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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家流放后,我拐个京圈太子爷做夫君江颂宜盛徐行大结局

覆鹿寻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庭州位于大晟最北的边境线上,一年有六个多月时间都处于严寒。这里气候恶劣,物质匮乏,而且接壤的小国不乏野心勃勃者,每年都会爆发几次大大小小的冲突,殃及平民。加上缺衣少食,死人在这里是最常见不过的事。众人验过身份进入庭州城,许顺将他们交给负责安排流放犯人的庭州将领就离开了。将领还是头一次见从京城千里跋涉到北境,还能全须全尾一个不落的流放犯人,带他们去落脚地的路上,多看了江家人好几眼。落脚地是一座黄土砌的院子,为了抵御风雪和严寒,光是墙就有三尺厚。因为太久没人住,里面荒凉破败,蛛网横生。将领简略地说了一遍流放到此地的犯人需要遵守的规矩。不能离开北境,不能私自出城。若有要事出城,需要向当地官府提交申请,得到批准了才能离开。每十天需要向当地官...

主角:江颂宜盛徐行   更新:2025-01-18 15: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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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颂宜盛徐行的其他类型小说《抄家流放后,我拐个京圈太子爷做夫君江颂宜盛徐行大结局》,由网络作家“覆鹿寻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庭州位于大晟最北的边境线上,一年有六个多月时间都处于严寒。这里气候恶劣,物质匮乏,而且接壤的小国不乏野心勃勃者,每年都会爆发几次大大小小的冲突,殃及平民。加上缺衣少食,死人在这里是最常见不过的事。众人验过身份进入庭州城,许顺将他们交给负责安排流放犯人的庭州将领就离开了。将领还是头一次见从京城千里跋涉到北境,还能全须全尾一个不落的流放犯人,带他们去落脚地的路上,多看了江家人好几眼。落脚地是一座黄土砌的院子,为了抵御风雪和严寒,光是墙就有三尺厚。因为太久没人住,里面荒凉破败,蛛网横生。将领简略地说了一遍流放到此地的犯人需要遵守的规矩。不能离开北境,不能私自出城。若有要事出城,需要向当地官府提交申请,得到批准了才能离开。每十天需要向当地官...

《抄家流放后,我拐个京圈太子爷做夫君江颂宜盛徐行大结局》精彩片段

庭州位于大晟最北的边境线上,一年有六个多月时间都处于严寒。
这里气候恶劣,物质匮乏,而且接壤的小国不乏野心勃勃者,每年都会爆发几次大大小小的冲突,殃及平民。
加上缺衣少食,死人在这里是最常见不过的事。
众人验过身份进入庭州城,许顺将他们交给负责安排流放犯人的庭州将领就离开了。
将领还是头一次见从京城千里跋涉到北境,还能全须全尾一个不落的流放犯人,带他们去落脚地的路上,多看了江家人好几眼。
落脚地是一座黄土砌的院子,为了抵御风雪和严寒,光是墙就有三尺厚。
因为太久没人住,里面荒凉破败,蛛网横生。
将领简略地说了一遍流放到此地的犯人需要遵守的规矩。
不能离开北境,不能私自出城。
若有要事出城,需要向当地官府提交申请,得到批准了才能离开。
每十天需要向当地官府报备一次,确保他们没有逃走。
若有人出逃,留下的其他人都会被牵连坐牢。
另外,在城中一切生活开销自理。
将领说完就走了,留下江家人站在四面漏风的院子里面面相觑。
本以为流放路上就已经够艰辛了,没想到进了庭州城,真正的考验才正式开始。
这里要什么没什么,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而他们一路跋涉过来,身上值钱的东西所剩无几。
十几口人,现在连口饭都吃不上,更别提接下来要怎么过活。
一想到余生都要在这个又穷又冷的鬼地方度过,众人顿时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
江颂宜把大家的担忧看在眼里,拍了拍手引来注意:“打起精神来,都别愣着了,把院子清理一下,能用的东西都收拾出来......
娘,二婶母,你们负责安置祖母,二叔三叔,你们把东墙那个破洞堵上,三婶母带大姐姐和三妹妹去清理厨房......”
随着江颂宜一道道吩咐,众人像找到了主心骨,勉强振作忙碌起来。
这时江景臣跑进来:“二姐姐,那个绿眼睛大叔快死了。”
江颂宜微微一顿,当机立断:“走,去看看。”
受伤的异邦男人暂时安置在外头的柴房,被咬伤短短几个时辰,他发起高热,嘴唇干裂浑身发抖,嘴里不断说着胡话,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
江颂宜让异邦女人解开他腿上包扎着的伤口,一看之下,她眉头紧皱。
那是很严重的贯穿伤,狼牙在男人脚踝处留下四个血洞,伤口肿胀,渗出的血颜色发黑。
狼牙有毒!
如果不及时处理,男人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江颂宜从小跟着京城四诊堂的老大夫学医,处理伤口对她来说不难,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身上没有药。
江颂宜看向异邦女人,把情况如实跟她说了:“你有银钱吗?我们得买些药。”
女人为难地摇头。
跟商队走散,马也受惊跑了,她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在马背上。
江颂宜犯了难。
没钱没药,看来想救这个异邦人,只能向盛公子求助了。
想到这里,江颂宜对女人道了声“你且等等”,转身走出柴房。
江家众人都在忙着收拾院子,只有不良于行的江韫玉相对清闲。
江颂宜叮嘱他为自己守门,她则取出铜镜进了一间房间,将门反锁后,抹开铜镜。
盛徐行不在铜镜前,江颂宜轻声唤了几句,他才顶着一头睡得东倒西歪的头发,打着哈欠出现。
一看江颂宜所处的房间背景,盛徐行问:“你们到庭州了?”
江颂宜只看了他一眼就移开视线——盛徐行赤裸着上身,没穿上衣。
“对,已经到了,盛、盛公子,我在路上救、救下一个异邦人,他被狼咬伤脚踝,性命危在旦夕,您能否帮忙买一些处理伤口的药来?”
“被狼咬伤?”盛徐行被叫醒,强行开机的脑子有些迟钝,“那得打破伤风和狂犬疫苗。”
他说着看向江颂宜,正琢磨着没有医学基础知识的自己该怎么教江颂宜给伤者注射疫苗,却见她目光躲闪,不敢正眼看自己。
盛徐行低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还光着膀子。
他立刻跳起来,双手抱住胸口,一迭声说“抱歉我不是有意的”,转头抓过一旁的毛衣套上。
有了这么一遭,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尴尬,盛徐行转移话题:“你等我一会儿,我去买药。”
两刻钟后,盛徐行去而复返,把手上的东西投递过来,并教江颂宜怎么处理伤口。
“这个是肥皂水,先把伤口里的污血挤出来,用肥皂水冲洗一刻钟,再用医用酒精涂抹伤口,伤口不可以包扎,操作全程都要戴上医用手套。”
盛徐行说着,拿起狂犬疫苗和破伤风,想了想,掏出手机在网上找了一个教人怎么在家注射针剂的视频,然后把手机投进铜镜:“你按着视频教程操作。”
江颂宜接住手机,好奇地看着这个四四方方的小物件,随即被里面发出的人声吓了一跳。
她震惊地看着屏幕上会说话会动的小人,不明白是怎么把他们装进这个小小的盒子里的。
但随即,她被视频里的内容吸引了,看得入神。
五分钟的教学视频结束,江颂宜心里有底了。
她将手机还回去,拿起药匆匆走出房间。
在回柴房前,江颂宜让白令容支开异邦女人,免得被她看见这些药品,暴露铜镜和狐仙的秘密。
按照盛徐行的吩咐和视频教学,江颂宜给陷入昏迷的异邦男人清理伤口注射狂犬疫苗和破伤风。
因为是第一次操作,难免紧张,等注射完毕,大冬天她出了一身薄汗。
收拾掉药品包装,江颂宜呼出一口气。
能做的她都做了,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这个男人的造化了。
处理好异邦男人的伤口,江颂宜回到房间,反栓门打开铜镜。
先前男人的情况容不得耽误,她拿了药就走,甚至都没来得及跟盛公子道谢。
然而这次打开铜镜,盛徐行不在,铜镜前挂了一张印着繁体字的白纸——
“我出去买些东西,两个时辰后见。”

江颂宜一怔,听话地拧开保温杯,当着盛徐行的面把药吃了。
盛徐行开始投递物资。
十几个双层牛肉汉堡,一大袋肉汁满满的肉夹馍和馅料超厚的肉馅芝麻烧饼,都是耐饱又高热量的食物。
然后是一大叠衣服。
“这是保暖内衣和羽绒内胆,别看它们轻薄,贴肤穿能抵御零下十几度的低温,穿在外衣下还不容易被人发现。”
盛徐行投过来十三套套保暖内衣和羽绒内胆,人手一份。
江颂宜摸着保暖内衣细腻柔软的质感,心头一暖。
这正是她和族人眼下最需要的:“盛公子,谢谢!”
“谢早了,东西多着呢,再看这个,它叫暖宝宝。”
盛徐行撕开一个暖宝宝,演示给她看怎么使用,“把这层纸撕开,隔着衣裳贴在脚底或者其他部位,记住,不能直接贴在皮肤上,会低温烫伤。”
他说着,抛过来几个:“你先给自己贴两个。”
江颂宜依言,给自己手腕和脚底各贴了一个。
暖宝宝很快开始散发热量,她冻到几乎没有知觉的脚缓缓回温,江颂宜惊奇道:“好神奇,它会发热。”
盛徐行被她的反应逗笑了,又接连送过来许多药,巧克力,防冻伤膏,厚袜子和手套。
“天气冷,就算没生病也要预防一下,这些药让你家人都吃下,可以抗病毒,防冻伤膏涂抹在手,脸和耳朵上,巧克力随身携带,饿了及时补充热量。”
身处雪原,保持身体热量供给很重要。
“好。”江颂宜一一接过。
最后,盛徐行从袋子里拿出一包印着“卫生巾”字样的东西:“这个......”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
江颂宜看出他的迟疑,不解道:“盛公子,怎么了?”
盛徐行撕开一片卫生巾,委婉道:“这个是卫生用品。”
江颂宜眨了眨眼睛,依旧茫然:“卫生......用品?”
盛徐行沉默了一瞬,道:“就是女孩子来癸水的时候用的。”
这话一出口,江颂宜面皮骤然一红。
他怎么知道自己来癸水了?
盛徐行似乎看出她的不知所措,快速介绍了一遍卫生巾的用法,又解释道:“江姑娘,我无意冒犯,有了这个能让你赶路的时候好受些。”
江颂宜连忙摇头:“盛公子是为我着想,谈何冒犯。”
虽然跟盛徐行接触时间不长,她知道对方不是坏人,更不会拿自己调笑取乐。
听她这么说,盛徐行松了口气:“我所在的国度,癸水是很常见的女性生理现象,人们并不以它为耻。
大街上随处可见卫生巾的广告牌,有些姑娘会在随身的包包上挂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可以向我借卫生巾’。
此举是为了方便出门在外来了癸水,却没带卫生巾的女性。”
江颂宜好奇道:“你们狐族都如此豁达大度吗?”
盛徐行怔了怔,苦笑道:“从这方面来说是的。”
江颂宜眼里生出几分向往:“真好啊。”
时间不早,江颂宜跟盛徐行道别,还不忘将“皮毛”和保温杯还回去。
盛徐行莫名心虚:“‘皮毛’你留着御寒吧。”
江颂宜摇头:“不行,太贵重也太惹眼了,会被官差抢走的。”
盛徐行只好收回来。
江颂宜收起铜镜,起身时发现本来酸胀的小腹居然不痛了。
她心知是盛公子给自己吃的那颗“布洛芬”发挥了作用,心中对盛徐行又是一阵感激。
低声唤来三叔,两人抱着一大堆物资偷偷回到草棚。
围坐在火堆旁的众人见状,眼睛一亮,压低声音道:“狐仙又给我们送吃的了?”
江颂宜点头:“对。”
白令容和几个妯娌自觉起身,接过物资帮忙分发下去。
美食驱散了寒冷和这两日颓丧的心情,大家情绪肉眼可见地高涨起来。
肉夹馍一口咬下,喷香的肉汁几乎要溢出来,芝麻烧饼轻轻一碰就酥到掉渣,双层牛肉汉堡更是大到张嘴都咬不下......
吃完东西,借着夜色伪装,所有人蹑手蹑脚换上保暖内衣和羽绒内胆,在脚底、膝盖、腰腹处贴上暖宝宝。
为了避免天亮后被官差看出端倪,江颂宜让众人翻出带来的所有夏衣套在身上,看似御寒,实则是为了遮掩厚了一圈的身形和手上的手套。
做完这些,江颂宜叮嘱大家将拆完物资的包装袋收集起来,依然是挖坑掩埋。
在诸多保暖神器加持下,这夜江家众人总算睡了一个暖和觉。
次日,官差早早从帐篷钻出来,扯着嗓子吆喝:“都醒醒,起来赶路了!”
众人连日饥寒疲惫,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才睡了一个相对安稳的觉,爬起来时脑子都有些发懵。
三叔家十五岁的女儿江玉嫣睡得迷迷糊糊的,起身时,一个瓶子从她怀里滑落,“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几个官差立刻扭头望过来。
江颂宜回头,发现掉在地上的瓶子是辣椒水,而许顺察觉到端倪走过来查看,她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不仅江颂宜紧张,江家其他人看见这一幕,脸色纷纷变了。
江玉嫣更是害怕到手脚发僵,甚至不敢捡起瓶子。
许顺走到江玉嫣跟前,捡起瓶子看了看,见瓶身鬼画符一样密密麻麻画着看不懂的字,他问江玉嫣:“这是何物?”
“这......我......”江玉嫣脸色苍白,结结巴巴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心虚的反应落在许顺眼里,他顿时眯起眼睛,厉声道:“说!这是什么东西!哪来的!”
眼看江玉嫣就快哭出来了,江颂宜稳了稳心神走过去:“许大人,这是辣椒水。”
“辣椒水?”
“对。”江颂宜从他手中拿过瓶子,对着自己的袖子喷出一点点,辛辣的味道顿时弥漫开来。
许顺皱眉,掩鼻后退两步。
“嫣儿妹妹无辣不欢,她外祖特意让人做了这瓶辣椒水,让她路上就馍馍吃。”
江颂宜说着,一脸求知地看着许顺,“许大人,听说辣椒能驱寒,到了北境苦寒之地有大用,是真的吗?”
许顺解了惑,又看这辣椒水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顿时不耐烦道:“我哪知道。”
说完,他转身走了。
众人看着这一幕,悄悄松了口气。
二叔更是在许顺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冲江颂宜竖起大拇指。
还好她机智。

奶茶粉的成功让江颂宜信心大增,收摊回到家里,她迫不及待地抹开铜镜,将这件事分享给盛徐行。
盛徐行也有些意外,没想到在现代一包一块钱的奶茶粉,到了异时空会这么受欢迎。
他拿起手机在外卖软件下单了五千袋奶茶粉和五千张草纸,还不忘提醒道:“生意好了容易招小人惦记,你们最近要格外小心。”
江颂宜点点头:“好,我记住了。”
说完,她捧起两串铜钱递过铜镜:“盛公子,这个给您。”
盛徐行连忙接住从铜镜中掉下来的钱,入手的感觉沉甸甸的,分量十足。
他诧异道:“给我这个干嘛?”
“奶茶所有原料都是您给的,我负责卖,钱咱们对半分,这是今日一半的营收。”江颂宜道,“我不能一直占您便宜。”
盛徐行看着她严肃的小脸,好笑的同时又有点无奈。
别人都是占便宜嫌不够,这姑娘倒好,总担心他吃亏。
“我不差钱。”盛徐行本想将铜钱全部还回去,但想了想,拆开草绳解下十二枚铜钱,其他的全部投回铜镜,“我要这些就够了。”
“十二文钱?”
“对,你别小看这十二文钱。”盛徐行拿起一枚铜钱细细摩挲,“这东西在我们这儿是古董,一枚能换几万袋奶茶粉。”
江颂宜一愣:“真的吗?”
“骗你是小狗。”
江颂宜被他逗笑了,问道:“那我们这儿有您需要的东西吗?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都给您弄来。”
盛徐行琢磨了一下,道:“你给我弄点瓷器吧,不用名贵的,你们平时吃饭喝水的瓷盘瓷碗瓷杯就行。”
这个简单。
江颂宜立刻起身去了一趟厨房,很快抱回来十几个杯盘碗碟,全都给盛徐行投送过去。
盛徐行收了东西,这时外卖下单的奶茶粉和草纸也到了,他打开外卖包装袋一样一样投过铜镜。
投送到最后,他在外卖袋子里发现了一袋棒棒糖。
应该是商家见他一次性下单了几千块钱的东西,额外附送的赠品。
盛徐行没有吃零食的习惯,将那袋棒棒糖也投送过铜镜。
江颂宜接住:“这是什么?”
“糖果。”盛徐行道。
江颂宜翻来覆去地看:“是给我的奖赏吗?”
盛徐行一怔,本来低头收拾外卖袋子的他抬头,只见铜镜那头的姑娘抱着棒棒糖,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开心。
也就是这会儿,他才意识到这姑娘不过十七岁。
放在他所处的时空,还是个上高二的孩子。
“对,是给你的奖励。”盛徐行说,“你今天做得特别好。”
江颂宜被他夸得有些害羞:“谢谢盛公子。”
收起铜镜后,江颂宜再次召集全家人给奶茶粉换装。
五千袋奶茶粉,全家忙了大半夜也只换了两千袋。
考虑到明日还要早起摆摊,剩下的三千袋先收进地窖,众人便纷纷睡下了。
次日,奶茶摊子营业时增加了人手,二叔母许卿如和三房所出的四妹妹江玉嫣也来了。
六人推着独轮车到了城门口,隔得老远便看到她们昨日摆摊的位置被人占去了。
不仅如此,占了摊位的人还做起跟她们一样的营生,“刘记奶茶”的招牌高高挂起,迎风摇曳。
摊主是个中年男人,带着妻子一块站在摊子前,见江颂宜等人来了,斜着眼睛有恃无恐地睨了她们一眼。
江玉窈是个火爆脾气,一看占了摊位的人是原先对面卖包子的摊主,当即一撸袖子就要上去理论。
江颂宜立刻拉住她:“大姐,不可!”
城门口的摊位并没有划分具体位置,先到先得。
来摆摊的都是在城中生活的民众,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一般不会像今日这样恶意抢占摊位,把关系闹僵。
这些人不过是眼红她们的生意,又得知她们是流放来的犯人,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她们。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欺负我们?”江玉窈恼火道,“你不敢讨公道,我敢!”
“现在不是逞意气的时候,别忘了王大人说的话,在城中做生意要低调。”江颂宜道,“事情若是闹大,会连累全家。”
江玉窈神色一变,火气顿时压下去大半。
流放的犯人无论做什么都比别人矮一头,要想在庭州活下去,她们就得忍气吞声。
想通这一点,江玉窈只能狠狠瞪了对面的摊主一眼,转身推着独轮车另找摊位。
原先的摊位被抢占,几人只能在更为偏僻的地方支起摊子。
连着经营了几日,奶茶摊子在城中已有回头客,不多时,陆陆续续有人来买奶茶。
刘记奶茶从招牌到摊位摆设都跟江记差不多,有些客人只注意到摊位换了摊主,没多想,像往常那样要了一碗奶茶。
江玉窈见状,顾不上别的,直接走出去大声吆喝:“江记奶茶!四文钱一碗!又香又甜的江记奶茶今天换摊位了啊!”
她这么一喊,好几位客人反应过来,纷纷往这边走。
刘记那边一看这情况,也跟着吆喝起来:“刘记奶茶!又香又甜的刘记奶茶!经济实惠,只要两文钱一碗!”
往这边走的几位客人一听刘记奶茶价钱只要江记的一半,又折返回去。
江颂宜:“......”
看来刘记是想用低价把她们挤走,好独占城门口这块地方。
眼看生意被抢走,江玉窈拳头握得骨节发白,她扭头问江颂宜:“现在怎么办?”
好不容易做起来的营生,总不能就这么被毁了。
“不急。”江颂宜走到刘记的奶茶摊子前,递出两文钱,“给我来一碗。”
摊主抬头看了她一眼,对她明目张胆来打探自家生意这个举动很不满。
但摊子上还有客人,他不好发作,接过钱给她倒了一碗奶茶。
江颂宜端起碗浅浅抿了一口,一股奶腥味直冲天灵盖。
她硬生生忍住,旁边先喝的客人却没那么好的定力,“噗”的一声吐了出来。
“你卖的什么东西,这么难喝,跟涮锅水一样!”一位客人黑着脸放下碗,“难怪只要两文钱,便宜没好货!”

王贺神色讪讪道,“我儿的病还未完全好......”
江颂宜了然,从袖袋中拿出随身携带的瓷瓶,倒出六颗药。
“还是一次三颗,令郎既已见好,一天吃一次即可,不可过量。”
“多谢江姑娘!”王贺接过药,不由得多看了江颂宜两眼。
这姑娘临危不惧,既有胆色又有眼色,假以时日,说不定会是个人物。
想到这里,王贺对她的态度更客气了几分,叮嘱了她一些在城中做生意需要注意的事项,然后带着家丁走了。
王贺一走,摊子前恢复了冷清。
那两个将士来闹事,不仅吓跑了客人,还打翻糖浆,掀了茶汤。
今日生意是做不下去了。
江颂宜说不气馁是假的,招呼两个姐妹和花想容收拾东西回家。
然而她刚捡起地上的碎碗,那边江玉窈惊讶道:“这是什么?”
江颂宜抬头,江玉窈从摊子上拿起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
几人打开一看,里面是十锭十两的白银。
江颂宜看向王贺离开的方向,心头微微一顿。
王贺还是记着江家恩情的。
收拾好摊子,四人推着独轮车回家。
路上,江玉桢小声问江颂宜:“二姐姐,半年后咱们真的要分家吗?”
江颂宜:“嗯。”
“可是......”江玉桢想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父亲江元柏和连饭都不会做的母亲许卿如,陷入深深的担忧,“可是我爹和我娘什么都不会,分家了我们会饿死的。”
“所以我给你们留了半年时间,不会的东西可以学。”江颂宜温声道,“在庭州这种地方,你们得自己立起来才有活路。”
她话音刚落,江玉窈冷笑一声:“分家就分家,又不是离了你我们就活不了!祖母只是把家交给你打理,你真当自己是家主了!”
她说完,翻了个白眼,气冲冲地甩手快步走了。
江玉桢看着她的背影,忐忑地看向江颂宜:“二姐姐,大姐姐就是这个脾气,你别往心里去......”
江颂宜没介意江玉窈的态度,笑了笑:“没关系。”
江玉窈和江玉桢都是二房所出,以前在安阳侯府,因为祖母更偏爱江颂宜,江玉窈私底下就没少跟她较劲。
江颂宜已经习惯了。
回到家里,江颂宜把王贺给了一百两银子的事说了。
经过商议,这笔钱充入公中,由祖母冯玉珠保管。
谁需要用钱了再向冯玉珠支取,进出账都要有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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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江颂宜依然早早起床,带着几个女眷出摊。
有了昨日王贺撑腰那一出,今天没人敢来闹事,一整天下来,卖了四锅奶茶,收入五百五十文钱。
收摊前的最后一拨客人是从泉州来的,带着货物打算出关到周边小国以物换物。
其中一人连喝了两碗奶茶,一脸意犹未尽,又要了两碗,让江颂宜灌入他随身携带的水囊,准备在路上喝。
商队中同行的人见状,调侃道:“现在这天气,水囊一会儿就冻成冰疙瘩了,还怎么喝?”
那人哈哈笑道:“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我揣怀里捂热了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收摊时江颂宜满脑子都是能不能想个办法把奶茶打包起来,让商旅们带走在路上喝。
这样一来,又是一笔营收。
晚上,江颂宜关起门来抹开铜镜,把自己的想法跟盛徐行说了。
盛徐行立刻道:“这个简单,卖奶茶粉!携带方便,想喝了用热水一冲就行。”
说干就干,盛徐行立刻到楼下便利店买了几杯杯装冲泡奶茶粉,烧开热水冲泡后投送过来给江颂宜品尝。
江颂宜挨个尝了两口,惊喜道:“好香,比我们熬煮出来的还要香。”
盛徐行挑眉:“当然了,这可是科技与狠活。”
江颂宜不解道:“什么是科技与狠活?”
“咳......就是人工合成品。”盛徐行转移话题,跟江颂宜商量起要怎么卖奶茶粉。
杯装奶茶固然方便,但这种杯子出现在庭州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两人商议后,盛徐行决定购买袋装奶茶粉,再拆开用草纸包起来。
打定主意,盛徐行在外卖软件下单,购买了一千小袋的奶茶粉,每袋五十克,又买了草纸一千张,一块投送过来。
江颂宜拿到东西,立刻召集江家人围着火炉连夜赶工,拆了奶茶包装袋,把奶茶粉倒入草纸包起来。
忙了大半宿,一千袋奶茶换装完成,江颂宜叮嘱众人将奶茶包装袋收集起来投入火炉烧毁。
次日,江颂宜叫来江元柏和江元盛,给了他们两百文钱,让他们挑着水桶到城外牛羊养殖户家收购牛奶,顺便到茶行买一点茶叶。
江元柏看着手里少得可怜的两百文钱:“这么点钱,一壶奶都买不到,哪儿需要挑桶去。”
“买不到也要挑桶,这是做给街坊四邻看的,否则咱们家只出不进,容易引人怀疑。”
江颂宜严肃道,“若是没买到奶,就挑两桶水回来,往水桶上盖两张白布,做做样子即可。”
江元柏和江元盛顿时了然,两人满口答应下来。
城门口,奶茶摊子照常营业。
不过今天摊子上多了一样产品——用草纸包着的奶茶粉。
奶茶粉每包定价五文钱,只要有路过的商旅来喝奶茶,江颂宜就会送上小半杯用奶茶粉冲泡出来的奶茶,待他们试喝后再推销。
能随身携带,用热水一冲就能在半路休憩时也喝上一杯热腾腾,又香又甜的奶茶。
奶茶粉一经推销,只要是喜欢这个味道的人基本都会买上三五包带走。
一个上午,光是奶茶粉就卖出去一百多包。
销量比江颂宜预想中还要好。
到了下午,有队十几人的商队经过。
停下来喝奶茶时,队伍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商人被奶茶粉吸引。
江颂宜见他感兴趣,亲自演示了一遍怎么冲泡奶茶。
那商人尝过味道之后大感惊奇,当即一挥手要了五百包奶茶粉。
钱货两讫,做完这单生意,江颂宜算了一下营收,今日收入三千八百六十文钱。
将近四两银子,抵得上一个流放犯人在城中做四个月活计的工钱了。

看着纸上的字,江颂宜脸上漾起浅笑。
这是怕她在铜镜前干等?
盛公子好贴心。
两个时辰后,江颂宜如约打开铜镜,盛徐行果然回来了,正在整理满屋的箱子。
听见江颂宜的声音,盛徐行走到铜镜前:“异邦人的伤口处理好了?”
江颂宜点头,说起异邦男人的伤,顺带提了几句在路上用电击器杀了三只雪狼的事。
盛徐行听完惊讶道:“你跟你三叔两个人,杀了三只雪狼?”
江颂宜:“多亏了您给的电击器。”
“不,这不全是电击器的功劳,是你够勇敢。”
换他遇上三头狼,就算手上有电击器,他也未必有勇气冲上去与之搏斗。
江颂宜看着年纪小,却出乎他意料的大胆勇敢。
“庭州情况如何?看你身后那屋子,怎么什么家具都没有?”
说到这个,江颂宜难掩惆怅,把庭州这边的情况如实告知。
盛徐行宽慰道:“一家人平平安安到了,比什么都重要。”
江颂宜想起一件事,问:“盛公子,那你的‘游戏’算‘通关’了吗?”
盛徐行一愣,没想到她还记着这茬,笑道:“通关了,不过我发现一个更有意思的玩法。”
“什么?”
“我要助你在庭州站稳脚跟。”盛徐行眼里闪着兴致勃勃的光,“难得遇上一个有脑子有胆识的游戏主角,稍加投喂就能顽强生存茁壮成长,这种成就感可不是普通养成类手游能提供的......”
江颂宜听不懂什么是“游戏主角投喂手游”,但从盛徐行的只言片语中,她隐约知道对方打算一直为自己提供帮助。
“谢谢您!盛公子,您对江家的恩情,颂宜没齿难忘!”
江颂宜满心感激,同时暗暗下定决心,等有能力了,一定要好好报答盛公子。
盛徐行摆摆手:“不客气,你们赶了一个多月的路辛苦了,我请你们吃顿饭吧。”
他说着,提起一旁打包好的东西,一一投递过来。
江颂宜挨个接过,十几盒热腾腾的白米饭,一大袋白馒头和葱香花卷,一整盆小鸡炖蘑菇,酸甜排骨,红烧猪蹄,牛腩炖土豆,可乐鸡翅,孜然羊排,梅菜扣肉,啤酒鸭,糖醋鱼,蒜薹炒腊肉,酸菜猪肉炖白菜粉条......
足足二十多道浓香四溢的下饭硬菜,加上两只烧鸡两只烤鸭,江颂宜一边接一边放,旁边很快堆了满满一堆吃食。
刚接完吃食,盛徐行比划了一下铜镜大小,突然对江颂宜道:“你站远一点。”
江颂宜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后退好几步。
下一刻,比铜镜要大得多的物资接连穿过来,跟下冰雹似的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从古玩市场淘的做旧锅碗盆瓢,野外保暖睡袋,花色暗沉老旧的厚棉被,十袋一百斤的大米,十袋面粉,十桶食用油,各种食盐白糖老抽生抽香醋等调味料。
大米,面粉和食用油都掺了少量食用色素,伪装成发霉米面和过期的油。
几十只拔毛去掉内脏的生鸡生鸭,半扇生猪肉,五十斤生牛肉,五十斤生羊肉,十多箱面条粉条,成袋耐储存红薯土豆萝卜大白菜,还有两大箱苹果。
不消片刻,东西堆满了大半个房间。
江颂宜被盛徐行这简单粗暴的投喂手法惊呆了。
盛徐行很受用她目瞪口呆的小表情:“谢谢的话就不用说了,民以食为天,吃饱饭才有力气搞事业。”
江颂宜从震惊中回过神,心情复杂到无以言表,只能对着盛徐行盈盈一拜。
千恩万谢,尽在不言中。
“好了,去吃饭吧,我也要去休息了。”
从傍晚起床忙到现在,盛徐行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采购了几千斤东西运回来,差点累趴他这个宅男。
“好。”
收起铜镜,江颂宜将吃食拎出去,叮嘱众人关上大门。
确保外头柴房里的异邦人听不见里面的动静,江颂宜招呼众人在偏厅席地而坐,吃了一个月以来最满足的一顿饭。
“太好吃了!二姐姐,狐仙公子所在的地方是不是话本里的仙境,不然送过来的东西怎么会这么好吃!”
“是啊,这烧鸡和烤鸭,就是京城里最有名的金满楼也做不出这般美妙的味道!”
“颂宜,能不能帮忙问问狐仙公子,这猪蹄是怎么做的呀,为何能如此软糯?”
......
将所有吃食一扫而空,众人的低落情绪也随之消失,稍作休息后,大家很自觉地开始收拾包装盒。
三叔母花想容是个下厨的好手,见一次性餐盒能代替碗碟,本来想洗洗留下来用。
江颂宜制止道:“不可,咱们初来乍到,万一有官差来检查,看到这东西,咱们没法解释来源。”
流放之身本就处处受制,必须慎之又慎,任何会给江家惹来麻烦的因素都要杜绝。
花想容一想也是,于是作罢,点起一堆火,把餐盒、一次性筷子、包装袋都投入火堆烧了。
江颂宜从包袱中拿出两个粗糠馍馍,放在火上烤热了,就着一碗热水,让江景臣给柴房里的异邦人送去,然后招呼众人开始分发处理物资。
一人一床被子和一个睡袋,江颂宜叮嘱女眷们这两日赶赶工,在被面上缝几个补丁。
虽然盛公子细心地买了颜色暗沉的款式,但这些东西在北境还是太过打眼,有心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二叔在后院发现了一个地窖,所有肉类用盐腌制好,和米面油蔬菜水果一起搬入地窖藏起来,平时吃多少取多少。
庭州天气冷,这些东西也不怕放坏。
有了这批物资,温饱有了基础的保障,原本焦虑惶恐的江家人表情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二叔甚至有心情跟三叔开起玩笑。
“老三,你以前不是一直嚷嚷着要从戎上阵杀敌吗,现在机会来了,你明日就去参军吧,要是能做个守城将士,以后咱家出入庭州就方便多了。”
三叔不以为然:“我要做就做大将军,守城将士算什么?跟看门狗似的,我才看不上。”
其他人纷纷调侃三叔,一时间厅内欢声笑语,气氛快活。
江颂宜看着吃饱喝足后懒态尽显的众人,眉头微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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