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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黑莲花手撕渣男全家后续+全文

糖莲藕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卿无尘的眉皱得更深了,他暗自打量那人,生得的确要比一般的家丁样貌好一点。但若说多出众,那自然也不怎么样,连星厌都不如。走过这条吃食甚多的街,王初芸放下帘子,冷不丁听到同车男子开口道:“看够了?”对上他的视线,才察觉卿无尘此时的脸有些臭。虽说这厮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城府颇深,但与他相处了两辈子,她还是偶尔能从他的细微表情里,看出点门道来。只是不知,今日他又是为了什么摆臭脸。不过,她懒得过问他的情绪,淡淡回道:“这条街颇为热闹,只是人太多,不常来,若是哪日有机会,定要来好好逛逛。”“你乃国公府世子夫人,在市井中挤来挤去成何体统。”王初芸颇为诧异,还是头一回从卿无尘嘴里说出这样的话。他虽不爱他这个妻子,但于妻子的自由方面,他向来还是给得很足...

主角:王初芸顾嘉惠   更新:2025-05-06 15: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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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初芸顾嘉惠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黑莲花手撕渣男全家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糖莲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卿无尘的眉皱得更深了,他暗自打量那人,生得的确要比一般的家丁样貌好一点。但若说多出众,那自然也不怎么样,连星厌都不如。走过这条吃食甚多的街,王初芸放下帘子,冷不丁听到同车男子开口道:“看够了?”对上他的视线,才察觉卿无尘此时的脸有些臭。虽说这厮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城府颇深,但与他相处了两辈子,她还是偶尔能从他的细微表情里,看出点门道来。只是不知,今日他又是为了什么摆臭脸。不过,她懒得过问他的情绪,淡淡回道:“这条街颇为热闹,只是人太多,不常来,若是哪日有机会,定要来好好逛逛。”“你乃国公府世子夫人,在市井中挤来挤去成何体统。”王初芸颇为诧异,还是头一回从卿无尘嘴里说出这样的话。他虽不爱他这个妻子,但于妻子的自由方面,他向来还是给得很足...

《重生黑莲花手撕渣男全家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卿无尘的眉皱得更深了,他暗自打量那人,生得的确要比一般的家丁样貌好一点。但若说多出众,那自然也不怎么样,连星厌都不如。

走过这条吃食甚多的街,王初芸放下帘子,冷不丁听到同车男子开口道:“看够了?”

对上他的视线,才察觉卿无尘此时的脸有些臭。

虽说这厮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城府颇深,但与他相处了两辈子,她还是偶尔能从他的细微表情里,看出点门道来。

只是不知,今日他又是为了什么摆臭脸。

不过,她懒得过问他的情绪,淡淡回道:“这条街颇为热闹,只是人太多,不常来,若是哪日有机会,定要来好好逛逛。”

“你乃国公府世子夫人,在市井中挤来挤去成何体统。”

王初芸颇为诧异,还是头一回从卿无尘嘴里说出这样的话。他虽不爱他这个妻子,但于妻子的自由方面,他向来还是给得很足。

他从不会限制王初芸出门,也从不过问她去了哪里。

今日却是奇了,居然与他讲起“体统”来。

王初芸不想与他多费口舌,只道:“夫君说得在理,我不过顺嘴一提。”

卿无尘果然不说话了,马车轻摇,卿无尘闭上了眼,一动不动,仿佛道馆里打坐的仙风道骨的道君。

王初芸冲着他翻了个白眼,反正他看不见。

一行抵达宫门外,此时无数马车依次排着,参加宫宴的达官显贵们都来了。

下得马车,便往宫内去,一路上或遇到些熟识之人,便要边走边寒暄一番。

宫墙巍峨,砖红的墙垣,琉璃的绿瓦,在阳光里熠熠生辉,王初芸走在卿无尘身侧,不大工夫,到得牡丹苑中。

牡丹苑乃皇家花园,修得大气之余,也有无限奇巧,亭台楼阁,琪花瑶草,可谓美不胜收。

宴饮在金风玉露台举行,宫人们早备了桌椅酒席。

只是尚未开宴,早来的人们便在园中游玩。

秦氏遇见了交好的阁老家老夫人,便坐在长廊里谈天去了,卿可灵不多久便与老太太辞了,说去园中自行赏游。

秦氏自然巴不得,免得她在自己身边,众位老太太夫人还要问点什么,叫她没有颜面。

卿无尘在翰林院当值,加之又是国公府世子爷,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必然有许多人要来攀谈一二,王初芸由于有这么个孔雀似的丈夫,免不了要与他一道应酬。

王初芸上辈子骨子里是自卑的,王氏一门落寞,爹爹是族中最有出息的男子,也才做到五品的官职。

自打她嫁给卿无尘,免不得要接触上京的贵人,而这天子脚下,贵人多如牛毛,她日日迎来送往的,没有哪一个是低于五品以下的官眷,是以她生怕别人看不起她,越是担忧,越是谨小慎微,给人的感觉便也越发小家子气。

如今再来一世,她也不在意这些虚头巴脑的阶层观念,虽说该守的规矩她也守,但见着谁她都一样对待。

反而叫今日再见她的公王士大夫及官眷们眼前一亮,纷纷在私底下议论了一回。

她今日穿的是一身明亮的香妃粉,行走在初夏的林园间,简直便是一株惹人注目的娇艳海棠。

那边不远处的一处亭台里,坐着一位气派不凡的女子,四十来岁的年纪,雍容华美,她一边饮茶,一边望着王初芸这边:“那便是卿无尘的夫人?”


朱华光愤愤地质问王初芸:“不知我家夫人所说,卿夫人可承认?”

王初芸瞥向旁边坐着的卿可灵那桌,秦氏正不悦地望着她这边,卿可灵则默默地举起杯子喝茶,一双眼垂着,不看场上,更不看王初芸。

王初芸了然,卿可灵并不想提起此事,于是回头向朱华光道:“实在抱歉,说到底,打人确实是我不对,方才也是一时情急,还请小侯爷及夫人见谅。”

她这句道歉,便是承认自己确实打人和推人了,这在旁的人看来,王初芸便是个不懂分寸、毫无礼数的无知愚妇。

当即便有夫人太太替谢兰露抱不平:“秦老太太,这便是你们家的不是了,你孙媳妇看着挺知书达理的,怎么还动手打人啊?”

“就是啊,你们卿家可是世代清流,真没想到,竟教养出这样的儿媳来。”

秦氏一听,气得半死,差点便厥过去,现在这是什么情形,这是宫宴!居然发生这样的事,她卿家颜面何存!

她当即站起来,指着王初芸道:“还不快快跪下!你这样的行为,打了景侯府的脸,丢了国公府的脸,如今闹到宫宴上,更是扰了陛下与娘娘,还在外国友人面前出丑,你……你……我……”

越说越气,拎起自己的拐棍走过来,高高举起,气势汹汹,眼看要打到王初芸身上。

王初芸险些以为自己今日要挨一记,她也没打算躲,毕竟秦氏大庭广众教训她,说白了,也是为了国公府颜面。

谁知那棍子“啪”一下打下来,却没落在自己身上。

不知何时卿无尘站起来,自己承了这一棍,棍子落在他右臂上,想来是很痛的,但他面不改色,只对秦氏道:“祖母,王氏平日里并非言行冲动之人,这其中必有隐情,还是先问个清楚再说。”

这一棍子叫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惊,惊的可不是这一棍打得多实在,而是卿无尘。

上京第一清冷出尘、年少有为的男子,居然还这样护短。

不知又有多少姑娘羡慕嫉妒恨,之中便连带有谢兰露与贺瑶。

二人在卿无尘未娶之时,都默默动过心思,只是卿无尘这人平日里少与女子接触,即便机缘巧合遇见,他也只是礼貌而疏离地和你应对,根本没办法套近乎。

不承想,他这样一个人对妻子居然能够这般维护。

秦氏那一棍子打得实在,只怕绯色官服之下,已经起了一片血青。

秦氏见打在了自己孙儿身上,自然是一阵心疼,但更多的是气:“你拦着做什么?还能有什么隐情?不管是什么隐情,难道堂堂公府亲眷,就能打人不成?”

卿无尘安抚了祖母一番,便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贺瑶。

贺瑶被她一看,心里发虚着低下头去。

“贺家姑娘,听你方才的话,想必你也在场,不知能否将经过叙述一遍?”

贺瑶一抬头便对上卿无尘的眼睛,那双眼此刻平静、淡定,丝毫不带胁迫之意,就像他真只是要求一个人说出事实,但贺瑶就总觉得被他这么一看,仿佛堂下犯人被堂上太爷看了一眼。

直叫人如芒在背。

“我……我……”

那厢谢兰露紧张地掐起了手指,毕竟她们在背后嚼人舌根子,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贺瑶吞吞吐吐了半天,她父亲贺阁老抱拳道:“卿世子,我们家瑶儿自幼胆小,您这样非叫她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只怕吓得她都不敢说话了。”


卿伯松现有的孩子虽说老大老二都是男孩,但都是他的姨娘生的,他嫡出的是两位姑娘。

也正因为大房二房皆没有嫡出的男孙,是以在卿无尘中了探花后,老国公便把世子之位定给了嫡孙卿无尘。

也因此,在王初芸嫁进来不久,府上便把中馈交给了她。

上一世的王初芸,因着自己高嫁,无时无刻不谨小慎微,生怕被人挑出错来,府中大小事都事无巨细。

就拿这次宴请来说,上辈子这场宴就是她张罗的,为了给顾嘉惠母女接风,她每一道菜都把了关,还悄悄打听了母女二人的喜好,只是,还是出了岔子。

而这一世的这场宴请,老太太并未叫她准备,应该是上午纳妾这事,也觉得有些唐突尴尬,且中途她被卿无尘叫走了,后头也没来麻烦她,老太太自己便吩咐大厨房弄了两桌子席面出来。

她依稀记得,上辈子她办的这场宴请,还被老太太严词数落了一通,因为顾嘉惠吃虾过敏,她准备了虾仁粥。顾嘉惠吃了一口粥,过后便犯了喘症。

这一世的宴不是她办的了,她看了看已经上齐的席面,没有虾一类的菜,顾嘉惠应该也不会出事,这次总不会再骂到她的头上了。

主桌老太太发话:“今日府上的我的四姑娘回府,老身置办了这一屋席面,大家吃得尽兴,下午我还叫了春雨班,大家可以就在这水榭看戏,晚上无尘就回来了,咱们再热闹热闹,开宴吧。”

见老太太夹了头一筷子,大家才陆陆续续开始夹菜。

免不得觥筹交错敬来敬去一番,期间还夹杂了老辈儿们回忆从前的旧时光,一顿饭吃下来,也算热闹。

卿可心坐在王初芸旁边,姑娘一笑起来嘴角梨涡甜甜的,她歪着脑袋看王初芸:“嫂嫂身上真好闻,今日用的什么香?”

王初芸的香囊里不全是白兰,还有往日配的水云香,两厢味道一混,清雅中又带着一丝悠远的阳光气息,真真是好闻。

王初芸道:“你喜欢?我房里还有,待会给你和可瑷一人拿一个。”

卿可心欣喜地谢过。

那厢大房的三姑娘四姑娘以及二房的五姑娘和六姑娘见了,也纷纷找王初芸讨要,王初芸笑着说:“好好好,回头你们都去我屋里拿。”

五姑娘旁边是顾嘉惠:“嘉惠表妹,你要不要,待会儿咱们一起去七嫂房里取。”

结果话音刚落,顾嘉惠拿筷子的手就开始抖起来,很快筷子掉到桌子上,她开始大口喘息,双手捂着心口,仿佛呼吸不上来。

坏了,王初芸一瞧,这和上一世顾嘉惠吃了虾之后的症状一模一样。

她隐隐有一种不祥瑞的预感。

众人见状一阵慌乱,主桌那头听到动静,卿定雪赶忙跑过来扶住顾嘉惠。

“糟了,是她喘症犯了,”卿定雪忙道,“谁去叫叫大夫。”

王初芸当即点了个丫鬟去。

老太太赶过来,担忧地道:“这是怎么了?我这外孙女刚不还好好的吗?”

卿定雪道:“她这病已经两三年没发过了,怎么赶巧今儿发了,这可怎么办啊!”

不一会,大夫来了,诊了脉,忙拿银针在顾嘉惠手上的几处穴位刺了三针。

这时屋子里安静极了,都围着等顾嘉惠醒来。

王初芸环视周围,现下的场面,可以说和上辈子一模一样,似乎连大家站的位置都差不多。一种可怕的直觉油然而生。

不一会,顾嘉惠悠悠醒转,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嘉惠啊,你这是怎么了?这么久不犯病,怎么说喘就喘上了。”卿定雪急得都快哭了。

顾嘉惠声音发虚,有气无力道:“方才还好好的,好像是一阵风吹来,闻着一股香气,便觉得心口闷得慌。”

众人开始抽动鼻子闻。六姑娘突然道:“难道是七弟妹身上的味道?”

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又聚焦到王初芸身上。

老太太走到她面前嗅了嗅,伸手:“拿出来,让我看看你用的香。”

王初芸只好解下香囊,递给老太太。

老太太拉开抽绳,将里面的香料倒到手上,首先倒出了两三朵白兰。

卿定雪一看,忙道:“是了是了,她打小就闻不得这白兰的味儿,一闻便喘气。”

“那可真是遭罪了,这季节正是白兰开的时候,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太太说着,与卿定雪一起,把顾嘉惠扶着坐下,“嘉惠啊,你现在觉得如何?”

顾嘉惠弱声弱气道:“托外祖母的福,已经好多了。”

老太太又向王初芸,面对顾嘉惠时的慈祥神色微收:“你也是,平日里也没见你用什么香囊啊,怎么今儿想起用来,还好巧不巧塞了白兰进去。”

“见白兰开得好,便打了下来,谁知就这么巧。”王初芸说着招呼一个丫鬟,把香囊交给她,让她送回清雅园,“不过,方才嘉惠妹妹去过清雅园,那里有一整棵白兰,香味可不比我这香囊中的两三朵淡,嘉惠妹妹那时可有感到不舒服?”

顾嘉惠低着头,跟受了什么委屈似的:“我也不知道为何方才还好,这会却犯了病。”

氛围一时僵住。

老太太瞥了一眼王初芸,不大高兴:“这问的什么话,难不成你嘉惠妹妹能自己挑时辰犯喘?还不是身子骨自己的反应,好了好了,大家继续用膳吧。”

大夫去了,众人又接着用膳。

王初芸盯着还在那儿自己个儿给自己个儿顺气的顾嘉惠,一副西子捧心的娇弱模样,实在是让人我见犹怜,只可惜,她知道她的真实面目,因此半点愧疚与不忍都没有。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没了虾仁粥,居然还会因她随手摘的白兰上演与上一世相同的戏码。

下午听戏她没什么兴趣,打算回清雅园待着,临走却被老太太叫住:“你找人把府上的白兰树都砍了,你嘉惠妹妹往后有的是时候过来串门子,万一又闻到犯了疾可怎么办。”

王初芸有些吃惊地看向老太太,但还是应了下来。

砍树,砍就砍吧,她也无所谓。

她一回去便开始张罗,不一会,伐木的家丁就开工,头一棵便从清雅园开始。

家丁正快把树砍断时,外出集会的卿无尘突然回来了,一进清雅园就不禁蹙起了眉:“谁让砍这树的?”

负手走到王初芸身后:“为何要砍?”

家丁停了下来,王初芸转身,对上卿无尘:“是老太太叫砍的,新来的表姑娘闻了这花的味道要犯喘症。”

卿无尘一甩袖:“胡闹,你也不劝劝,府上这树少说也有十来棵,好好的都砍了?一棵树有一棵树的来由,砍了岂不可惜?”

来由?树有什么来由?难不成像写文章一样,还得给树找到出处不成?她暗讽地想。

可忽然,福至心灵地想起来,他们院里的,也就是刚被砍得摇摇欲坠的白兰树,是三年前他们刚成亲不久,去城外的普济寺求家宅安宁夫妻和睦,移栽回来的开光树,当时还是他们共同培的土,浇的第一瓢水。

那时还是小树,如今已经一层楼高了,还开了两年花。

方才本就已经快砍断的树,这会儿不堪承受,树干自行就轰地倒到了地上。


王初芸一顿,知道他是在说她刚刚在夜宴上借他的名头说出顾嘉惠对虾与白兰过敏之事。

她既然那么说,也不怕他兴师问罪,故作疑惑状:“没说过么?许是我记错了。想来这等小事夫君也不会放心上吧。”

女子脸上绽着笑,双眸里映着夜晚的灯火,像星子闪烁。

嗤,撒谎。

卿无尘蓦然俯身,幽幽松雪气息靠近,让王初芸始料不及,定在原地,不知他要做什么。

却见男子抬手,王初芸下意识低头,虽说他上辈子从未对她动过手,但他除了能文,武也习得不错,她还是有所忌惮的。

顷刻间,那手在自己的头顶略作停留,又收回。骨节分明的指节上便多了一朵粉瓣海棠。

兴许是方才路过哪处院子时,无意间掉到她发间的。

他拿起她的一只手,将海棠放到她掌心:“说谎总不好,下次,不要在我面前说谎。”

言罢便负手走去书房。

王初芸望着那道清绝背影,将手里的花扔到地上。不屑地想,上辈子你就不管我,这辈子想管,晚了。

进到房间里,陡然发现今日屋中的光线更加明亮一些,且颜色较平日里的烛光更偏黄绿,仿佛春日湖底。

她诧异地望向光源处,但见东西两壁上,不知何时一边多了一盏荷花琉璃灯,且是防风防雨四面包圆的那种,除非打开盖子吹灭,否则轻易碰不到火苗,她平日惯爱写字的长案上,也挑着一盏。

夏树进来为她整理床铺,王初芸问这灯哪儿来的。

夏树说:“是七爷叫星厌送来的,说这种灯不易走水。”

王初芸了然,想起昨晚自己衣袖被烧的事。

诚然,卿无尘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在外有身份地位,对内也能做到与妻子相敬如宾,但是,王初芸感受不到他的温度。

他是冷的,像冬日冰霜。哪怕在鱼水交欢之时,他也同样克制守礼,她与他在那样的时刻,更像是在完成某种仪式,某种关于繁衍的高级祭祀。

或许是他幼时在道观寄养过几年形成的脾性。

她躺上床,春桃与夏树将纱帐层层放下来,又去灭了三盏新琉璃灯,屋内只透进朦胧月光,一宿无言。

次日,王初芸不想去容德堂请安,便叫丫鬟传话说自己昨夜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祖母与母亲、婶婶,便不过去了。

卿无尘自然是一早便入了宫,她不去请安,早晨的时候便带着珩哥儿玩了半上午,到巳时许,各处的管事来报事务,又是一阵忙碌。

管厨房采买的张妈说,大房那边因大奶奶身怀六甲,日日要吃三盏燕窝,以及人参等一应炖补之物,现下又该采买人参鹿茸燕窝之类了。

王初芸端着茶盏埋头吹了两下面上的浮沫,抿一口,才道:“将大奶奶的这些吃食换些清淡的东西,莫要日日这般进补,要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

张妈面显为难:“这……只怕……”

王初芸道:“若大房有言语,我自晓得解释,你只管照我的话去办。”

张妈只好应下。

一上午充实得紧,坐在那儿听汇报都听得肩背发酸,更别说后面还要自己亲手打算盘珠子对账,等她忙完,站起来时真真是腰酸背痛。

她不住地垂着自己的肩与腰。

甜桃过来帮她捏胳膊:“累着了吧,这一家子都要奶奶管,奶奶也要多歇息,身体要紧。”

上辈子她可谓巴心巴肝地为这卫国公府每一个人着想,誓要做到处处稳妥,左右逢源,可到头来也不过一场空。

想一下,人活一世,还是得随性一点,先紧着自己些才好。

“是啊,还别说,若有谁想接这活儿啊就太好了,我也能好好休息几日。”

夏树走过来,见院子里还站着其他没来得及走的正在交账的几个丫鬟婆子,有一两个还在偷眼打量王初芸。

夏树向她们挥手:“你们都先回去吧,上午就这样了。”

丫鬟婆子这才前前后后退出去。

夏树过来低声道:“奶奶,方才那话只怕被听去了,往后可不能在外人面前说这些。”

王初芸笑她:“是是是,我的小管家。”

说得丫鬟们笑作了一团,日头正值中天,院子里一派和暖。

那厢,容德堂。

秦氏这边几个儿媳孙儿孙媳来来往往请安完离开后,便一把摔了杯子。

额上皱纹深深:“昨日叫她纳嘉惠,她还与我说同意,我当时还道她大度,今儿就不来请安了,原来是表面答应,背地里使小性儿,什么病了,我要瞧瞧是不是真病!”

身边的翠妈火上浇油:“八成是装的,今上午还在听各管事报事务,听说精神头如常。”

秦氏哼道:“去,把小温大夫请来,给她诊诊脉。”

翠妈差小厮去请了小温大夫,再亲自把小温大夫带去清雅园,对王初芸说:“老太太听说七奶奶病了,特意命老奴去请了小温大夫来瞧。”

王初芸坐在软榻上,一只手撑着额头,闭着眼睛,皱着眉,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劳烦翠妈妈替我谢过祖母。”

小温大夫温青白今年二十有三,其父乃太医院的太医令温长言,称之为大温大夫,从昨年开始小温大夫也在宫中供职,主要负责上京几家公爷侯爷的定期看诊,卫国公府便是他负责的其中之一。

他上前,王初芸伸出纤纤皓腕,放在脉诊上,温白青搭手号脉,再抬眼在王初芸脸上逡巡。

甜桃有些担忧地望着,生怕没诊出病来,翠妈又在一旁监视,万一老太太知道七奶奶是装病,可就不好了。

她一紧张就想掐东西,一只手无意掐住夏树的手,把夏树给掐疼了,挣脱开来,横她一眼。

“如何?”翠妈问。

温白青站起来:“并无大碍。”

此言一出,甜桃觉着自己要厥过去了,就连夏树也跟着紧张。

翠妈差点开始得意,却又听温青白道:“只是感了风热,待我写一副方子煎上一副药吃了便好。”

翠妈的脸一垮,寻思这还真病了?

甜桃与夏树都高兴,可算诊出了病来。

温青白被带到外间写方子,翠妈则不甘不愿地回容德堂复命去了。

温青白写好方子,交与甜桃:“一日三次煎服。”

交代完便要拎着药箱去。

夏树从里间出来传话道:“小温大夫,请留步,我们奶奶说,三日后醉仙楼一叙,请一杯酒水答谢您。”

温青白拱礼:“多谢好意,谢就不必了。”

待得他抬步要走,忽听一道久违的女子声音唤道:“青白哥哥。”


阿黛道:“这玉上的文字,是我若沿国文字,且是巫师专门用以求神问灵的通灵文,在我们那儿,祈福会用上等的白玉做玉牌,而实施咒术则用一种与白玉相仿的天石,再刻上咒文,佩戴者长期佩戴,便会受到诅咒。”

王初芸装作一副大惊之色:“那这块玉……”

“便是刻了咒文的天石,上面的意思是,佩戴者心气郁结七窍流血而死。”

王初芸愣住,她想过这块玉对身体不好,会叫佩戴之人日渐羸弱,却没想到,这咒文竟如此歹毒。

回想起上一世,珩哥儿戴了那么久,心中便一阵绞痛。

她强自镇定:“这不可能吧,这可是我们家表姑娘送给祖母的。”

卿无尘伸手拿过了玉,眼神沉沉望向阿黛:“公主可看清了?”

阿黛笑盈盈道:“阿蜜是觉得我眼睛瞎了,还是觉得我认错了字?”

卿无尘将玉收入了自己袖中。

阿黛提醒道:“你最好是将它碎了,埋入地底三尺,千万别放在身上。”

“谢公主提醒。”

“想来你们那位表姑娘也是上了当,竟将这种不吉之物当做宝贝买了,不知花了多少冤枉钱。”

卿无尘道:“宴会马上开始,公主,我们过去了吧。”

说着,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正好有宫人来请阿黛,阿黛便先一步去了。

王初芸与卿无尘随着其余人沿着花园的路过去。

路上,王初芸问:“夫君打算如何处理这玉?”

“待得回去,我必查一查此玉来源。”

王初芸温和道:“那是自然。”

她悄悄看一眼他,心说他不知道起疑没有,她昨日特意写了一个玉上的符文去套他的话。

卿无尘也偷睨了她一眼,想的却是,怪不得昨日她会在纸上写那种东西,想来就是从这玉上学的,却还骗他从什么地方的衣裳上看来的。

如今扯谎都不需要打草稿了,心头略有些生气。

但转念一想,她居然不对自己说实话,可见妻子对自己没有半分信任可言。

想到此处,心头不禁郁闷。

金风玉露台开宴,众王宫贵眷满坐,歌舞和弦觥筹交错,一派其乐融融。

对于王初芸来说,参加这样的宴会是件无聊的事,也就是因着嫁了这样一个相公,否则她决计是懒得应酬的。

场上人多且杂,宴会到了中段,便有些个人起身,或是有事,或是小解,相对松散了下来。

王初芸无意间望了一眼隔壁的长桌,卿可灵也起了身,对着秦氏说了一番什么,秦氏不大高兴地挥挥手,像是赶人一般。

卿可灵便离了席。

王初芸好生羡慕,于是偏着头与卿无尘道:“夫君,我出去一下。”

也不等卿无尘回话,兀自提裙离开。

下了金风玉露台,绕过花树,穿了回廊,台子上的觥筹喧闹渐行渐远,成了背景音。

落了单,王初芸也不敢走太远,毕竟这是皇家园林,不可随意走动,行至一处风景雅致的山亭,王初芸沿着曲折的台阶走上去,坐在亭中乘凉。

此处地势高,能放眼远处,不多时,不知何处渐起人声,莺莺燕燕的像是三五个女子。

王初芸循声望去,但见远处长廊那边果真缓缓走来几个女子,摇着折扇步履悠闲,八成也是从宴会上逃出来透气的官眷。

一说:“没想到啊,卫国公府的二姑娘居然也来了。”

另一个说:“可不是,估摸着家里也是真急了,老姑娘一个,不得抓住这次宫宴,好好物色个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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