人吗?第二天就把钱给人送过去了,还请那小子吃了个饭,不是翻篇儿了吗?怎么了这是又?”
他赔了二十万,不算少吧?时今都是皮外伤而已。
赵清宴亲自送过去的,很有诚意。
开始,时今那小子还不买账,直到他报了数目,时今那眼,就再没从卡上离开过。
毫无瑶池宴乐那晚为女朋友出气的嚣张劲头。
赵清宴往身后看了看,他不是学生,但最近包了个宛城工业大学的妹子,正新鲜着,总往这边跑。
和胡航又混到了一起。
今天大雪,叫出来一起吃锅子打麻将,时今也在里面玩。
跟他称兄道弟的。
赵清宴撇了撇嘴,他虽然浑了点儿,但不至于这么没出息。
秦桉听他说完过程,心里有了定论,语气不免多了几分嘲讽。
“倒是我误会你,这事儿过去了,以后不要提。”
赵清宴哪敢计较这些,他点头哈腰也不管对面人看不看得见,保证自己什么都不会乱说。
秦桉往后靠了靠,头仰在沙发上,他揉着眉心,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
“赵清宴。”
对面应声,恭恭敬敬等着吩咐。
秦桉盯着屋外纷纷扬扬大雪,有些人的心底和雪一样白,不该沾上瑕疵才对。
离开这样的男朋友,应该值得高兴。
秦桉声音低下去:“帮我做件事。”

第二日许桃脸上印子消了,就是有些红。
时今大早上就给她舍友吕洋打电话,没问别的,就是问问昨晚上谁帮了他们。
许桃解释那是学生叔叔,时今才松口气的模样。
她没心情解释这些,吃完饭到北门送修了手机,就去秦家上课。
秦桉不在,许桃着实松了口气。
见不到人,就不会尴尬,许桃迅速把这些事抛在脑后,专心上课。
而接下来直到入冬,许桃都没有在秦家见到那位二少爷。
倒是与秦煜亭父亲见了面,对方是个很和善的男子,声音温柔,态度有礼,对她这位小家教也很客气。
也见到了秦父秦母。
她当时一愣,秦少雄老爷子,就是电视里常上新闻那位,现实里见到,许桃很紧张。
对方却挺慈和,还关心了几句许桃的学业。
秦母江兰因着陈教授的关系,态度也亲切,她比秦少雄看起来年轻好多,压不住的贵气。
两个儿子都随了她相貌。
只是秦家人都很忙,尤其是秦少雄,常常到处开会慰问,他身体已经不如从前,走到哪都带着妻子一起。
为了减少奔波,多数时候也不回老宅,跟妻子在市区居住。
许桃不常在秦家见到这几位主人,倒是更自在些。
她和秦煜亭成了“忘年交”,还交换了电话,有时候许桃晚上会收到秦煜亭发来的语音。
偷偷叫她姐姐。
是个孤单的小朋友,出生在钟鸣鼎食之家,却并没有多少人陪伴他。
许桃难免对他偏爱,这份家教工作估计等过完年,秦煜亭作为插班生上了小学就会结束,她很珍惜这段时光。
说起来她还是从秦煜亭那里,得知秦桉叫什么。
秦煜亭想知道父亲和二叔的名字怎么写,偷偷让许桃教。
许桃教“桉”这个字的时候,想到了一种树木。
桉树。
又高又挺拔的王桉,主要生长在澳洲。
更有一句广为流传的诗,据说出自泰戈尔《飞鸟集》,许桃却没从此书里找到出处。
蓝桉已遇释槐鸟。
这种树霸道,身边不许生长其它植物,却允许红嘴蓝鹊栖息,似所有温柔都给了一人。
桉树叶带着毒,许桃倒觉得这名很符合此人气质,有权有势有钱有地位有颜值,这种男人往往本身就是一味毒药。
远远避开最好,她又不是一只考拉,要靠着吃桉树叶生活。
许桃讲完这个字,手心出了汗。
这是她第一次在北方过冬,和桐城完全不一样的冷,要多穿很多才行。
可秦家通了地暖,屋里太热。
秦煜亭还穿着单薄的睡衣,许桃却套着厚厚的毛衣,待久了就会出汗。
她脸也微微发红,暗自记着下周再过来,要换个开衫毛衣,好方便脱下来。
挨到下班,许桃松口气。
“老师,你的脸好红,很热吗?”
秦煜亭现在中文很流利,有时候摇头晃脑背几首诗,还能讲出几句深意。
这也是秦家人都满意许桃的原因,因材施教,才大一就懂得这个道理。
许桃用手背拍拍脸:“是有点儿,你们家暖气太足,我有些不习惯。”
她们宿舍都没有这个温度,宛城师范的宿舍楼竟然和南方一样,是开敞阳台,冬天的风一刮,屋里温度总是上不去。
秦煜亭托着小脸:“老师,我也热,咱们出去打雪仗好不好?”
宛城今天落了小雪,打不了雪仗,再说,许桃该回去了,她正要开口,管家推门进来,纷纷扬扬的大雪顺着凛冽寒风刮进长廊。
许桃看呆了,老家桐城虽然会下雪,但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鹅毛大雪。
“许老师,雪太大,路上湿滑,去市区的路上出了不少事故,恐怕您要在这休息一晚,我会替您准备客房。”
秦家注重礼节,这暴雪天气,怎么好让一个女生冒着危险回去。
许桃不好意思麻烦,踌躇着开口:“是不是太打扰了?等雪小一点儿,您送我到地铁站就好。”
管家看了看这风雪:“天气预报说要下一晚,您坐地铁还要转公交,太危险了,许老师不用觉得麻烦,今晚先生夫人留宿市内,大少爷要协调应急暴雪,您可以放心住下。”
言下之意,不用觉得拘束,主家都不在。
更何况,这也不是他一个管家能做主的,自然是得了主家吩咐。
然而许桃怕的不是他们,正是没提到的秦桉,她看看天气,也的确不好强行让人家送。
说不定秦桉并不会回来。
“那就麻烦您了钟叔。”
管家姓钟,名易。
钟易颔首:“课程已经结束,许老师请自便,您是南方人,要是喜欢雪,可以去后花园玩玩,记得穿暖和些。”
许桃眼睛亮晶晶的,钟意受她感染,也跟着笑了笑,他今年四十多岁,儿子和许桃差不多年纪。
平日里总是多关照一些。
他给许桃指了去后花园的路,实际上秦煜亭也可以带她去。
秦煜亭早就等不及,拉着许桃往外走,佣人拿过来他的毛衣和外套,从头到脚武装好,才肯放这位金尊玉贵的小少爷离开。
许桃穿好羽绒服,围了个围巾,牵着秦煜亭往后花园去。
秦家的格局是游园兴致,前院用来会客,隔着花园是供主人休息的地方。
花园里银装素裹,池塘都结了冰,许桃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雪,看哪里都新鲜,伸出手去接雪花。
指尖迅速冻成红色。
秦煜亭已经从连廊上蹿出去,嘎吱嘎吱踩雪,时不时蹲下身子抓一把,也不嫌冷。
“老师,快来!”
许桃缩了缩脖子,觉得这雪落进衣领肯定很冷,可她抵挡不住打雪仗的诱惑,没犹豫几秒便下了台阶。
她伸手去团雪,冰冰凉凉触感,一路冷到心里去,可人是喜悦的。
许桃团了个小雪团,轻轻砸向秦煜亭的头。
他傻呵呵笑,笨拙的小身子爬过来,也学着许桃打雪仗。
打了几下,都缩着脖子不敢动了,实在太冷,直打哆嗦。
“秦煜亭,咱们堆雪人吧?你会吗?我从来没弄过。”
许桃将两个雪团一大一小堆在一起:“应该不难吧?你看,这是缩小版的雪人!”
秦煜亭小脸皱巴在一起,他还是小孩子呢,怎么会堆雪人呀!
不过他有办法。
“咱们去找钟爷爷帮忙,让他找人来教咱们!”
好主意!
许桃立即站起来,跺了跺脚,她第一次在北方过冬,不知道宛城能冷成这样,买的棉鞋还没到,穿着运动鞋,脚已经快失去知觉。
她牵着秦煜亭转身,突然看到身后连廊上,还站着一个人。
姿态闲散,一袭黑色大衣,肩头落的雪尚未融化,跟他的眸子一样冷。
秦桉被雪一凉,薄唇也愈发鲜红起来,竟然透出几分妖冶,许桃再次确认,这是个非常危险又引人沉沦的......祸水。
不知道秦桉在这看了多久。
那晚记忆再次袭来,许桃突然有些紧张,无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这人眼神总是侵略性十足,令她不安。

傍晚下了课,秦桉要赶回市里,许桃再次搭乘了顺风车。
好在是中午头的时候,雪就停了,路上有市政不停在清扫融化积雪。
路上车子不多,司机速度很慢,比往日到达地铁站的时间,长了一半。
许桃想下车,秦桉不让,吩咐司机继续。
司机停顿都无,车子直接开过去。
她识趣闭上嘴,看着窗外蜗牛爬一样的车辆发呆。
许桃在想时今隐瞒了什么,是不是又结交了像胡航那样的新朋友,总这样,可别走上歧途。
秦桉观察她很久,不满对方走神,敲了敲座椅中间的扶手,正发呆的姑娘转过头来,眼里带着迷茫。
“想什么呢许老师?”
许桃摇摇头,随便找了个借口:“在想几点能到学校。”
秦桉知她敷衍,也不深究。
车内重新陷入安静,暖气为了照顾许桃,开得很足,她没一会儿就觉得有些热。
江夫人娘家传下来的药方真是管用,许桃过了中午就觉得舒服许多,就是有点儿犯困。
在别人车上,尤其是坐在秦桉身边,她也不敢睡,头歪在玻璃上,贴着那处冰凉,觉得能精神一些。
这时,手机响了。
许桃低头一看,是时今的电话,她悄悄看了一眼秦桉,对方正在用平板办公,并没有注意她。
许桃接通电话,调低了手机音量,但听筒质量并不好,在封闭的车内,时今声音清晰可闻。
“桃子,晚上我去找你吧,咱们好久没见了,想你。”
许桃脸热,小声拒绝:“路上不好走,改天吧。”
她想了想,又说道:“改天我去找你。”
往常时今听到这话肯定就不会再纠缠,但今天还是很坚持:“坐地铁怕什么,我有东西给你,乖哈,等我一起吃饭。”
“好吧,那你路上小心。”
许桃也有话想问问时今,没有再拒绝。
她挂了电话,发现秦桉正侧目看她,表情莫名。
秦桉把玩着触屏笔,状若无意问她:“许老师和男朋友是不是还欠我一顿饭?”
许桃默然一瞬,想起那天在车上,自己好像说请客感谢秦桉,一直也没见到,只好作罢。
他难道还记得。
说出去的话没有收回之理,许桃点点头:“是的秦先生,我和我男朋友还没能好好感谢您。”
“您有时间的话,改天我们请您吃顿便饭可以吗?”
秦桉没什么笑意,目不转睛看她,“今天就有时间,你男朋友不是来找你么,顺道一起吧。”
许桃这个月修了手机,剩下的钱刚够每天吃饭还有来往路费,她一时犯难,不知道该答应还是拒绝。
秦桉眯了眯眼;“许老师不是想反悔吧?”
“还是说,你男朋友连一顿饭都请不起?”
他挑着眉,凤眼里的嘲讽有些明显,许桃很窘迫,时今一个月生活费1500,现在是月底,这几天他又总是出去吃喝,以许桃对时今的了解,手里肯定不剩多少。
指不定还要管他妈妈连阿姨伸手要钱。
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
再说,这件事也不能让时今一人请客,毕竟是为了她,时今才被人打成那样。
许桃很坦然面对自己的贫穷,她眨眨眼,实话实说:“秦先生,我这个月修了手机,生活费不太够,下个月发了工资,我第一时间请您吃饭好吗?”
“地方您随......您看着挑。”许桃小声道。
秦桉一时语塞,半晌没说话,平生第一次以这种借口被拒绝。
真是个又纯又傻的姑娘。
傻到冒泡。
秦桉等着,等着她发现心心念念的小男友,并不是那么无私可靠。
他收回视线,没再揪着请客不放。
许桃悄悄松口气,盘算着该去哪请秦桉吃顿便饭,太便宜了怕人家看不上,太贵了又请不起。
来宛城时间不长,真不知道哪里有干净实惠又好吃的饭店。
想了一路,到学校北门附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许桃让司机在这停车,还有段路,她打算走回去。
秦桉不吭声,司机就不敢停,许桃急也没用,车子还是一路开到了门口。
她不认得这车,不代表别人不懂,北门不少学生纷纷看过来,许桃紧张地看了几眼,没看到熟人才迅速开门。
跑得像只兔子,路上滑还差点儿摔倒。
秦桉看了几秒,冷声吩咐开车。
他足够有耐心,并不急于一时,桃子总要熟透,心甘情愿掉进他怀里,才最甜。
.
许桃顺便拿了快递,新买的雪地靴还算厚实,穿上总算没那么冰脚。
她说要去跟男友吃饭,三个舍友都没吃,干脆约着一起去食堂。
时今到了,就在宿舍楼下。
见到都在,时今还有点小情绪,他得有二十天没见到许桃了,今天想过二人世界。
林蕊打趣道:“桃子你竹马哥哥见到我们怎么不笑啊,是不是嫌我们当电灯泡?”
时今被说中心事,尴尬笑了笑:“哪有的事,我是等你们冻的好不好,脸都冻僵了。”
“走走走,正好都在,我请你们吃饭行了吧!”时今也怪刚刚没控制好情绪,可千万别得罪女生。
拿许桃最好的朋友冯橙来说,那丫头从来不在许桃耳边说他一句好话。
一个就够了,再多三个舍友,时今可惹不起。
林蕊刚刚没这意思,笑着看向许桃:“桃子,说起来,你们在一起后,他还真没请我们吃过饭呢。”
“就是,该请咱们娘家人一顿。”吕洋附和。
杨灿是这些人里和时今最不熟系的,就在一旁笑着不说话。
许桃不会当着大家面问时今有没有钱,也不想扫了舍友们兴致,在学校附近,她和时今一起应该还能请得起,就点点头答应下来。
“去吃东北菜吧,馋了。”杨灿提议,她知道许桃家境不好,选了北门最受欢迎的一家店。
价格不贵,五个人放开肚皮吃,撑死也就200多块钱。
许桃她们没意见,看向时今。
没成想,时今却主动大方了一回:“吃小城人家吧,请四位大美女吃饭,高低得找个贵的!”
小城人家是南方菜,宛城师范附近最贵的馆子。
人均200多。

瑶池宴乐是宛城最高端的会所。
明面上会员制,但没点儿关系,有钱也进不来。
声色犬马之地,各色不同装饰风格的包厢里,你永远不知道坐着宛城哪个有名有姓的权贵。
今晚秦桉在这应酬,只待了小会儿就觉得无聊,出院子透气。
没几分钟,助理过来请人,说是大少爷也在,请秦桉过去跟长辈问个好。
秦铭因为“风流往事”反省了一个月,前几天刚解脱,今日也是巧,兄弟俩都在一个地方应酬。
既然是跟长辈问好,秦桉不好推脱,点点头让助理带路。
瑶池宴乐占地广,庭院里绕来绕去,路过一间包房时,秦桉听到里面一声又娇又柔的叫喊。
他无意识看过去,立即就顿住了脚步。
门开着,外边站着会所经理,却不敢进去插手。
包房里闹哄哄,上个礼拜还敢冲他摔屏风的姑娘,被个男人搂在怀里奋力挣扎。
也正哭着求饶,周围人都兴冲冲看着乐子。
秦桉视线在她腰上和脸上顿了顿,神色冷了不少。
“去看看怎么回事儿。”目光扫进去,“赵清宴这废物又干嘛呢。”
赵家和江家是姻亲关系,赵清宴是秦桉母亲那边的亲戚,绕了点儿,但终归认识。
助理立即进去,门口经理大气不敢出。
有人一出现,哄闹声瞬间停了,时今脸上斑斓一片,青青紫紫躺在那,眼睛眯成一条缝,还在努力找许桃在哪。
许桃脸上也挨了一巴掌,混合着泪痕,狼狈不堪,正被赵清宴揪着辫子桎梏在怀里。
赵清宴也没好哪去,脸颊血迹甚至还没凝固,半边头发和脸都是湿漉漉的红酒。
一看就懂的场合,助理还是恭敬道:“赵公子,秦总让我问问您,这是怎么了?今晚瑶池宴乐有贵客,可千万别冲撞了。”
赵清宴并不认得眼前人,但秦这个姓氏让他不敢狂,“你是?”
“赵公子贵人多忘事,我是江氏集团总裁的助理,宋沅。”
赵清宴一下子就松开了许桃的头发,将人一推就往外看:“二少来了?他......二少在外面吗?”
他连声表哥都不敢叫,脸色一下子就不太好。
像秦桉这种权贵世家出身的子弟,其实很少会出现在他们的场合。
低调不惹眼,却无人敢轻视。
他们在圈里的地位和太子没什么两样,秦家更是鼎盛,秦桉父亲秦少雄手握实权,家里两个儿子,一个从政,一个从商,谁都得捧着。
而赵清宴,不过是赵家的弃子。
放弃继承家业,只靠股份分红过活的边缘子弟而已,不过是父母疼爱,仗着年级不大,靠祖辈几分薄面作威作福。
闹得不离谱,也没人管。
离谱了,就送出国。
赵清宴偶尔逢年过节能远远见秦桉一面,今天竟然被主动过问,下意识觉得不是好事儿。
“我去跟二少打声招呼可以吗?”赵清宴小心翼翼,和刚刚猖狂相判若两人。
宋沅微笑,引着他出去。
赵清宴见到外面人,腿都软了,立正站好和秦桉打招呼。
“说说,又犯什么浑呢?”秦桉没看他,瞄着屋里。
许桃头发散乱,蹲在那不知所措,男朋友一动不动,满脸的血。
手机好像也坏了,打不通电话,可怜样儿。
赵清宴知道这事儿也瞒不过去,支支吾吾道:“就是个不听话的妹子,说好了跟我,现下又反悔,还拿酒瓶子砸我,二少您瞧瞧,我哪受过这委屈啊,一急就犯浑。”
“您放心,出不了人命,手下知道轻重,不会让长辈们犯难,也冲撞不了贵客,我马上送他们去医院成吗?”
其实就是瞧着吓人,都是外伤。
秦桉没出声,等着看屋里人何时能发现他。
许桃眼睛哭肿,今晚的事太突然,险恶又丑陋的人心让她再次意识到,自己在面对危险时有多么无力。
只能又一次眼睁睁看着时今挨打。
好像他的痛苦,都是由她带来。
贫穷是原罪,美丽更是罪加一等。
没人借给她手机报警和打120,都怕得罪赵清宴,许桃绝望地环视一圈,视线突然在门外定住。
男人长身玉立,气质出众,周身笼罩着一层寒气,眸子藏着晦暗不明的光,和前两次的玩世不恭都不太一样。
怎么会是他?
许桃也管不了太多,仿佛找到救命稻草,踉跄着起身,不管不顾冲出去,看向一身矜贵气,神情冷漠的男人。
“秦先生!”她眼里豆大的泪珠滚下来,“我......我能借下您的手机吗?”
秦桉没说话。
而赵清宴一下子懵了,许桃认识秦桉?
他心里七上八下,闪过很多念头,秦桉身边从没出现过女人,可这看着也不像相好啊?
不然能容忍自己女人身边还有个男友?
赵清宴愣神的功夫,秦桉已经站在许桃面前,低头凝视她的脸。
右脸高高肿起,指印还鲜明,下巴尖儿上也一个红印子,不知道是赵清宴太用力,还是她本身就娇。
秦桉不答反问:“赵清宴头上酒瓶子,你砸的?”
倒是出息,胆子真大,上次砸屏风,这次直接伤人,下次是不是敢动刀啊。
要不是遇到他,今晚别想从这包房出去。
能被赵清宴玩死。
手里没仰仗,硬着来,可不就是死路一条么。
许桃听到这话却吃了一惊,狐疑地看了看他和赵清宴,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一副把他们归为一丘之貉的模样。
秦桉嗤笑:“许老师怕什么呢?”
他漫不经心道:“手上都是血,还想用我手机?”
许桃低头,手心粘腻,鲜红一片,很熟悉的场景,她一下子联想到高中那年,脸色更加发白。
摇摇欲坠,整个人快要碎了。
秦桉以为她疼,声音发沉:“手伸过来。”
许桃仓惶看他,手背过去,杏眸里全无信任,像落入围猎圈里,狼狈窜逃的兔子。
“都这样了,还跟我犟呢。”秦桉起了丝烦躁,不知道打哪来的情绪,语气凉飕飕,直往许桃脖子里灌。
天生的第六感,得罪秦先生应该更可怕些。
许桃咬着唇,颤巍巍伸出双手举过去,秦桉看了一阵儿,确认没有明显伤口才吩咐宋沅处理此事。
她轻轻道谢,羽毛般飘忽不定,秦桉听得烦,倾身过去抬她下巴:“伤成这样,明天还能来吗?”
许桃觉得这姿势暧昧,躲了下没躲开,今晚她真的怕了,颤着嗓子微微摇了摇头。
“能来,不......不碍事的秦先生。”
两人像在打哑谜,赵清宴在一旁摸不着头脑,但有件事能确定,他完了,这许桃好像和秦桉有什么特别关系。
明天要去哪啊这是?
赵清宴鼓起勇气,白着脸道歉:“大水冲了龙王庙,二少,我不知道她是你的......”
秦桉侧头斜他一眼,赵清宴嘴巴立即闭上。
许桃低垂着眉眼,知道赵清宴是误会了,误会她和秦先生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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