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允姜明朗的其他类型小说《半婚不熟姜允姜明朗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薏米十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允的嘴角抽了抽:“您是不是误会了,刚才您急着找......”“打你!我打死你这个坏女人!”谁知姜允的话还没说完,老太太就忽然变脸,抡起拳头狂砸姜允。“你这个大坏蛋!伤害我们家池子!你这个坏女人!!我打死你!”老太太觉得打人根本不解气,便抱着姜允的胳膊又啃又咬,嘴里含着姜允的肉,发出野兽一般“呜呜”的声音。这下看上去就不像演的了。看来这老太太的神智时好时坏,情绪也很不稳定,想必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不像个骗子。但姜允不敢贸然阻拦也不敢轻易还手,毕竟老人家的骨头脆,姜允怕稍不注意就伤了她,倒时候再讹她个百八十万的,姜允上哪去凑钱?而且老人家上了年纪的牙齿早已松动,咬起来只痛在皮肉,并不伤肌理。姜允只好皱着眉站在原地,一声不吭地任她发泄。...
《半婚不熟姜允姜明朗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姜允的嘴角抽了抽:“您是不是误会了,刚才您急着找......”
“打你!我打死你这个坏女人!”
谁知姜允的话还没说完,老太太就忽然变脸,抡起拳头狂砸姜允。
“你这个大坏蛋!伤害我们家池子!你这个坏女人!!我打死你!”
老太太觉得打人根本不解气,便抱着姜允的胳膊又啃又咬,嘴里含着姜允的肉,发出野兽一般“呜呜”的声音。这下看上去就不像演的了。
看来这老太太的神智时好时坏,情绪也很不稳定,想必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不像个骗子。
但姜允不敢贸然阻拦也不敢轻易还手,毕竟老人家的骨头脆,姜允怕稍不注意就伤了她,倒时候再讹她个百八十万的,姜允上哪去凑钱?而且老人家上了年纪的牙齿早已松动,咬起来只痛在皮肉,并不伤肌理。
姜允只好皱着眉站在原地,一声不吭地任她发泄。
良久,老太太忽然又安静了,但还是咬着姜允不放,她似乎心有不甘,重重的喘着粗气,怨恨的泪水默默滴落在姜允的胳膊上。
姜允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气疯了,因为人只有恨极了的时候才会这样。
姜允只好轻轻拍她的背温柔地安抚:“对不起,我有错,我不该伤害他,我是坏女人,我向您道歉。”她的声音很轻,听上去全是戏,没有感情,但还是耐着性子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不哭了,好么?”
姜允不知道她说的坏女人是谁,但她现在能做的,就是以那个坏女人的口吻回答她,至少能她的心轻松一点。因为恨一个人的时候,实在太累了。
“老夫人!”一个短发女人,急忙过来把两人拉开。
她警惕地看了一眼姜允,什么也没说,拉着老太太欲走。“老夫人,我终于找到您了,我们走吧。”
老太太盯着这个短发女人看了又看,疑惑的双眸逐渐变得清明,接着她渐渐低下头,言辞中满是愧疚:“嗯......是陈清,陈清你来了......我......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
陈清拍了拍老人家的手背,以示安慰。
接着,她不但没有上前感谢姜允对老太太的安抚和照顾,反而防备地扫了姜允一眼,又把老太太护在身后:
这天,姜允又在原地支起了算命的小摊。
对面卖炒粉的大哥忙活了一阵后,送了碗冒着锅气的炒粉过来。
“你怎么还来这里?你不怕那个祁总,又把你带走吗?”
边上卖水果的大爷也凑过来了:“哎,你一个小姑娘,年纪轻轻,手脚健全,还是去做点正经的工作吧。至少比在这摆摊安全呐。”
炒粉哥苦口婆心地劝说:“是啊,在北安市,谁不知道那个祁总就是个人渣,他横行霸道,烧杀抢掠,什么事儿坏,他就干什么事儿!你能活着从他那儿出来,真是奇迹!你看我们这条街摆摊的,都是男性,哪个女人敢出来在这儿晃悠,简直是找死!”
姜允淡淡一笑:“祁总以后不会来了,你们不用怕,安心赚钱吧。”
“不会来了??什......什么意思?”大爷和炒粉哥都愣住了。
“难道......”
难道真被这姑娘说中,死了?
炒粉哥半信半疑地问:“真有这么准吗,那你替哥也看看,哥什么时候发大财?”
“你替老爷子也看看,能活到一百岁不?”
......
姜允“神算子”的名声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吸引了不少客人,虽然她能看的东西不多,但也足够小赚一笔了。
不过一周后,姜允就被请去喝茶了,并告知姜允,不要搞封建迷信。
姜允四舍五入,也曾是吃国家粮的。
因此十分理解他们的工作,表示不会了,当天下午她就撤了摊子。
不过人是要吃饭的,没有钱,别说复仇了,她连饭都吃不起。
于是她又拿最近赚的钱盘了个街边小铺,准备搞丧葬一条龙!
她觉得自己好歹是死过一次的人,死人用户的需求,她还是能精准拿捏的。
可是一周后,帽子叔叔又又来了。
理由是,有人举报她手续不齐,姜允并不知道原来搞丧葬,需要那么多的手续!
所以,先帝创业未半,先关门大吉。
姜允左思右想,觉得自己背时。于是决定搞封建迷信.......去寺里拜拜。
她骑上那辆红色哈雷,去往北安市郊区的寺庙。
那里曾有她的一位老熟人。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应该早已物是人非。
姜允的哈雷一路狂飙至外环高架。
她原本心情不错,直到一辆纯黑色的布加迪跑车从她身边快速掠过,留下震耳欲聋的噪音和尾气。
姜允皱了皱眉,不知哪里来的火气,拧紧油门,快速变道,和那辆黑跑赛起车来。
“老大,你慢点!”
陈澈坐在超跑副驾,把安全带攥的死死的。
然而握方向盘的男人,还是猛踩油门,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高架上轰鸣阵阵,充斥着金钱的声音。
陈澈紧张地舔了舔嘴唇,他感觉自己在鬼门关疯狂横跳,心脏也在胸口突突直跳。
“呼!”
一抹亮眼的红色,鬼魅一般从身边快速掠过。
陈澈吓得抖了个激灵,还以为阎王爷爷真来索命了,他紧张兮兮地揉了揉眼睛,盯着前方迅速移动的小红点定睛一看,才确定刚刚掠过去的是人,不是鬼!
而且,是一个穿黑色短裙的女人,骑了一辆红色哈雷!等等....红色.....哈雷......
陈澈再仔细一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老.......老大!那是你的车!!!”
池刑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把油门又踩深了几分。
陈澈瞄了一眼摸方向盘的活阎王,现在的车速是160。而就在刚刚,这女人超过了池刑,没一会儿就进入了下高架的弯道......
真是活见鬼,这女人竟还敢大摇大摆地骑车出现!简直是活腻了!
这也就算了,这可是高架!
她没有穿戴任何防护,露着光滑的大长腿,直接在高架上骑着摩托车,肉包铁!这不是找死么?
陈澈嘴角抽了抽:“老大,老夫人是让您去求佛的寺庙,不是让您去投胎的阎王庙......”
你想死,我还想活呢!
陈澈欲哭无泪,但他既不能抢方向盘,又不能下车。
只好搬出老夫人还在庙里等他。
池刑似乎不愿败下风,也加速进入了弯道,下高架后不久,便进入了弯弯绕绕的山区......
这里山路十八万,陈澈的胃被晃得翻江倒海。
他已经不在乎谁输谁赢了,他只想下车!!
上山后,姜允总觉得山路异常,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她的哈雷小巧灵活,在这种只能过一辆车的狭窄山道,有不用会车的优势,所以先一步绕完山路,到达寺庙的停车场,旁边还有一辆银黑双拼的迈巴赫。
只不过,晟王对豪车没有研究,只简单瞥了一眼,就跨上石阶上寺庙去了。
这时,黑跑轰着油门卷着尘土,停在那辆迈巴赫旁。
车门一开,陈澈就连滚带爬地从车上下来,又捂着嘴手忙脚乱找到一棵树扶着哇啦啦狂吐。
吐完抬头看了眼迈巴赫,便提醒池刑:“老夫人......老夫人到了....呕.....”
池刑微微点头,吩咐道:“今天我不想见血。”
陈澈勉勉强强抬起手,做了个ok的手势:“包......包不见血的,我一定做仔细.....不会吓到老夫人的,我懂.....呕......”
池刑便撇下狂吐不止的陈澈,独自上山了。
陈澈吐到一半,抬眼看了看山顶金光闪闪的寺庙:“这可是北安市豪门世家供奉香火的地方,按理说,那女人应该进不去才对,她到底......什么来头......不行......呕~.......呕~......”
姜允行至山头进了庙,就见门口候着一个光头小师傅。
小师傅双掌合十,双眸半阖,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开口却稚声稚气的,甚至还有些大舌头:“姜施主~请跟我来~”
姜允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和尚,一头雾水:“你知道我是谁?”
“师傅已经候您多时了。”
姜允只好跟着小师傅绕过佛堂,不知道爬了多少石阶,又走过多少千回百转的长廊,才走到当年的那间禅室。
这个禅室,当年仅供身份尊贵的皇室使用。
晟国时期,姜允登基后,就是在这间禅室,和法师蓓益论禅道,输了。
姜允气得吐血,她没想到这老秃驴的嘴这么厉害。
她回宫修养了三日,准备再会一会这老和尚。
庙里就传信回宫——法师蓓益圆寂了。
接他衣钵的,是个八岁的小和尚,小和尚告诉晟王:“师傅说,他此生所学皆已传授晟王,愿吾皇万事顺遂,健康长乐。”
自此,晟国长盛不衰,晟王姜允也成为了历史上最长命的国君。
但现代的寺庙,历经千年,老和尚换了一代又一代,应该早已物是人非。
他说的师傅是谁?又怎么知道今天她要来?
姜允带着满脑子的疑问,跟着小师傅进了一间更衣室,换上小和尚的同款僧服。
小师傅美曰其名——这是拜见高僧的礼节。
然后姜允才跟着小师傅进入那间禅室。
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和尚,双手合十坐在蒲团上,看上去不过二十几岁,也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姜允走进去以后,他的丹凤眼才缓缓掀开。
和尚伸手翻出掌心邀请道:“施主,请坐。”
姜允迟疑了半秒,才盘腿坐下。
“姜施主,今日求财还是问情?”和尚的声音沉稳厚重,莫名有种神秘感。
姜允心中惊讶:这和尚怎么知道我姓什么?难道真是高僧?
她忍不住问:“你认识我?”
和尚淡淡摇头:“不知。”
姜允觉得有趣:“那你猜猜,我求的是财,还是情?”
和尚眼皮都没抬一下,十分笃定:“财。”
姜允:“那我该如何破解现在的困境?”
和尚不慌不忙地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卷轴。
“施主,请选择您需要的机缘套餐。”
什......什么套餐?
姜允僵硬地接过卷轴,只见上面写了三个套餐——
套餐一:我佛慈悲体验套餐:¥9998。
仅供财路困境求解,仅述其因,不述其果,无参考建议。
套餐二:大慈大悲精英套餐:¥99998。
仅供财路困境破解,述其因果,提供可参考建议两条。
套餐三:阿弥陀佛至尊套餐:¥9999998。
专业团队,一对一教学,不发财,全款退!(放大加粗)(高亮)
姜允嘴角抽了抽,看了看卷轴,又看了看身上的僧袍。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有坑,来这里沉浸式体验诈骗一条龙!
于是她沉着脸默默掏出手机,打开了反诈app......
突然一只大手盖过来阻止她——是那个和尚。
他一改刚才高深莫测的模样,神色慌张道:“施......施主......这是做什么?”说完,他双颊微红,似乎是在心虚。
看来业务不怎么熟练,脸皮还不够厚。既然不是经常行骗,那为什么这次会骗到我头上?
朕看起来很好骗么?
姜允被气笑了:“佛祖知道你们在搞诈骗么?”
姜允找小和尚要了碘伏,简单处理了一下刚才被咬的手臂,再回来时,就碰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晚被她带回家的男模。
他还是那身板正的西装,宽肩窄腰大长腿,高鼻深目超绝头肩比。零碎的阳光斑点洒在他身上,禁欲无比,又透着一种致命的柔情。
他拨通了电话,用词十分礼貌:“老师您好,我是岁岁的父亲。”
“家长会我去不了,岁岁的情况,您跟我在电话里说吧。”
“她妈妈.......我们离婚了.......”
姜允十分诧异:原来还有个孩子......姜允在角落静静地想着,目光就不经意地撞上了那双骤然变冷的眸子。
“我一会儿打给您。”
池刑冷脸挂断了老师的电话。
他一眼便认出了姜允:“你好像很喜欢偷东西。”
“上次是在老公出殡当天偷人,这次是偷听。”
池刑很高,他往姜允面前一站,几乎遮住了全部的阳光,把姜允完全包裹在阴影里,他压迫性地靠近姜允,一点一点把人逼至墙角。
像姜允这样的女人,他见得太多了,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就想依附他的权势和人脉,一点一点往上爬,说不定嫁给黎让也是靠这样的手段。现在她老公死了,没了可以依附的权势,所以才会在他身边疯狂刷存在感。
聪明的女人为了和他建立联系,会多次制造意外和机会。而姜允这种程度的偶遇是最低劣的手段,但姜允是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冷笑道:“你一个男模,除了男色,还有什么能给我的?”
男模?池刑被气笑了。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他忽地捏起姜允的下巴暗暗用力:“你以为,我会对一个寡妇感兴趣?别天真了,我从不碰别人碰过的东西!”
姜允一把拍开他的手,冷漠的脸上满是距离感:“那真是太好了,既然你我都没兴趣,那么下次再碰面就当没见过,不过最好不要有下次。”
“还有,你们这一行虽然来钱快,但终究是见不得光的,你还是早点金盆洗手,回头是岸吧。否则,你要是进去了,孩子怎么办?你要让你可怜的孩子,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么?”
这世上,有哪个孩子能接受自己亲爹是男模吗?
池刑被训得一头雾水。她的话虽然难听了些,但句句在理。他确实想过带着岁岁和奶奶离开这个地方。可他做的过事,已经像倾泻的山洪,冲断了他的回头路。
姜允本不喜欢多管闲事,但她不希望那孩子被这个不争气的父亲影响,被人耻笑,毕竟孩子是无辜的。最后她傲慢地拍了拍池刑的肩警告他:“好好找个班儿上,以后少在我面前晃,否则,我会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池刑不喜触碰,他反抓住姜允的手,打算让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现在就知道“死”字怎么写!却忽然发现她穿了僧袍。
他拧起眉头,这里的每个和尚陈澈都清查过,大都是剃发的普通人,专门来这里骗有钱人的香火钱,真正的和尚不过一两个,但其中并不包含姜允。
看来这个表嫂是最近死了老公以后才入行的。说起找工作,这个招摇撞骗的女人,才更需要一个正经工作吧?
池刑坏笑道:“你好像很缺钱?”
姜允忽地僵在原地,低头自己把自己打量了一番:朕看起来......很穷么?
曾经万人敬仰的晟王,现在落魄成十块都没有的穷鬼还被人一眼看穿!姜允死死揪着衣角,窘迫地说不出话来,傲娇的脸上莫名其妙地翻出了红晕。
池刑低头凑近了些,这样的距离刚好可以闻到姜允身上清爽的皂香,和之前故意接近他的胭脂俗粉不同。他玩味地看着那抹粉红,眼底的笑异常诡异。
他轻轻捏了捏姜允的胳膊:“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个机会,我的车就在山下,要上么?”
姜允出其不意踹了池刑的膝盖一脚,池刑敏捷地错开了,却没想到这女人还有后招。
姜允趁他失去重心的时候,暴力劈开他的胳膊,反手抓住他的手臂一拧,闪至对方身后,又用胳膊抵着他的后颈,把人压在墙上。
她语气温怒:“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
池刑:.........
哪儿来的古早霸总味儿?
姜允:“我再重申一遍,那天晚上只是个意外,你如果聪明的话就应该明白,露水情缘而已,最好不要有多余的牵扯!”
露水情缘?她竟然说得这么轻巧!就好像那晚的事不过玩玩而已,看来这个表嫂还真是水性杨花,出轨对她来说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池刑贴着墙,笑得十分阴狠:“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惹的是谁?!”
姜允狠狠压了他一下:“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谁。既然拿了钱就把嘴给我闭严实!”
池刑偏了偏头,故意用侧脸去够姜允压制着他的手,“我记得,你是用这只手把我带走的?很好!现在跟它说再见吧!”
他忽然发力挣脱了姜允的钳制,两人简单过了几招,姜允像一只圆滑的泥鳅,每次都能从容不迫地避开池刑,并且总是能恰到好处地拉开距离,让池刑每次都只能浅浅抓住她的衣袖。
“老大!”
“听说你要开除我姐!你别开除她,你开除我呗!”
“我最闲了,早就不想干了,你开我呗!”
“老大!”
这时,一声声“老大”强势闯了进来。
陈澈不知哪来的二手消息,听说池刑要开除他姐,就着急忙慌地跑上山,绕着寺庙四处找他家老大。
池刑被叫得一阵心烦,再回头时姜允已经消失了。
不过,姜允对这件演出服十分满意,因为遮的比那张入场券送的破布要多。
她把头发散下来,海藻般的披肩长发垂至腰间,看上去有一点古代女子的味道了,镜子里的女人瞬间风情万种起来。接着,她又拨了拨刘海,遮住了半边脸才折回酒吧。
她学着刚才那个红发女孩的样子,一边掏入场券,一边低头整理衣服说:“不好意思,演出来不急了,借过借过。”
门口的保安果然没阻拦,顺利放姜允进去了。
晟王还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场合,年轻男女们跟着躁动的音乐,扭动着身体挤在舞池中央,舞台上还时不时喷出彩带和泡泡活跃气氛。硕大的电子显示屏上,是一颗跟着音乐跳动的赛博心脏,青春洋溢的女孩们脸上洋溢着动人的微笑,无论谁到了这里都会被她们的热情感染,活跃起来的。
姜允也被现场的氛围带动起来,她从吧台上领了一瓶酒仰头喝了一口后,情不自禁地晃动着酒瓶,慢慢靠近舞池。
她忍不住畅想:“要是我大晟的子民还在,那该多好。”
姜允轻轻带着拍子,摇晃着脑袋,没一会儿就回归现实,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罢了,礼部那几个老古董恐怕欣赏不来,否则又该跳出来说我礼乐崩坏了。”
酒精是一种容易让人与过去和解的东西。姜允一边喝,一边回想起上一世在朝堂上大战群儒的场面,虽然自己生了不少气,也受了不少委屈,但她不讨厌那几个老头儿,相反,她多么希望,他们能继续待在她身边,能够在她迷茫的时候,跳出来一边指责她作为一国之君怎能整日唉声叹气,一边又板着脸给她出点子想办法。
孤身一人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姜允的酒瓶很快就见了底,然而姜允还没回忆够呢,就忽然被刚才的红发女孩拽住:“原来你在这儿啊,害我找了你好久,走吧,抓紧时间去后台准备。今天是你开场哟!”她的声音甜甜的,但一身的装扮却很社会,大红色的头发和烟熏妆个性十足,脸上还特意划了辨识度很高的小雀斑,带着唇钉和耳钉,一副千禧年代的打扮。
千禧女孩把姜允拽进后台的化妆室,并丢了一把古筝:“一会儿你简单起个头就好,等我的琴切进来,就没你事儿了。有什么不懂的,就再问我吧。”红发女孩欢欢喜喜地丢给姜允一个琴谱,然后就嚼着泡泡糖去调电子琴了。
姜允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琴,想说是不是认错人了,但周围的人都在低头做自己的事,根本没人发现今天的演出伙伴换了人,也无人在意今天弹古筝的是谁。
场外的三楼包厢,是一个巨大的落地窗,透明的玻璃可以毫无遮拦地看到舞池的一切,而舞池里的人却不知,他们在底下抬头仰望的世界才是真正的极乐世界。
28个嫩模在包厢里排排站好,她们各个儿样貌出挑,气质不凡,穿的一个比一个少,但身上的衣服却比门口排队的女孩们要穿的更精致,其中还有不少女孩的衣服是奢侈品的限定款。
在她们面前,有一个长茶几,十几瓶昂贵的香槟斜插在冰桶里,瓶身在价值千万的艺术水晶灯下,闪耀着纸醉金迷的光泽。
然而池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他斜靠沙发慵懒地撑着大长腿,透过落地窗,远远便看见了舞池边出现的那抹亮红,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心底不自觉翻起一阵厌恶:她怎么在这里?
这时,身边的男人递过来一个杯底镶满钻石的酒杯:“池总,特供的香槟,您尝尝?若是不满意,我再命人给您换别的。”
男人笑得十分礼貌,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微微完成月牙儿。
虽然眼角挂了几条象征年龄的皱纹,但他长相俊雅,身材也管理得很好,看上去只是一个亲切和蔼,毫无疲态的中年男人。
根本不会让人联想到,他就是北安市最富有的酒吧老板——冯若州。
一个表面上经营酒吧,实则经营人脉资源,买卖消息的幕后大佬。
这样一个掌控所有信息的人,却没有被道上的人暗杀,依旧堂而皇之活在阳光下,可想而知其城府之深,手段之阴毒。
而池刑在他身上看不到半点社会气,倒是书生气更浓。
但越是平静的海面,越是危机四伏。
池刑拒绝了酒杯:“抱歉,我不会喝香槟,有茶么?”
冯若州明显疑惑了一秒,似乎在思索他说的“不会喝”,是不能喝酒还是不会品酒,不过以他的身份应该不是不会品。
冯若州很快就把思绪收回,微笑着点了点头:“当然。”随即一个简单的眼神,门口的手下就立刻出去准备了。
冯若州淡淡地看了一眼楼下的舞台,又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分针还差一个小格就会指向十二点,
“待会儿有为您准备的特别演出,希望不会让您失望。”
池刑:“你找我只是为了邀请我看演出么,不看行不行?”他转身往沙发上一坐,语气看似商量,实则态度张扬,该端的架子还是端着。并且表示,对这里的演出毫无兴致。
冯若州哈哈笑了起来:“池先生说笑了。您是贵客,在这里,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池刑:“是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是不是也包括......杀人?你若是要杀我,我总不能不还手吧?”
冯若州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两人同时抬眼直视着对方,压抑的气氛把女孩儿们吓得纷纷低下头,连呼吸都是微弱的。
良久,冯若州才打破窒息的气氛:“池先生高看我了,我就是个生意人,不会做那些打打杀杀的事。”
“祁幻山让你找我,应该不是看一场演出这么简单吧?你要是不杀我,以后你怎么跟他交代?”池刑面无表情地从西装里掏出一把手枪,磕在茶几上。又十分热心肠地调整好角度,让枪口对准了自己。
女孩们见了枪,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她们尖叫着一股脑地抱头往外冲,毕竟谁也不想丧命于此。包厢里凌乱了几秒后,又恢复一片死寂。
冯若州见了枪,脸色铁的发青,但他还是要强装镇定,一点一点和池刑解释:“池先生,您真的误会我了,我就是想坐个东,为二位攒个局。”
“我知道,祁北的死是个意外,但他毕竟是在我的船上死的,还得委屈您出面,向祁幻山解释一下。”
祁幻山就是祁北的老子,他从小就在军营里混,一言一行都变态地守规矩。但教出来的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恶劣,后来被调去北方军区当了副司令,天高皇帝远的,就彻底管不住孩子了。
祁北仗着他老子位高权重,经常在北安市横着走,刑法里写的他几乎都干过,当然也包括给池刑下药。
只是以前没人敢动他,这一次,他运气不好,踢到了池刑这块钢板。
池刑不仅收集了他这些年涉黑、涉赌、涉黄的证据,还把给池刑下药,也就是那具被祁北打死的女尸,丢到了祁副司令的家门口。
祁副司令气得连夜飞回北安,想狠狠训一顿这个不知死活的儿子,结果连儿子的尸体都没见着。
池刑也是后来才得知,祁北逃走以后,在港口看到了老熟人冯若州的私人游艇,本以为得救了,殊不知船上根本没人。
因为那片海域是池刑的私人区域,海底用铁栅栏围着养了数十条鲨鱼,一般的船不允许靠近,而那天看守海域的人,刚好被抢走手枪的女人锤晕了,游艇才会被祁北借机开进去。
他走投无路之下,才跳海成了鱼食儿。
总的来说,那天的一切,都是巧合。
但祁司令根本不接受这个结果。他戎马一生,军功赫赫,只能接受自己为国而死,对两个孩子的要求亦是如此。可他的孩子却死无全尸,还死的冤枉,甚至没有可以指控的凶手。
不说他堂堂副司令,换做是一个普通父亲,也难以接受。
冯若州自然也知道,虽然他当时不在场,但船是他的,要是不在祁幻山发怒之前把这件事和他解释清楚,冯若州以后就别想在北安混了!
所以他才会邀请池刑来这里。
他早就听说了这个血手冥王,背景硬,手段狠。否则池刑根本不可能在北安混到人人敬而远之的位置,其背后的权势常人根本无法想象,就连祁幻山都要敬退三尺。
可他又是出了名的阴晴不定,不好拿捏。所以冯若州才准备了最好的酒和最年轻漂亮的女人,但他连看都没看一眼,还误会他是祁幻山派来的。
冯若州继续解释:“池先生真的高看我了,我和祁家是有些交情,但也仅限于祁北和祁泽宇他们俩兄弟,祁副司令的关系我可攀不上。”冯若州说完,就把枪推还给池刑。
“只要您一句话。”冯若州以退为进,其实他的目的很简单,只要祁幻山不要迁怒自己,让他做什么都行。“您要什么,尽管提。”
池刑歪头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
“要什么都行?”
冯若州点头:“当然。”冯若州在北安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早就积累了丰厚的家底,足够支撑他说这两个字。
池刑懒洋洋摊了摊手:“祁幻山未必听我的。”
冯若州见他松了口,无比诚挚地凑上前说:“只要您点头,其余的,我来安排!”
池刑勾了勾手指,一直待在角落的陈澈这才上前,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照片,是当时在港口问祁北的那张。
池刑:“这个女人,冯总认识吗?”
姜允疲惫地躺在出租屋的床上,盯着空荡的天花板发呆,寻思要不去找个快递公司试试?昨天晚上因为臭豆腐没有送到客人手里,喜提一个差评,还被平台封号三天,外卖是暂时送不了了。
这时,185帅男大发了一份资料过来。
这份资料是上次姜允转定金的时候要的,只是没想到这个帅男大的效率这么快。
资料上显示陈晓珊出身农村,毕业于温哥华,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不过这些在原主姜允的记忆中,从未听陈晓珊提起过,更别说见过这个弟弟。
就连陈晓珊和姜明朗的婚礼,陈晓珊的父母都没来参加。
在原主姜允的记忆中,并不是姜明朗瞧不上陈晓珊。
姜明朗也曾经提起,要不要把她的父母接到北安市住几天,都被陈晓珊敷衍着拒绝了。
就好像她羞于让外人看见,她要刻意抹去她的家人一样。
姜允还没把资料研究明白,185帅男大又弹了个电话过来,那头依旧是被机器处理过的声音,听不出他的情绪,也让人猜不透他的年纪。
“你这个后妈不查不知道,一查可全是比娱乐新闻还劲爆的瓜,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整理出她的关系网。不过实在是太复杂,我们需要逐个击破,值得一提的是,和她来往最密切的男人,不是你爸姜明朗,而是和你有关的,另一个人。”
姜允理所当然地以为,是她那个家暴亡夫,她无所谓地说:“黎让?”
结果对方迅速否认了这个回答:“不,黎让在里面,只能算个弟弟!他甚至都挤不进那张关系网,他只是陈晓珊意外捡到的一颗小棋子。还有一个男人,比你爸更早接触她,接触地也最深。并且这个男人,和你也有很深的渊源。”
姜允的脑袋宕机了好一会儿,在原主姜允的记忆中疯狂翻找和陈晓珊共同认识的异性,在姜允的圈子里,除了亡夫黎让,就只有一个男人和陈晓珊有关了。
那就是那个大学男友,陈晓珊的远方侄子。
姜允暗自思忖:难道是他?
“你记不记得,你大学的时候,谈了一个小男友,他是陈晓珊的表侄,他在你生日那天把你带去了一个会所,差点以六百万的价格卖掉你的初夜。”
姜允不爽地皱了皱眉,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部分的记忆,胸口又不自觉抽痛起来,她强压住原主姜允的怨气,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两个字。
“记得。”
“那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是谁把你抱出来的吗?”
姜允脑海中又闪现出一个模糊的画面,是她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的画面,那人穿着一件深灰色的v 领薄毛衣,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地,身上的氛围十分娴静,与灯红酒绿的夜总几乎不在一个图层。
他用绅士手抱起姜允,离开了淫乱的包厢,路上还不忘轻声安抚她:“没事了,不要怕。”
但这个男人的脸始终被一层朦胧的雾包裹着,任凭姜允怎么想,都记不起他的样貌。
只记得他身上的毛衣很软,他的声音很有温度,一切都柔软地让人毫无防备。
“这个人经常去黑调club,你可以去这个酒吧会会他。不过,这个酒吧的入场券并不好拿,据说他们门口的保安会拦人,哪怕你给再多的钱,也只让18-22岁的女性进去,男性不限。”
姜允嘲讽道:“清朝都灭亡了,还搞这套男尊女卑呢?怎么,他们身边的女性包括亲妈,满了22岁就得原地去世?”
“那倒不至于,男性不限是因为一般的男性没有资格,或者没有足够的财力购买黑调club的入场券,而女性则要根据长相、身材和年龄来享受不同的优惠拿到入场券,如果你足够年轻漂亮,甚至可以免费入场。富人的玩具嘛......你懂的。”
“不过刚才我用你的脸申请了一张入场券。2800,待会儿记得转账,不支持赊账,谢谢!”
帅男大似乎是怕姜允砍价,还没等姜允开口呢,就利索地把电话挂断了。
“叮~”那张2800的入场券非常迅速地到帐了,票面显示VVIP,赠票!
也就是说,这张券根本不要钱,而那小子白拿2800的差价。不过姜允明知对方在占便宜,还是把手里唯一的一笔钱打过去了。
她看了一眼券,发现券上写着“小食自助,酒水畅饮”另外还附送了一套服装,姜允想也没想 ,就随便填写了收货信息,接着倒头睡大觉去了。
直到第二天晚上她拿到服装的时候彻底傻了眼,就那几块零散的破布遮了约等于没遮。
她闭着眼睛抓一把餐巾纸往身上随便一盖,都比这衣服遮的多。
所以保守的姜允没穿这几块破布,而是穿了自己的牛仔裤和批发市场买的外套,等她的哈雷停到夜店门口的时候,发现自己来晚了,门口排着只见头不见尾的队伍。
不过排队的只有女性,一眼望去,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不是露细腰的,就是露大长腿的,她们的服装和入场券送的那套破布如出一辙。
但她们一个个漂亮得像瓷娃娃,哪怕是披着一块破布也穿出了抓人眼球的时尚感。惹得姜允目不暇接。
反观入场的男性就要轻松很多,在姜允看来,他们穿着随便,长相也一般,和这些漂亮可爱的女孩子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然而只有懂行的人知道,这些进出黑调club的男性,非富即贵,哪怕他们穿的是拖鞋,那也是出自顶级设计师之手的全球限量版。
因为有黑调club入场券的男性,光有钱不行,还得有资历和身份,他们拥有这个社会里最顶尖也最稀缺资源。
那边男性的队伍并不多,来的基本都是老熟客,保安们甚至没有验他们的入场券就放人进去了,同时还得毕恭毕敬地鞠躬表示欢迎。
这种明晃晃的性别歧视让姜允很不爽,好在这些女孩可观赏性强,让排在队伍后面的姜允心情舒畅了不少。
可她今天穿得随便,没有这些漂亮女孩子精致,也不够张扬,夹在她们中间倒像个老实憨厚的老干部。
导致门口的保安看到姜允,就毫不犹豫伸手把她拦在门外。
即使姜允把入场券掏出来,对方也没放行。
姜允:“这不是入场券吗?凭什么不让进?”
保安冷眼说:“规矩就是规矩!下一个!”
姜允没明白他们说的规矩是什么。后面很快就跟上来一个红发女孩,把姜允挤到一旁:“来,不好意思让一让,今天的演出快迟到了。“
“借过借过!谢谢!”
接着,后面跟上来一大群抱着乐器的女孩,有重金属电吉他,也有三弦、古筝等民族乐器。
队伍后面还拖着一排花花绿绿的衣架,想必是她们的演出服。
姜允趁她们在前面验票,顺走了一件红色的裙子。在附近找了个洗手间换上,才发现这是古代演奏乐器的艺伎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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