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高亮程昱的其他类型小说《孤僻的我竟然是万人迷?高亮程昱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anzawa”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跑是断然不能跑的。诸葛琮不着痕迹地皱了皱鼻子,看向宴会厅中央。哇,好多人呐。(棒读语气)只见不大的屋子里,至少坐了七八个青年男子,每个人面前都大张旗鼓、端端正正摆着件或金或铜的虎符,或含蓄或直白地看了过来。那目光先打量了他腰际,没看到印绶的影子,于是又疑惑地望向他的脸。诸葛琮面无表情,看向笑呵呵的罗衮。罗衮似乎丝毫没有读取到他的眼神,很是热情地拉着他入席,让他坐在自己左手边的位置上。有侍女上前,往他的桌案上倒酒,而后轻飘飘地退下了。诸葛琮端坐着,沐浴在众人的视线中,悄悄环视四周,内心缓缓道:……这一幕,挺有既视感的。印章也缓缓道:我知道你说的什么,鸿门宴,对吧?诸葛琮困惑道:我记得,武者似乎都把效忠看得很重,都喜欢故意折腾几天,整出...
《孤僻的我竟然是万人迷?高亮程昱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跑是断然不能跑的。
诸葛琮不着痕迹地皱了皱鼻子,看向宴会厅中央。
哇,好多人呐。(棒读语气)
只见不大的屋子里,至少坐了七八个青年男子,每个人面前都大张旗鼓、端端正正摆着件或金或铜的虎符,或含蓄或直白地看了过来。
那目光先打量了他腰际,没看到印绶的影子,于是又疑惑地望向他的脸。
诸葛琮面无表情,看向笑呵呵的罗衮。
罗衮似乎丝毫没有读取到他的眼神,很是热情地拉着他入席,让他坐在自己左手边的位置上。
有侍女上前,往他的桌案上倒酒,而后轻飘飘地退下了。
诸葛琮端坐着,沐浴在众人的视线中,悄悄环视四周,内心缓缓道:……这一幕,挺有既视感的。
印章也缓缓道:我知道你说的什么,鸿门宴,对吧?
诸葛琮困惑道:我记得,武者似乎都把效忠看得很重,都喜欢故意折腾几天,整出点儿仪式感来。怎么现在的小年轻都这么随意了?
而且,现在又不打仗,为何还要急着效忠呢?保持自由不好吗?
印章在他胸前乱滚,诸葛琮不得不将它掏出来放桌上。
武者们看着他的眼神更加炽热了。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个印章,还陪着你死了六年。
*
丝竹轻柔,管弦交响。
罗衮见这小郎君只是自顾自抿着酒,哪怕面对这这么多优秀的武者,也没有丝毫心动的样子,不由得捋着胡须笑了起来。
哎,还是个孩子呢,也不知道被人效忠的好处。
这些武者可都是东莱世家子弟,虽不是嫡系,但也都在家里有一定的话语权。
听说东莱有个漂亮小文士出现,都急忙开始打听情况,又自己暗自观察,见这小文士脾性温和又善良,这才动了投效的心思。
更何况,这小文士身边还没有武者呢!这不是更抢手了吗?
毕竟,第一个总是特殊的。
他们不求这小文士能从一而终,只求自己能在他心里占据一个特殊的位置,这不过分吧?
一位武者一口闷完杯子里的酒,毅然起身,向诸葛琮拱手道:
“小郎君义薄云天,急公好义,肯对姐父伸出援手,此等壮举实在令某敬佩。若是小郎君不弃,某愿为小郎君舞剑助兴!”
说罢,也不等诸葛琮表达什么意见,自顾自地抄起身后剑器,就在宴席中央舞了起来。
能够觉醒成为武者的男子,身体自然是经过千锤百炼,显得肩宽腰细腿长,此刻舞动着剑器,刻意展示着自己的勇武……
还挺养眼哩。
印章淡淡道:既然是鸿门宴……嗯,这位应该拿的是项庄的剧本。
罗衮的脸有点儿泛青。
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就开始舞剑了?
谁家文士喜欢看你们这大老粗舞刀弄枪啊?不是都吩咐过让这小子临时背点儿诗词歌赋了吗?
要是把这小郎君惹毛了,呵……你这厮就等着一辈子效忠不了吧!
武者们丝毫不知道这位文士的想法。
他们此刻已经悄咪咪愤怒了起来。
呵,仗着东道主是自己姐夫,就开始抢跑是吧?
都是武者,谁不知道谁啊!
瞅瞅这刻意舞剑舞出个情意绵绵、恨不得把衣服扯烂露出腹肌的骚包样子……看看你能的!兄弟们偏偏不惯着你!
暗潮涌动中,一位武者抢先起身,也拱手道:“自古以来,舞剑便是两人配合……某也来为小郎君助助兴!”
说罢,便咔嚓拔出长剑,向项庄刺了过去——看那毫不留情的力道,准是有什么私怨在其中。
印章就喜欢看人打架,点评道:
那这位应该就是项伯了……瞅瞅,两个男人为你打得天雷动地火,作为沛公,你有何感想?
诸葛琮又抿了口酒,眼瞳逐渐失去焦距:感觉回到了以前的军营……张子辰、师文然、崔明台他们也喜欢这样打架,还总要拉着我做评委。
印章也回忆起了那鸡飞狗跳的日常,嫌弃道:
都是将军了,也都老大不小了,还那么幼稚,你一拳我一拳的,还总喜欢往同袍脸上打……你那时候到底是什么审美啊,接受了这么一群家伙效忠。
诸葛琮放下酒杯,礼貌阻止了侍女续杯的行为:
这与审美有什么关系?张子辰坚贞不二,师文然计谋无双,崔明台勇冠三军,本都是很厉害的将军……
作为同僚,我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因缺少文气调理,而在战场上束手束脚。
印章借着他衣袖的阻挡,在桌子上打了个滚,将最白的一面朝向他:
主公麾下又不止你一个文士,偏偏就你不避嫌,谁来效忠你都接受……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那时候好些人都背后骂你有不臣之心。
诸葛琮漫不经心解释:主公知道我并无二心就行了。至于其他人,管他们怎么想。
更何况,我的文气质量最高,能同时供给的人数最多。除了我,他们还能效忠谁?师伯言?边公和?还是荀奉礼?
至于主公……他可是宗室,对于效忠者要求很高的。自我效忠后,好像就再也没人敢去招惹他。
印章嘟囔道:那确实……其他的文士崽子确实没你牛逼。如果我是武者,我也果断选你。
就在诸葛琮与印章谈笑间,席中舞剑的两位动作越发激烈。
一来一往的,长剑都带着破空之声,眼瞅着是打出了真火气。
罗衮的脸色已经由青变红又变青,手指在衣袖的遮掩下不断扣着席面。
他绷不住了,微微侧头,打量小郎君的脸色。
——咦?竟然还好?
这小郎君表情依旧平淡,坐得笔直。
漆黑如鸦羽的眸子微垂、饶有兴致地望着武者战斗。
他的些许碎发被劲风吹起,在那张苍白俊美的脸前舞动着,就好似在为武者们精彩的表演抚掌赞叹。
难不成,小郎君竟然喜欢这一口吗?
罗衮有些难以置信地打量着自家冤种妻弟,和冤种妻弟的同袍。
只看了一会儿,便又露出了嫌弃的死鱼眼。
这两个家伙,怎么看怎么粗鲁,表情也很狰狞,一点儿都不风雅。
他又坐如针毡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贤弟,你觉得,怎么样?”
他很狡猾地没有说主语,就想听听这位贤弟会如何回答。
——拜托了贤弟,一定要看上他的妻弟呀!
不然他今晚也别想回屋睡觉了呀!
诸葛琮听他们谈话……额。
什么“我得了你,就如同鱼得到了水“,什么“如果你不肯助我,我就恨不得以头抢地死掉”,还有“不求同年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日死”……
这类三国经典发言,他可是自小听到大。
可能这就是这个奇妙世界的特色吧。
他不懂,但大为震撼。
在最初的迷惑后,他逐步建立起对于gay和纯粹兄弟情的判断方法。
——嗯,只用想像张飞会不会对刘备这样做,或者刘备会不会对诸葛亮这样做,乃至孙策会不会对周瑜这样做……一切都迎刃而解。
诸葛琮释然了。
他觉得,自己理解了一切。
效忠与被效忠,就类似于桃园结义plus版本,除却拜神发誓外还多了个文气与武气、或者文气与文气的交融过程,代表着两人成为比亲兄弟更亲的兄弟,绝不会轻易背叛的同僚。
什么gay,不存在的,大家都是好兄弟好同僚,仅此而已。
跟之前听过的话术相比,亓官拓这区区一句“想留在你身边”含蓄多了,根本挑动不了诸葛琮半分心理波动。
诸葛琮注视着那双恳切的青瞳,冷淡地想着:
他这是想用耐心与毅力感化我,试图让我放下咸鱼的执着,接受退休返聘的现实?
呵,做梦。
不管怎么说,亓官拓最终还是死皮赖脸地留在了青州。
他以很不负责任的态度,将跟过来的亲兵以及那些幽州兵全部丢到了艨艟上,又用武气给呼延烈传个口信,就这样强行霸占了亓官征的家,并锲而不舍地到诸葛琮家串门。
而诸葛琮则每天雷打不动到街上摆摊。
之前做的算筹本想第一个给亓官征试试,可那小子还未来得及算命就已经有了血光之灾,不得不可怜巴巴瘫在床上养病。
于是诸葛琮便不去为难他去做小白鼠,干脆直接将算筹1.0版本应用于市场,收集用户体验再进行迭代升级。
暮秋好时节,枫叶正红意。
诸葛琮也将摊位从柳树下挪到了背风的市场角落,正在一颗大枫树旁边。
天气渐寒,他也换上了厚衣。
整个人在厚重衣物的衬托下显得更加苍白瘦削,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若不是那头长发实在黑得如同深夜,亓官拓或许会认为这个人当真是寒玉雕琢而成,天生冰肌玉骨不染尘埃。
“仲珺身体似乎欠佳?”
他也换上了粗衣,稍微在脸上做了点儿伪装,很不在意形象地蹲在诸葛琮座椅附近,仰视诸葛琮的脸。
现在并无顾客,诸葛琮便有了与他闲聊几句的空暇,侧头看向他,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嗯。”
亓官拓皱眉道:
“那你需要什么药材、或者……唉,我给你那么多皮草跟锦衣,你怎么……”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亓官拓彻底放下心中对这人的敬畏与神化,真正能够将他看做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类。
如果说,六年前的汝阴侯如同一只凶悍的、时不时露出爪牙择人而噬的老虎,那么现在死而复生的汝阴侯(没有生气的前提下)便是一只慵懒的黑猫。
只要顺着毛摸,不去触怒他,那么他便温和又好说话,还体现出难得一见的善良贴心,可算是给亓官拓开了大眼。
诸葛琮瞥了他一眼,冷淡道:
“无功不受禄。”
若放在以前,他为这个大汉鞠躬尽瘁、为麾下这些家伙操心那会儿,他确实会果断收下这些东西。但现在,他并没有为亓官拓付出什么,便也不想接受他任何馈赠。
“不仅如此,他还愿意用文气替我占卜未来。”
说着说着,这年轻军官耳朵又红了起来。“我问他,我的前程和姻缘如何。他说‘一片坦途’。”
亓官拓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这真的是个高阶文士?
还用文气占卜……现在的高阶文士脾气都这样好吗?
“他大概年岁几何?姓甚名谁?是哪里人士?”
亓官征一顿,回忆了一下,干巴巴道:“……他叫葛岺。”
亓官拓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顿时恨铁不成钢看向幼弟:“你与他相处了快半年,竟然连人家籍贯都没问出来?”
亓官征悻悻道:“我打听过,那胖子说他出自隐士门下,在老师去世后才出来独自谋生。”
“我就是不想戳到他痛处……”
亓官拓手指轻敲席面,开始思索。
出自隐士门下,所以性情便平缓些,不似那些自小便在俗世中争斗的阴险狡诈之徒……倒也说得通。
不过,葛氏…
亓官拓似乎想到了什么,紧紧皱起眉头。
出于某种不可道明的原因,亓官拓对于“诸葛”二字格外敏感,任何与之沾边的东西都愿意仔细琢磨一下。
葛氏……吗?
世人皆知,诸葛氏便是由葛氏转变而来。
那一支葛氏先人经迁徙,为避免与原住民的葛氏混淆,便举族改姓为诸葛氏。
后来葛氏子弟历经战火,几乎消失殆尽。
这又是哪里来的葛氏子?
当真是隐士保留下的葛氏种子不成?
“你详细跟我说说。”
尽管脑中划过了一系列针对他这位幼弟的阴谋,但最终,他只是平淡地再度开口:
“关于那文士的样貌、衣着以及言谈。若是你感知过他的文气,也尽量描述一下。”
“越详细越好。”
亓官征从大兄的态度中闻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犹疑唤道:“大兄……”
亓官拓依旧平淡,轻轻颔首道:“你说,我听着。”
亓官征喉结又动了动,嗓子稍微有些干哑:“他是有什么问题吗?他……”
“回答我的问题,不要说不相关的事。”
亓官拓敲了敲席面,表情逐渐不耐。
“他……皮肤苍白,几乎没什么血色。眼睛和头发又很黑、是跟幽州的夜空一样的颜色,很好看。”
亓官拓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小亓官在心里委屈了一下,但也不敢不继续,只能搜肠刮肚地寻找形容词。
“然后、然后他看着像个竹子,不管什么时候都挺直着肩背,看着很累人,还有……”
“说重点。”
“哦,那他文气味道很好闻,也很特殊,有点湿漉漉、凉丝丝的,像是松树又不像松树,总之就是很好闻。”
“还有,他……”
剩下的话,亓官拓已经听不见了。
他的大脑在嗡鸣。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似乎要冲出胸膛,带着淋漓的鲜血扑向那个该死的文士。
这感觉如同一张巨手,将他狠狠扯到多年前的冀州……
他以为早已忘却的,那人军帐中的味道、扑面而来的草地与泥土的味道、自己的血的味道再度涌了上来,将他冲得头昏脑涨。
那天——
他第一次吃了败仗。
还是足以让他前功尽弃、身死他人之手的败仗。
赖以生存、耗费重金打造的上万白马骑兵全被围困在那小小的山谷中,不得寸进。
雪上加霜的是,身边所有亲卫、包括最信任的下属都被那人策反,临阵反叛。
身为主将的他竟被反缚双手,作为投诚的标志送到那人帐中。
一贯骄傲的他,第一次尝到了脸被按在土地上的滋味。
这少年看着不声不响,竟然是个七品中下文士。
嗯,放在以往,这小家伙估计会成为几个势力争夺的对象呢。
天资纵横呐。
赵驹本就是刻意展示自己的印绶,见他收回了目光,便自然地收回印绶挂在腰间。
“哈哈,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句干得漂亮!”
他那张俊秀小脸上露出了极痛快的笑意。
“你不知道,自从我凝聚出七品中下印绶后,他们就跟疯了一样,天天围着我打转……一闻到那武气味儿我都想吐。”
“但毕竟我爹是郡守,得维护好跟这些豪门的关系……哎,我天天被他拎着耳朵念叨,说什么要包容那些傻子……”
说着,这少年就深深地郁闷起来,倒酒的姿势都有些无力。
“他们脑子里都塞满了肌肉,没意思极了。”
“本来想着文士应该能好点儿吧,结果那些家伙都几乎全都是三品四品,要城府没城府,要文才没文才,也都没意思。”
说着,这少年眼睛缓缓半眯起来,终于流露出几分高阶文士特有的桀骜:
“喂,你是几品?我听说你也是高阶文士……介意给我看看你的印绶吗?”
诸葛琮眼也不眨:“七品中上。”
不多不少,刚好压了这少年一头。
这少年依旧眯着眼睛。
诸葛琮感知到身侧的文气开始缓缓流动。
小家伙是在动用天赋吗?
这文气流动的方式稍微有些粗糙。看来他并没有老师教导,纯粹靠自己摸索……不过能把天赋调动起来,已经很厉害了。
更何况,现在已经不是战乱年代,也不用将文气控制得那么一丝不漏。
诸葛琮又默默感叹了一句天姿纵横。
片刻,这少年沮丧地捂住了额头。
“哎,算了,我就相信你吧。”
嗯,看来他天赋应该是测谎之类的。
诸葛琮品级比他高,他自然看不出个什么来。
这郎君确认诸葛琮印绶品级后,很是干脆利索地替自己的狗腿子道歉。
“哎,都得怪我爹,他以为我就是青州第一文士,打算将来造势举孝廉把我送上中央去。”
“听说你的消息,他老人家吓得不行,就让我找人稍微试探你来着。”
额,他还挺直白。看不出来啊,这竟然看着像是个老实人。
印绶还未放弃吐槽。
不过高阶文士哪里会有老实的?诸葛琮,他一定有所图谋!
但出乎印章意料,面前这高阶文士似乎、可能、大概真的很老实。
一直在跟诸葛琮聊文学聊政治聊理想……甚至越聊越高兴、越聊越嗨皮。
到最后,已经恨不得拉着诸葛琮的手大喊“好挚友一生一起走”。
印章叹为观止。
妈的,高阶文士这群歹竹里竟然蹦出了根好笋?
比起灭人全家司马谦、阴狠毒辣师伯言、冷酷无情荀奉礼,还有你,狡诈残忍心黑手狠凶残恐怖诸葛琮,这孩子简直像个天使!
为什么轮到我时,就有那么多形容词?
你就说我形容的对不对?
……
赵驹正在高高兴兴阐述自己对于名士间最为流行的《太玄经》的看法,口中一会儿是“颠灵气形反”,一会儿是“赤子扶扶,元贞有终”。
只听得印章哀哀惨叫。
咱们都太学毕业好多年了,为什么还要应付这纯理论文学探讨啊。
我最讨厌的就是坐经会,哎呦,为什么到哪里都逃不开这辩经形式主义……
诸葛琮倒是早就习惯了士人间辩经的习惯。
在赵驹讲话的间隙、或者专门停下等待他意见之时,他随口就附和几句看似深奥实则确实深奥的理论,直听得赵驹眼中异彩连连。
电光火石之间,诸葛琮思考到一种颇有些荒谬的可能。
亓官拓南下,会不会是来检查亲戚交友情况吧?
但能从乱世活下来,还能建立一番功勋的武将,会是这样为了同姓的亲属抛弃职责的个性吗?
亓官策之和亓官拓到底是什么关系?
思考着,他苦恼地揉了揉额头。
哎,还是松懈了不少,安逸了大半年,连情报都没能收集完全。
他是曾俘虏过亓官拓宗族不假,但那时他们家只有孤儿寡母几个。
他还有山一样高的公文要去处理,根本没有闲心去查他们家每个人到底叫什么。
亓官征总不可能是亓官拓的亲弟弟……
嗯?
诸葛琮将算筹放在一边,缓缓坐在案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又慢吞吞抿了一口。
好吧,可能性还蛮大的。
自己这算是什么运气,偏偏在最不可能遇见熟人的地方,遇见了不太熟的熟人的弟弟。
再结合自己高阶文士、尚未有效忠者的身份,以及亓官征还未效忠过的情况,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亓官拓这是担心年轻的弟弟被文士蒙骗,于是亲自过来看看呢。
毕竟是亲弟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在边关没有战事的时候,亲自来看看也不是不行……
那么,等这两个亓官剿匪回来,估计就要来见他了。
得提前想想怎么应付。
每次看你的脑回路,都觉得很神奇……印章叹为观止,就这一小会儿,你就全猜出来了?
诸葛琮随意摇头,往茶杯里撒了些调味儿的粗糖。
只是猜测而已,我对亓官拓没什么了解,也懒得去仔细揣摩他的心思。
对于他要做的事,有个大概的心理准备就可以了。
印章琢磨了一下:他可是见过你的脸,你真不怕被认出来?
第一,我和亓官拓只见过一面,还是在将近十年前。
第二,那时,他是以战俘身份被压来见我,脑袋都被我按进地里了。依照高阶武者傲慢桀骜的通病,他肯定恨不得将这段记忆永远删除。
至于第三……
诸葛琮又慢吞吞抿了口茶,依旧觉得不够甘甜,再度往里面加了些粗糖。
小白,你可能对我的实力有些误解。
文气来源于灵魂,聚集于文宫。现在我虽然文宫还未恢复,但压制住比我品级低一些的武者,还是轻而易举。
呵,就算他真的能认出来又如何?一发言灵下去,就算他再想杀了我,也只能乖乖跪下认错。
不知不觉间,诸葛琮又恢复了上辈子的工作状态,腰背挺得笔直,黑瞳冰冷。
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我不杀他。
但若是以后,他还要来烦我……
他缓缓勾起了唇角,喝了口茶。
一切尽在不言中。
寒冷、傲慢又残酷,这本就是汝阴侯性格的底色。
哪怕再竭力放松、再刻意开朗,他也再回不到刚穿越时那副清澈善良准大学生的模样。
——这就是经年征战、数年动乱、尔虞我诈的环境刻在他灵魂上的东西,不可磨灭。
上辈子,在诸葛琮工作时,印章总是战战兢兢不敢说话,生怕打扰到这位煞神。
而转生后,诸葛琮肉眼可见地温和下来。这印章也终于敢发挥嘴贱本色,嘟嘟囔囔做个吐槽役。
但现在……
印章瑟瑟发抖,印章不敢说话。
夭寿了,这祖宗怎么突然又生气了!
好在诸葛琮很快就又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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